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帖?看着黑衣男子手中的那张黑色帖子,云义不禁心中无奈苦笑,看来这个紫莎公主,还真是没有那么容易摆脱啊!之前还要打要杀的,这会儿竟然又来请自己吃饭,云义也有些搞不清紫莎公主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待得那三个黑衣男子离去之后,一旁的肥财忍不住上前忙对云义道:“小义,回雁楼已经关门一个多月了,一直都没有做生意,好像也没人接手。”
“哦?”眉头轻挑的云义,不由目光闪烁了起来。看来,一个月前,自己最后回到回雁楼的那天晚上,回雁楼内的艳尼残僧、常玉父子等人就已经离开了。
这样不声不响的离开,好似在躲避什么一般。这其中的缘故,恐怕也只有以后再见到常玉他们才有可能知道了。
按说如今回雁楼应该没人了才对,可紫莎公主偏偏请自己前去赴宴,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她如今接手了回雁楼,要开酒楼不成?
“算了,先不说这个。等我去了回雁楼,自然会知道是什么情况,”轻摇头的云义,便是转而眉头微皱的看向肥财道:“胖子,你刚才说对不起,是什么意思?”
愣了下的肥财,不由忙道:“小义,我是说,大娘死了这么久,我作为你的好兄弟,竟然都没能为你帮她收尸,让她入土为安,实在是心中有愧。”
“别这么说!我明白,如果不是你做不到,这事你绝对不会不做,”伸手拍了拍肥财肩膀的云义,转而沉声忙道:“告诉我,我娘的尸身在哪儿?你一定知道的是吧?你早就知道她去世了,要不然之前我说我娘死去的时候你绝不会那样没有什么惊讶之色的样子。”
肥财轻叹了声:“我就知道瞒不过你。小义,这件事,我会告诉你的。这样,你不是还要去回雁楼赴宴吗?等你下午回来,我再告诉你。”
“下午?”云义不禁道:“胖子,你觉得现在是赴宴重要,还是我娘的尸身下落重要?这个时候,你觉得我还有那个心情去赴宴?”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位紫莎小姐应该是之前和你在树林中动手的那位姑娘吧?看她手下这做派,这位紫莎小姐便不是一般人。咱们这个时候,得罪她并不好,不是吗?”肥财则道:“一个月都过去了,不差这一时半会儿,先去把当前的麻烦解决了吧!”
看着肥财沉默片刻的云义,不由双目泛红湿润的语气低沉道:“胖子,你知道这一个月,我是怎么过来的吗?花若失踪,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我娘死了,作为她的儿子,我竟然不能为她收尸,不能让她入土为安。她们,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亲人啊!你知道吗?对我来说现在多等一刻都是煎熬。”
“不过,我知道,你这样做自然有你的道理。你是我的兄弟,我永远相信你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好,”见肥财张了张嘴欲要开口,云义却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吐了口气道:“好,下午,下午等我回来你再告诉我。”
“小义..”肥财看着云义,却是一时间不知如何说才好。
轻摆手的云义,便是转身径直向着肥财的房间走去:“胖子,我想静一静。”
“小义!”铁山说着欲要随后进屋,却是被肥财伸手拦住了。
皱眉侧头看向肥财的铁山不禁压低声音道:“阿财,早知道晚知道有什么区别,云义他终究会知道的啊!”
