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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祐樘行了大礼,肃然叩头,“儿臣叩见父皇,父皇万安。”

皇帝正欲答话,一旁的杜鹃倒是紧紧依偎在皇帝身边,娇滴滴地拿出了怀中的月白色芝麻纱绣百蝶纹锦帕,轻压了额头上方才因劳累而流出的汗珠与黏腻的脂粉。

“陛下,您还说要去妾身宫中品尝莲子羹呢!妾身可是准备了好长时间的呢!”杜鹃娇弱的声音化为了指尖缠绕的一股柔,一缕轻烟,吹进了皇帝的心中,惹得皇帝骨子都开始发酥。

皇帝略微正色,不敢直面祐樘的面,只别过头,“祐樘,朕今日乏了,你若是来给朕请安,明儿个再说吧!”说罢,便由着杜鹃搀扶着向外走去。

祐樘复又郑重叩了头,面色庄重肃然,透着凛然正气,“启禀父皇,儿臣有事秉奏。”

皇帝略微踟蹰只觉面上火辣,白日里如此行事本就是不合乎礼法,更何况这般情形竟还让自己的儿子瞧见了。他心中当即便有些尴尬,猝尔,便化为了不知名的怒火,燃烧的越发旺盛,连他面上都有乌黑的颜色,双瞳更是绽放出凄怆渗人的光芒。

父子一脉的声音自是像的,皇帝的语气强硬起来,比之祐樘还要胜上两分,“朕乏了,有何事,明日再说。”说罢,便欲急速行走。

祐樘见此,忙地膝行至皇帝身边,扯住皇帝的袍角,声音凄厉,“请父皇听儿臣一言,请杜娘娘回宫。”

皇帝只觉的胸口都似堵塞了一般,无名之火更盛,眼见着伏在地上的祐樘更是怒火中烧,面露嫌恶。

一旁的杜鹃更是娇滴,“啊呀!太子殿下这是做什么?陛下龙体,您怎可冲撞呢?”

皇帝冷冷道,“冲撞?看来,他是不想让朕好过啊!”皇帝紧咬了牙齿,透着厌恶气息。

祐樘越发抓紧了皇帝的身子,“父皇不顾惜自己的身子,儿臣却不能不顾及,您身子才渐好,怎能白日如此呢?”

皇帝只觉脸面都被捅破了,像是被人打过一般火辣辣的疼,瞳孔中燃起暗黑色的火,触及祐樘,更是如灼烧一般。“你这逆子,朕如何,还用不到你来做主,难道这大明,是你来当家么?”

祐樘愈发坚决,“臣不敢,臣今日所谏,非为人子,乃是人臣。陛下不可做出有损礼法之事,更不可,罔顾您自己的身子。”

祐樘的话便如刀子一般刺痛了皇帝的心,只觉祐樘一言一语,皆是意指自己为父不慈,为君不范,更是眼见祐樘愈发嫌恶。他低着头,看着狠命抓住自己的祐樘,便犹如丧失了理智与温情的猛兽,暴躁而狂野。

皇帝也不管那许多,只径自走着,奈何祐樘阻拦,连移半分都显困难。几是不禁思索,皇帝伸出脚照着祐樘手臂便是一脚。

那皇帝的明黄色双龙戏珠的靴子是镶嵌了数颗宝石与明珠的,狠狠踹在身上,哪里有不痛的道理?在场众人见此更是呆住,梁盛忙凑上前去阻住皇帝,也被皇帝挥手一打瘫坐于地。

那宝石珠子打在手臂,化为丝丝缕缕的绵柔银针,直直扎在心底,都能刺出血来,滴答滴答流在心底,溢成涓涓细流。

祐樘复挺直了身子跪伏于地,如同乾清门上立的两尊石狮一般,自然,孤傲,冰冷。

没错,祐樘是有着自己的自尊与倔强的,纵他从未奢望过父亲对他的一缕微笑,一句暖语,可他亦不会未来路前程而置自己的父亲不顾。正如他所想,他是太子,便该担负起太子的责任;哪怕只是一天,他也要活的庄重,尽了太子的责任,以高贵的姿态摆出自己独有的傲骨。

那不过是他最后的倔强,哪怕明知此为不爽,也要尽力一试,他无法全然隐了自己的良心去,若真如谄媚之人一般,他是要发疯的。

众人此刻皆已被暴怒的皇帝震住,眼见太子如此,更是不敢发一言,恨不得自己是如尘埃空气一般的存在,连呼吸都变得微弱,尽数跪伏于地。

皇帝的暴怒显然随着祐樘无止境的响声叩头越发高涨,慢慢地,成了决堤洪水般的泛滥,将手中拿着的一串玉珠子摔个粉碎。

祐樘叩着头,额头已然红肿,似要沁出血水来,不一刻,竟真的是流出了血液,从额头蜿蜒而下,顺着睫毛,顺着眼眶,顺着鼻梁,落在白色的护领上,绽放成凄艳的花,闪着凄迷的光。

本是干燥的口中现下已品尝到了丝微细缕的腥甜气味,呵!是自己的血。脑中只觉略有眩晕,痛么?自己怎么没有感觉,好似麻木,失去了一切的感触,只是如同提线木偶一般重复着叩头的动作,任凭力气与理智随着鲜血流失消弥,渐渐成了灰烬。

梁盛已然尽带哭腔,亦叩着头,“陛下,可恕了太子殿下吧!再如此让殿下去,可不得了啊!”

杜鹃于一旁,娇滴泣泪,“千错万错都是妾的错,求陛下万勿迁怒于太子殿下。妾身死不足惜,还望陛下万勿因了妾身而伤了您与太子殿下的父子情分啊!”梨花带雨,是绕指柔情,亦是夺命武器。

显然,皇帝便是第一个受不住的,轻柔呵护挽了杜鹃起来,语气亦全无方才的凌厉,“与你无关,走,朕去你宫里。”

皇帝踢了跪在地上的梁盛,不耐烦道,“糊涂东西,还不快走。”

梁盛见此,忙地起了身,却是仍旧不忘祐樘还在跪着,小心道,“陛下,这太子殿下还在……”

皇帝乌青着面,连看亦不看,“逆子犯上,连朕也管不得,既然他要跪,便让他跪着吧!”

杜鹃又柔声相劝了几句,皇帝更是暴躁了,只一壁走着一边吩咐,“怀恩,你便看着逆子,不到明晨不得起身。”

一行人起驾间,梁盛偷偷遣了两个小内监离了仪仗溜了出去。

等到仪仗匆匆离开,殿外便只余了跪着的祐樘与一旁的戴怀恩。乾清宫高大巍峨,衬的祐樘身影渺小,如同秋日里寥寥的孤单红叶,随着流水,随着狂风,更加由不得自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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