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白作为大夏的帝王,帝王就是出一下皇城都是大事情。虽然他是克定祸乱,南征北战才登上帝王宝座的,并不是生来就在皇城里的。
可是,无论如何,他是帝王,一出行,即便是微服私访,身边的卫戍也是如临大敌,到各地,各地驻军,州府驻防都会严密防护。
所以,江慕白执意要来到荆城与她过节,这件事让贴身卫戍如临大敌,江城、回江、江都,乃至平州、宣城等地的驻防都枕戈待旦。
大夏明里暗里的一干人等都各司其职,确保江慕白的安全。据说杨辉的水师在江城岸边,如果荆城有什么风吹草动,杨辉将会在半个时辰内拿下荆城,并且进攻洛州,而江都的驻军也会发动水面进攻,直接进攻帝都的左边防护津城驻防。
“丫头,别担心,为夫的卫戍防卫可是说是这个时空的精锐,他萧元辉的。”江慕白懒懒地靠在铺着柔软虎皮的软榻上,漫不经心地说。
“哼,知道你厉害,可是,你这也是太任性了,到底不应该,这样危险。”赵锦绣抚着肚子坐在一旁,不悦地斜瞟他一样。
江慕白慢慢地坐起身来,抓过旁边的核桃一捏,碎了,然后将核桃仁细心地放在她手中,懒懒地说:“无所谓,重要的是我知道小锦绣想我陪她过节,上一次中秋,我在江都那边布防,围困江慕天,后来在路上有杀手刺杀我,所以耽误了行程,加上莞城那边有几个老家伙不安分,我便顺道去收拾一下。横竖遗憾,没能与你一起过中秋。”
赵锦绣抿了抿唇,想到那一天,确实是一直盼望的,他久久不来。都夜深了,她就一个劲儿地担心,他是不是出事了,结果不一会儿,白喜就来了,说君上无法赶到这里,特意命属下带来月饼。
“那月饼倒是好吃。”赵锦绣笑着说。
“哟,倒是不想为夫?”江慕白又抬起她的下巴。
赵锦绣笑而不语,只瞧着这一张脸,几个月的时间,瘦了,也黑了,却更见威严的气势,也许这个男人天生就是王者。
他也是瞧着她,眸光盈盈,低声说:“锦绣,开春,你生了孩子,估计一切就部署得差不多了,那时,为夫就可以接你和孩子回去的。只是横竖苦了你,你这头一胎,我却没有陪在你身边。”
赵锦绣鼻子一酸,摇着头,说:“华晨,不要说,我都懂。”
他将她拥入怀中,一手搭在她肚子上,漫不经心地说:“瑜儿,你要听话,要爱护你娘。”
赵锦绣扑哧一笑,江慕白扫她一眼,说:“文盲,道德教育要从胎儿抓起,懂咩?”
这下子,赵锦绣笑得更大声,紫兰端着补品从屏风外进来,向江慕白行了礼,也是笑着说:“夫人,这样笑才好。”
“丫头,你都来打趣我。小心,我让君上将你嫁了,哈哈。”赵锦绣靠着江慕白,更是乐不可支。
“咦?紫兰丫头有中意的人?”江慕白问赵锦绣。
“唔,这个不清楚。不过我倒觉得白喜将军不错,要不君上就来个顺水人情,赐个婚?”赵锦绣提议。
“嗯,不错,这倒是美满姻缘。”江慕白也配合地点点头。
“人家不要嫁。”紫兰着急了,一旁的杨进也略一蹙眉。
江慕白自然是观察入微之人,立马说:“白将军战功赫赫的,紫兰还看不上了?”
“回禀君上,不是。”紫兰一脸的着急。
赵锦绣咄咄紧逼,最终惹得紫兰掩面走了。她倒是对江慕白说:“怎样,心有有谱了?”
“自然,夫人真是大才。”江慕白捏了捏她的下巴。挥手让杨进下去,人家也有人要安慰的嘛。
“夫君也是大才,懂得成人之美。”赵锦绣顺势靠在他臂弯里。
“你这丫头。”江慕白语气宠溺。两人就那样对视着,良久,他的吻落在她的额头、眉间,鼻尖,唇上,辗转了许久。
“锦绣,无论我做什么决定,你都会跟着我,是不是?”江慕白忽然问。
赵锦绣心里一咯噔,问:“怎了?”
