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孙氏知道这件事后,方盐盐心中的那块石头就只能半悬在空中,丝毫也不敢放松,生怕一放松就会出事。
第二天还没亮,方盐盐就赶紧起来收拾,她得尽快把这件事给料理好,不然拖的越久,就越恐慌。
方盐盐赶在家里所有人都还没醒来前就出发了。
正到日中,方盐盐就到了苏府门外。
她敲门,开门的还是那位管家,那管家看见门外的人后,笑的一脸和煦:方姑娘
陈叔,我有事要找苏公子,麻烦帮我通报一声。
方盐盐自己都没想到这么快又来这里了。
陈叔笑着说道:公子说了,下次方姑娘过来不用再向他通报,直接去找他就行了。
好的,谢谢陈叔。
方盐盐赶紧往正厅赶去,到了正厅后,却没看见苏不留,厅内只有杏儿正在为花瓶插花。
杏儿听见脚步声,转过头来就看见了方盐盐,她满脸欣喜:方姑娘,你来啦。
杏儿,脚上的伤恢复的怎么样了?
杏儿将手里的最后一束花也插进花瓶里,走过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方姑娘的医术真高明,那酒精也是极好用,现在已经在结痂了。
说着她便将脚往外支了一点出来,方盐盐顺着往下看,就看见那伤口上结了一层黑色的痂。
看来恢复的不错,等再修养一段时间,痂自然脱落就完全好了。
嗯嗯,方姑娘这是来找公子的对吧?你先坐一会儿,我马上去给他说一声。
说着,杏儿就给方盐盐拉了一把椅子。
自从杏儿上次和苏不留闹了一些不愉快后,她就开始有意的避免与苏不留不必要的见面。
仔细想想,好像好久都没有亲自去找过苏不留了,尽管她算是苏不留的贴身丫鬟,但好像苏不留也并没有觉得有哪些不妥。
行,那就麻烦杏儿了。
方姑娘,你别这么说,这些都是杏儿应该做的方盐盐实在太客气,让杏儿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说完就赶紧退下去找苏不留了。
杏儿围着院子找了好大一圈都没有找到,然后去了书房,还是没有,她开始着急起来。
路上遇到正经过的陈管家:陈叔,你知道公子在哪吗?院子我找过了,没找到。
陈管家摇头,他也不知道,他以为公子就在大厅,以为方盐盐已经找到了。
杏儿有些沮丧:好,如果等会儿你遇见了麻烦通报一声,方姑娘过来找他了,我现在再去别的地方找找看。
说完,杏儿就往远处跑去了,心想:公子这是哪去了,平时也没有这么消失过啊。
她这才想起来,不知不觉中已经很久没有注意过他了,虽然有时候他会交代一些事让她去办,可是杏儿总感觉他这个人如同透明了一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关注他。
应该是那次中毒事件,她不再有意去关注他,或者说强迫、逼迫自己不再有意去关注他吧。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现在都得先找到苏不留,告诉他,他喜欢的人来了。
杏儿把每一间客房都仔仔细细的找过了,仍然没有见到苏不留的身影。
她突然想到后山那片林子还没找,她赶紧往那片林子赶去,还没有进那片林子,杏儿就听见了一阵悠扬的笛声,杏儿有强烈的预感,苏公子就在这里。
她继续向前走着,那笛声越来越清晰,还隐隐夹带着一丝伤感,
果然不出意料,苏不留真的在这里。
公子?你怎么在这?我们找了你好久。
杏儿很惊讶,但又想起来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似乎就在这个林子里。
嗯?你怎么来了?苏不留也是惊讶万分,他收起笛子,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杏儿。
方姑娘来了,现在正在正厅里等着,说有事找公子。
哦,好,我知道了,马上回去。
是,奴婢退下了。
杏儿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倒是引起了苏不留的兴趣。
怎么?杏儿你倒是兴致不太高的样子。
怎么会呢?方姑娘是奴婢的救命恩人,杏儿怎么会不高兴呢。
那就是对我不满了?
杏儿心里酸酸的,也没有,公子对奴婢的好杏儿心里是知道的,又怎么会对公子不满意呢?
这倒是让苏不留无从开口了。
杏儿也没给苏不留说话的机会,率先开口:公子,苏姑娘已经等候多时了,看她的样子是真的有急事。
也算是给苏不留一个台阶下了,他就顺着下了,站起身来拂了拂衣袖:那就走吧。
两人一同下山,一路无话。
方盐盐在正厅坐着,还在想苏不留怎么还没来。
她正要起身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时,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苏不留正昂首阔步的走过来,杏儿则跟在他后方。
方姑娘,苏某让你久等了。
苏不留言笑晏晏,举止风度翩翩。
方盐盐也是微微一笑,没有,苏公子到的正是时候。
苏不留微微侧过头,对着身后的杏儿吩咐道:杏儿,去让厨房多布些菜,味道要稍微重一些。
苏不留知道方盐盐的喜好,她特别爱吃辣的和味道重的。
是杏儿得令后就退下去准备。
她的心里还是酸酸的,尽管她早就告诉自己,她与苏不留一点可能都没有,劝自己死了那份心思。
可当他就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她还是止不住心动,看见他对其他的女子这么好,甚至连人家的喜好都能记得这样清楚,心里说一点关系也没有是不可能的。
她都觉得这样的自己很没有出息,想忘又忘不掉,只能这么卑微,这感觉真的很难受。
公子,其实不用准备我的饭菜的。方盐盐有些不好意思,感觉自己就是来人家家里蹭饭的感觉。
苏不留笑了笑:无妨,哪有让客人站着干说话的道理,而且正好也到饭点了,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可以和你一起吃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