“不行,我绝不会同意这桩婚事。”
书房里,素来温文尔雅的少年公子薄唇肃然紧抿住,狭长的丹凤双眸含着惊怒。
萧儒风的这个反应大大的出乎了萧清峰的意料。
他刚正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刚才是你亲口承认那位姑娘是你心中的梁良配,如今为父叫你娶她,你竟出尔反尔吗?”
暗沉流光隐于眼角,萧儒风垂下眼眸沉默了片刻,方谦卑的拱手行礼道:“并非是儿子出尔反尔,只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要两情相悦才能朝朝暮暮。”
说到这里,好似吃了一口黄连,少年公子的心中无限的苦涩:“可是柳姑娘……”
“她如何?”
想到那个丫头可是儿子的命中唯一的救星,萧清峰不由心中一紧,连忙催促的问道。
却反把一向机敏的少年公子给深深地问住了。
萧儒风略显苍白的唇苦涩的弯起,父亲啊父亲,这个问题你让儿子如何回答,亲口说出自己还不如一个山野乡间的少年吗?
那个所谓的山野相间的少年说的就是夏衍,是画墨按捺不住好奇心特地问的柳长歌。
当时萧儒风也在场。
他还记得画墨知道夏衍的身份后还嘲笑长歌没见识,不知道讨好他们少爷,却整天念着一个乡巴佬小子。
那一刻大病初愈,娇弱的像雨后的海棠花一般少女眼里却迸发出一溜儿生机蓬勃的火光。
她说无论夏衍是什么人,对她来说都非常的重要。
照顾柳长歌这么久,他没有见过少女如歌烈火般的绰约,美极了,却让他的心那一瞬间也痛到了极致。
出生于官家的贵族公子,在少女的心里,甚至还不如一个泥腿子的平凡小子,这样的话说出去谁信呢?
萧儒风感到心口疼的窒息,就连微微地喘气都成了一种负担。
然而对于此刻萧儒风来说,他之所以坚决反对这桩婚事。
关键在于他并不想让柳姑娘为难。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父亲突然之间一定要让他娶柳长歌。
但他十分清楚父亲的为人,故而也猜的出来这其中必有缘故。
“傻站着干什么?赶紧给我说个清楚。”
萧清峰已经颇有些不耐了,他这一生寡淡名利,没有什么特别在乎的东西,只除了亡妻留下的这个爱子。
所以为了萧儒风的命,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柳长歌走的。
于是,他的脸更加的黑沉沉,皱起了眉说道:“怎么?难道那位柳姑娘嫌我们萧府的门地太小,容不下她这尊大佛不成?”
倘若真是如此啊,那来利不明的丫头未免太过于贪心,用了手段攀附上他的儿子,如今享受过了荣华富贵就想拍屁股走人吗?
眼见自己父亲的脸色越来越不善,知父莫若子,萧儒风心中知晓父亲一定是对柳姑娘起了什么误会。
毕竟府中的流言蜚语,他多多少少也听闻了一些。
若是放在以往他大可以说出,是自己路过荒野偶然救了昏迷的柳长歌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