“现在不是时候,你别忘了今天盘龙镇中有什么事,”肥财的声音更低,胖脸之上早没了往常的淡淡弥勒般的笑意,有的只是冰冷难看之色。
愣了下的铁山,略想了下才道:“你是说..的确不是时候。”
周围其他的苦工兄弟,同样面色有些难看。显然,他们似乎也是知道些什么。
“好了,大家都先去休息一下吧!”肥财转而对其他苦工兄弟道。
...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午时分,而从早上便开始阴沉的天气,这会儿早已是彤云密布。虽说是中午,可看起来天都好似要黑了一般。
“小义,中午既然要去赴宴,换身衣服吧!”肥财捧着一套白色衣衫来到了房中,对床上静静闭目盘坐的云义道。
轻睁开双目的云义,看着肥财手中折叠好的白色衣衫,点头伸手接过。
普通的白色衣衫,布料细腻柔滑,比之平常普通百姓穿的粗布衣服要好得多了。当然,这样的衣服,对于一些江湖客来说,穿得就比较低调了。
当云义换好了衣服走出房门,门外等候的肥财转头一看,不由目光一亮。
只见一身白衣的云义,一月没有修剪略有些长的头发垂到肩头,唇角的胡茬让云义平添了些成熟味道,看起来便好似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般,若是再手中拿一个折扇,就更有味道了。
“小义,你这样子,才有些江湖青年俊杰的风范嘛!”肥财对云义笑道:“要不是早就认识你,看你这身打扮,我还以为你是哪个武林世家的公子呢!对了,那位紫莎小姐专门请你吃饭,是不是看上你了啊?我看那位紫莎小姐长得可是不错,功夫也很好,虽然凶了点儿,但总的来说还是很好的。”
无奈看了眼肥财的云义,深吸了口气才缓缓开口道:“胖子,拜托你一件事,带些兄弟去我家帮我打扫一下,布下灵堂,准备一口好些的寿材,麻衣孝服之类的,也帮我准备好。”
“好,我会尽快弄好的,”愣了下的肥财,顿时脸上笑意收敛的正色点头。
“麻烦了!”云义拍了下肥财的肩膀道。
肥财不由道:“小义,咱们兄弟之间,还说这个,见外了不是?你放心去回雁楼吧!一切交给我,大娘的丧事,决不能怠慢了。等你回来,我陪你一起去请回大娘的尸身,让她老人家能够入土为安。”
放在肥财肩膀之上的手略微用力收紧的云义,轻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几个呼吸后才松开了肥财的肩膀,径直向着院门走去。
待得云义离去后,双目虚眯目光闪烁的静静站了许久的肥财,才招呼了几个兄弟一起离开家。
七拐八弯的,不多时肥财几人便是来到了镇中一处不起眼甚至略显破旧的大院子外。这里位置略显偏僻,好似独门独户般,周围有着些山丘树林,方圆数十米内都没有其他人家居住。
院门前,那破旧开裂的漏风的木质院门被肥财拍得直晃悠。
“来了来了,别敲了!”略显苍老嘶哑的声音从院内传来,随着隐约的脚步声从门后靠近,破旧的院门‘嘎吱’一声应声被打开。开门的是一个衣着破烂的邋遢老者,乱糟糟的须发,看起来好似一个老乞丐般。
其手掌干枯黝黑,好似被烟熏火烤的一般,浑浊的双目泛着些暗红之色。
“肥财,你来我这儿是?”老者看到肥财微愣了下,旋即便是略显紧张的问道。
肥财轻咧嘴笑得好似一尊弥勒佛:“七爷,我是来拿存在您这儿的那批货的。”
“你要用?那东西,可是有伤天和啊!”老者七爷眉头皱起忍不住道。
“有伤天和?”肥财却是略带冷笑道:“七爷,你说若是有人欺负上门了。咱们整个盘龙镇可能都要面临灭顶之灾,那我们是引颈就戮,还是选择做些有伤天和的事情来保存自身呢?”
七爷则是摇头忙道:“你们这是引火烧身啊!那东西若真的用了,只怕才会为盘龙镇带来灭顶之灾啊!”
“也许吧!”肥财不置可否一笑,目中却是闪烁着些疯狂味道:“不过,现在小义回来了。作为他的兄弟,我必须要帮他。他要面对的对手太强了。为了以防万一,这是最好的办法。你知道吗?那东西该怎么做成,就是小义教我的。那东西的威力,让我对小义更有信心了。相信,将来,我们整个盘龙镇,我们所有人,都会因为小义而摆脱世代贫苦百姓渔民的身份。七爷,您老了,也许没什么想头。可是,我们都还年轻,未来谁也说不清,不是吗?”
说完,随着肥财一挥手,身后两个苦工兄弟上前将七爷拉开。
“七爷,得罪了!莫怪!”对七爷说了声的肥财,便是带着其他几个苦工兄弟向着院中的一间独立大房子走了过去。
房子黑色石质的墙壁上,隐约有着些模糊不清的暗红色大字‘炮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