“没事。”江慕白回答。
赵锦绣却是不依,推开他,不悦地说:“我最恨你了。从前是,现在也是。最恨的就是你每一次遇到事情,遇到险情,就将我排除在外,放在离你最远的地方。你可不知道,我多想和你并肩站在一起,与你一起努力。”
“锦绣,你知道我是担心你。”江慕白眉头蹙起来。
“是。我知道,你前世里不把我变成你的莺莺燕燕,也是在爱护我;你从不对我说喜欢,冷漠对我,也是在爱护我;将我扔到荆城也是爱护我。可是,你就不知道,我心里多着急,多担心。”赵锦绣说到后来已经泣不成声。
“傻。你这丫头。”他将她抱在怀里,低头亲吻她的额头,低声说:“丫头,我其实不想要这江山累人,所以,可能会有别的打算。但是不知能不能行得通。”
赵锦绣一听,心想这原本就是许华晨的性格,并不喜欢这种帝王这种累人的事,看来他是要平定这天下,便是有别的打算了。
“是不是铤而走险?”赵锦绣十分担心。
“有一点风险。不过,你知道,我从来不会吃亏。”江慕白安慰赵锦绣。
赵锦绣心里还是有些担忧,最后不由得说:“只要你好好的,做帝王,三宫六院,我也愿意。”
她说到后来,语气已经变了,像是委屈的小媳妇,引得江慕白哈哈一笑,捏着她的下巴说,:“爷对那些没什么兴趣,只对你有莫大兴趣。”
“哦。是谁跟我说女人关了灯都一样。灯一拉,肥姐都可以是张曼玉,是不是?”赵锦绣一脸的坏笑,瞧着江慕白。
江慕白一下子笑得扑在软榻上,捶着枕头,笑得不行,说:“错,关了灯,肥姐还是肥姐,张曼玉还是张曼玉。还有,我对老女人没兴趣,即便是美女,也容易布袋。”
原来许华晨真是这么风骚的男人。
以前,赵锦绣跟他的发小老六、胖子一直都比较好。有一次,赵锦绣忍不住担心许华晨如何。
老六摇着头说:“小锦绣啊,你的眼力。哎哎哎,真是差,他向来荡漾,就在你面前装而已。”
“六哥,我在说正事。”赵锦绣不悦。
胖子在一旁插嘴说:“我们说的也是正事。”
后来,许华晨退婚回锦城,喝多了。赵锦绣还是担心,想让老六和胖子去陪陪,怕他难过。两个男人一脸不屑地看着赵锦绣,说:“你的眼力真差劲,那就是一风骚的主,比我们强大得多,他,不需要。”
果然,后来地震后,他的风骚本质越发显露,但是到底还有所保留。却不曾想到化身江慕白的许华晨,风骚得简直一览无遗。
赵锦绣在一旁啧啧地鄙夷,说:“看吧,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哎,色衰则爱弛啊,男人的本心啊。”
“你就布袋了,我也不嫌弃的。”江慕白一下子翻身,在她胸口上轻轻一握,啧啧地说:“是要养瑜儿和绵绵,不然那刚好是不足盈握,怎么会布袋呢。”
赵锦绣拍开他的手,娇嗔:“色狼,这下子说实话了,嫌弃人家小。哼。”
“我就喜欢不足盈握的,真的。”江慕白翻身一跃做起来,举着手发誓,说:“真的,非常真,我一向如此的。”
“不理你,男人都是谎话连篇。”赵锦绣觉得这些话毫无意义,可是与他说起来就是一辈子都不够。
江慕白一下子将她抱起往窗边的软榻走去,在她耳边低声说:“你上辈子的身体,我也甚是喜欢,那不是不足盈握,是刚刚好。”
这话让赵锦绣心里一慌,伸手就拍过去,说:“你——”
她又急又恼,脸上竟全是滚烫,仔细回想前世里哪里有在他面前宽衣解带的。
“你胡说。”赵锦绣脸红。
江慕白将她放在窗前的软榻上,又替她披上大氅,将窗户半开着,屋外还是茫茫大雪。
他坐在她身边,低声说“那一次,你醉了,我替你换衣服,我没忍住——”
赵锦绣一听,一巴掌就拍在他手上,很气恼地说:“色狼。”
江慕白只是笑,开了一局围棋,一边落子,一边说:“那一次,我让自己不要看,可是没忍住,只是握了,在手里恰好。不过,我横竖是忍住了。其实——”
他咳嗽两声,又不说话,赵锦绣蹙着眉,侧耳倾听,问:“啥?”
咳,咳,江慕白又清了清嗓子,这才慢悠悠地说:“其实那晚上,我差点就不管不顾要了你,我差点没忍住——”
赵锦绣一听,倒是没有说话,前世里一幕幕的心酸又在眼前,好在现在两人终于在一起,一定要好好珍惜。
她想着,不由得靠过去,躺在他怀里,一言不发。
江慕白将棋子一丢,搂着她,二人一并看着窗外的雪花飞舞。良久,江慕白对她说:“锦绣,纵使有人拿这如画江山与我交换你,我也是不肯的。”
她静默在他怀里,想:这便是值得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