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清依强硬下,赵启宣最终没能掰赢她,整个后背愣是扎满了针。
其中不乏叶清依报复的意思。
“小不忍则乱大谋。”
“你在那嘀咕什么?”叶清依擦了额头上的冷汗,发现吴川和春桃两个人在外面鬼鬼祟祟,难不成又在偷听她跟赵启宣吵架。
她为什么要说“又”?
“春桃!”
“奴婢去打水给你们洗脸!”
春桃聪明机智,先溜了。叶清依气笑道:“吴川,你守在外面,是不是怕我欺负你们王爷?”
吴川老实地点头,今天叶清依看起来火气很大的样子,好像要吃人。所以,连他都只敢在外面把守。吴川看了眼书房内的情况,没有打起来,也没有一地鸡毛。
“你按照我写的这个方子去抓药,记住不要暴露自己。”
“是。”一有正事,吴川变得跟往常一样雷厉风行起来,抓着方子“嗖嗖”两声快步离去了。
片刻后。
赵启宣暗暗运转丹田,发现果然和平常有所不同。他的身子不再是每况愈下了,而是一天比一天好。
这多亏了叶清依,否则他现在应该还半死不活的。
“是不是觉得好了很多?”
赵启宣猛地睁眼,点了点头,清晰的视线中,叶清依走了过来,端着一碗温水给他喝。
“这个给你。”
“何物?”
那瓶子上面写着百毒丸。
虽然字迹颇为马虎,很有叶清依的风范,但大抵还是能看出来的。
“这可不是毒药啊,解百毒用的,平时呢没事就吃两颗,就当零食吃吧,我顺手做多才送给你的,别以为我对你有什么好感。”
今天赵启宣舍命相救,还因为她被宫中的侍卫所伤,叶清依心里有点愧疚,碍于口是心非,只能这么做了。
“多谢了。”赵启宣把药揣进了怀中。
天色暗沉下来,吴川买药还没回来,叶清依有点担心状况。
今天一天外面都兵荒马乱的,万一那伙人杀个回马枪,那吴川一个人就危险了。
貌似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赵启宣穿好衣裳,又是那风光霁月的模样,脸庞上覆盖着一层淡淡霜气,不知不觉,京城已经步入了深秋之际。
多事之秋,老祖宗的话不是白念的。
一到冬天,京城的杀伐事迹就开始变多。赵启宣温声道:“不用担心吴川,他武功很好。”
“双拳难敌四手。要是他们人多,吴川就很难应付过来了。”叶清依郁闷道:“要是吴川受伤,我又多一个病人。”
赵启宣摸了摸身上的物件,不知从哪摸出来了一张银票,直接递到了叶清依手里。
“这样够吗?”
叶清依眼珠子都瞪大了,五百两?
日后就逮着赵启宣一直薅羊毛得了。
“都说医者仁心,你呢,见钱眼开。”
叶清依就当赵启宣这话是在夸赞她,笑吟吟的把银票揣进怀里:“天底下哪有不爱财的?我爱钱爱的坦坦荡荡,总比某些人口蜜腹剑好啊。”
说的也是。
赵启宣就没见过敢扒拉他衣裳的女子,还跟他要钱。叶清依的种种行为,已经超出了赵启宣对普通女子的印象。
等了片刻后,吴川还是没回来。
街上就有不少家药店,不应该这么晚。
看来应该是出事了。叶清依准备带着春桃出去转转,让赵启宣留在家里。
赵启宣微微颔首:“也好,如果出了事,别往府里带。”
“!”叶清依一脸震惊:“你这人还挺会过河拆桥的嘛,算啦,谅在你为本姑娘受伤的份上,就让你休息一次。春桃,抄家伙!”
……
府外一片静悄悄,打更人路过时都要被这阴森的气氛吓得抖腿。
那肃宁王府往日多气派、多威严啊,现在门前衰败景象挡都挡不住,那两座石狮子的眼神威风凛凛,与之格格不入,很是吓人!
打更人锣都没敲,看见两道从侧门窜出来的黑影后,立马拔腿就跑。
“真是胆小。”叶清依伸了个懒腰走出来,确实有点冷,询问道:“以前王府都习惯在哪家药店买东西?”
“就在前面!”
春桃指了路,两人快步到了街上,却发现现场一排店铺都关了门。
一看才知道,那地上重重血迹,斑驳的洒落在地上,非常的骇人。
叶清依看得心惊肉跳,就是屠宰场都没那么血腥。
“看来吴川真的遭到刺杀了……”
“叶姑娘,我们该怎么办?”
当然是寻着血迹往前找。
叶清依的鼻子一向很灵敏……提着灯笼照亮青石板上的血痕,一路来到了尽头,在一处草垛中发现了微弱的呼吸声。
旁边便是一户人家的羔羊棚,有点恶臭。
叶清依捏着鼻子靠近,忽然,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怼向了她!
“别冲动,杀了我也没用!”
叶清依发现这张脸有点面熟,这不是她在富春楼刺晕了的那个面具男人吗?
嘴角下的这颗痣很性感,下唇弧度很有辨识度,所以她记得。
定睛一看,居然还是个花美男,此时脸上带血,目光警惕又晶莹,叶清依脑海中立马冒出“战损美人”几个大字,没想到男人也能长得这么漂亮?
不过这身材倒是很阳刚。
叶清依清了清嗓子,掩饰自己胡乱盯着人家的尴尬:“我不是来杀你的,我来找我的同伴,个子跟你差不多高,喜欢穿着一身黑衣,他的剑用白布缠着,你……有见到过吗?”
男人冷哼一声,自顾自的在手臂上缠绕绷带。接着微弱的灯光,叶清依看清楚了伤势,那伤口几乎要见到骨头了,是被利器所伤,然后被狠狠搅动。
嘶!看着都疼!
叶清依不忍心道:“要不我帮你包扎吧。”想了想还补充说:“看在你长得这么好看的份上,给你打八折,怎样?”
男人狠狠瞪着她。
原本以为这张漂亮好看的脸说话会是个少年音,却没想到是个烟嗓。
“不想死就滚!”
叶清依很不满意的抱着手,下意识轻轻踹了一脚:“真是不识好歹,那你就自己在这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