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本想着,既然有个这样的丈夫,也就说明了他家媳妇也不是个可以管事的,竟然连自己家的丈夫都拿捏不住,想想他媳妇也够窝囊的。
可那过路人却是摇了摇头,非也非也,人家娘子可厉害了,是个狠角色呢。
孙氏只感到疑惑:那怎么连自己丈夫都管不了?
因为在孙氏的眼里,只要女人凶一点,狠一点,让男人吃到了苦头,自然就不敢再有下一次了。
过路人继续说道:每次她家丈夫出去找人嫖的时候,他家媳妇都是知道的,每次也被她逮个正着,都会被她好好练做一番,但那个男的就跟个炸不咆的油条似的,还是出去乱搞。
说着,那个过路人也无奈的太了口气:真是丢尽了男人的脸,像是没见过女人似的。
孙氏也觉得这个远房表妹真是命运多舛,小时候受到祖母那边的人非人的虐待,现在又生了个这么不争气的儿子,真是死都难以瞑目。
那他们俩有生孩子吗?
过路人摇了摇头:生倒是生的有,就是要不身体不好夭折了,要不就是染了麻子死了,后来那个男人整日在外面乱搞,听说还染了花柳病回去,他家媳妇都不敢在跟他发生什么关系了。
孙氏啧啧啧的咂着舌,真是自作孽不可活,那他现在老实了些吗?
按照常理来说,这都成了这样了,就应该好好反省,改过自新,从此以后吃斋念佛乞求佛主,积善德,渡晚年才是。
可这人不适合常人,所以不能按照常理太推断。
没有哦,依旧是老样子,该吃吃该喝喝,看见漂亮姑娘已经直流哈喇子。
孙氏不禁为远房表妹感到痛心。
那他家媳妇都没想着跑路?
这丈夫都是这么个样子了,还留着干嘛?留着过年吗?所以不跑不隔离还在等什么?
没有呢,那媳妇是个老实本分的,认定一生一世一双人,死活不肯走,她婆母,也就是你那个远房表妹都看不下去了,劝了她好几次,都没能劝走!
过路人也是一脸的无奈,她也是想不通。
孙氏便叹了口气:唉,我那个表妹是个苦命人,但她也善良,所以想着劝劝她的媳妇,想必那个媳妇也是个爱人,体贴人的,可不像我家里的这个。
过路人并不知道孙氏家里的情况,只好宽慰的说道:真是家家户户都有本难念的经啊。
孙氏坐在床沿上想了大半天,心中的目的也就越来越清晰。
她心想着,既然这样,也算是帮她远方表妹家为民除害了。
这么一想,她就赶紧从木柜子里拿出一个小匣子来,兴许因为年生太久,本应该是黑檀木的外观,现在像是褪了一层皮似的,黑不黑灰不灰的,总给人一种说不上来的意味。
孙氏打开那个小木盒,从里面拿出一个做工还算精细的雕花簪子。
心里愤愤的想着: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跟她拼了。
她下定了决心般的又重新把那个簪子放回木盒里,然后拿着盒子出了门。
此时的方盐盐依旧是坐在院子里,她仿佛已经完全放空了自己,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孙氏出现在的身旁的时候,她一点都没有发现。
方盐盐。
孙氏依旧是那一副你惹不起我的样子,语气就像方盐盐以前经常在电视里听到的,那些要用针扎小宫女的嬷嬷声音。
把方盐盐结结实实的惊了一跳,回过神来,才看清楚是孙氏。
她立刻回道:娘,怎么了?
孙氏现在的心里更气愤了,这方盐盐整日就这么游手好闲的,一***不了几个正事,留在李家村就是个吃闲饭的,心中更加深了要把她赶出李家村的想法。
孙氏收敛了心思,脸上都是正常该有的表情。
她将手里的小木盒递给方盐盐,说道:这是你的一个远方姨妈的嫁妆,她成亲的时候我没能去参加,本就有些不合礼数周到,所以就想着把这个送给她,就当做是弥补弥补吧。
方盐盐接过盒子,她问道:我能打开看看吗?
方盐盐怕她不经过孙氏的允许擅自打开看了会生气,所以还是问了问,再加之,这人就算不是孙氏,她也得问问他人的意愿不是吗?
你打开看吧。
得到了孙氏的允许,方盐盐也就不想那么多了,娘,这是个簪子?
孙氏没好气的撇了撇嘴:这还用问我?你又不是没见到过。
方盐盐刚想解释,她不是这个意思,她本想说这个簪子很漂亮之类的,可又显得有些后腿,所以就没说出口,换了个问题缓解一下尴尬嘛。
孙氏便插了口:这是补给远房表妹的聘礼,你帮我给她拿去。
方盐盐正愁没事可做,现在正好又有这么一份好差事,况且这份差事还不用在家里跟孙氏打交道和大眼瞪小眼,简直不要太完美,她自然是很乐意的。
但她告诉自己要不露声色,所以她并没有把心中的高兴表现出来,就怕她一表现出来了,孙氏跟她故意作对,就不让她去了。
这个可不能乱试,她伤不起。
她淡然的问道:好的,那姨妈现在住哪里呢?也在李家村吗?
孙氏没好气的指责她:这还用问,方盐盐,你这脑子怎么越来越不灵光了?如果人就在李家村的话。还用得着我让你去,不就几步路,我自己不就直接去给她就是了?
这。。。似乎是这么个道理。
那是住在哪里呢?
有点远,在赵家村了。
方盐盐不解:赵家村?怎么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好像离这里有好几个镇呢。
孙氏并不想跟她讨论这些弯弯绕绕,对她没有一点用处的东西,只是岁道:对啊,是挺远的,不然也用不着你跑一趟了,我也就是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不然我就自己去了,反正我也好久没有看到我那个远房表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