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有没有少……”
春桃笃定地点头:“数了三遍,一点儿都没少呢!请叶姑娘放心,春桃数钱的本事还是很强的!”
自从上次春桃被叶清依从巨大蒸屉中拯救出来后,就一直跟在叶清依身边,对叶清依唯命是从。
虽然有点跟屁虫的嫌疑,但是多一个人在身边,还挺热闹的。
叶清依今天回府收集先前原主母亲留下的嫁妆。那些嫁妆非常丰厚,埋在了西院的花坛底下,掘了起码两米深才看见嫁妆的一角,忙前忙后总共花费了三个时辰的时间,终于把零零散散藏起来的嫁妆都收拾好。
不得不说原主娘亲是真的有钱……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要下嫁到叶府,还白白断送了性命。
“这些都存到钱庄吧,那么多现银放在身上也不安全。”
“至于这些首饰……我留一部分,剩下的搬回王府里,关键时候还能做典当。”
叶清依将所有东西安排的明明白白。而叶府一帮家生奴才,此时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要不要上前搭话。自从严瑞清被流放边关以后,家里所有大事小情都是由账房先生和老管家在安排。叶清依回来后,自然由她来打点一切。
“你们——”叶清依看着眼前排排站的仆人们,话还没说话,就有人跪在了脚下,突然抱着叶清依的大腿痛哭起来。
“叶姑娘我以前不应该这么对你,求求你不要赶我走,我真的知道错了!”
春天把人推开,叉着腰道:“现在知道错,以前都去哪了?”
“叶姑娘求求你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是啊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以前都是严瑞清挑唆我们跟你对立……我们都是被逼的。”
不提醒她的话,或许她还会留这些人在府里养老。不过既然都说到这种份上了,还是让叶清依想起一些不美好的回忆,真是“刻骨铭心。”让她一辈子都不想拥有这段被欺凌的回忆。
叶清依环看众人,无不是一脸愧疚,但她知道这些人是欺软怕硬的墙头草,如果她叶清依今天没有站在这里,那么这些人绝对还是跟以前一样,趾高气昂的鄙视她。
心慈手软永远是对自己最大的伤害。
叶清依清了清嗓子:“从今天开始,府里不需要这么多人伺候。除了先前在西院里伺候过我和我娘的下人可以留下,其他人都拿银子都散了吧。”
于是,现场一片哀嚎声,纷纷央求叶清依不要解雇他们。
半个时辰后,叶府接二连三有人背着包裹出来,无不是被推搡出来的。
叶清依捧着茶盏开始喝,心里头那口浊气总算是散了出来。她总算不用再看见这些恶心的嘴脸,早就想赶请人了。
“姑娘,那个账房先生要不要留下?他在叶府效忠了十几年,伺候过两代家主。”
“赶走。”叶清依毫不留情,那账房先生没少在叶府里捞油水,也是个吃里扒外的货色。
“是。”
而后,叶府里一片清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春桃辗转间回来,发现大厅里多了个人,定睛一看原来是赵启宣来了,两人谈笑晏晏的样子,看起来应该聊的很开心。
……
“王爷,我从不佩戴什么香囊。”叶清依盯着那个小巧的红色香囊说道,虽然她很心水那个香味,不过毕竟是赵启宣第一次要送她礼物,她得矜持点吧。
赵启宣却以为叶清依是在直接拒绝,于是,抓起旁边的剪刀,准备当面把香囊毁了。
“等会!”叶清依及时出手制止,吓道:“我又没说不喜欢……”
赵启宣冷冷的抬起眼神,和刚才拿着礼物要来送叶清依那番欣喜的样子截然不同。
他问道:“可你不是说从不佩戴吗?”
“没事!这个季节正好蚊虫多,戴香囊说不定还能驱虫呢!”
“……”他给香囊可不是这种意思。赵启宣认真道:“这是白马寺求来的平安香囊,每年只对外赠送八个,这是其中一个,你好好戴在身上,祈求平安的。”
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含义。
叶清依顿时就觉得这个不起眼的小香囊很值钱,放置在手心上也很小巧,大概就一个小粽子的大小。上面用普通的黄色丝线绣着一个“福”字,字体很好看,下面坠着普通的红色流苏。
虽然就是普通的小香囊,但赵启宣说能祈福,而且是赵启宣亲手秋来的,叶清依便觉得意义非凡,比千金情谊还要重。
“谢谢王爷!但是我没什么好送你的。”
“不必。”赵启宣之所以送这个,是因为叶清依这次跟他去了边关,帮了他不少事情。如此小小香囊就能“打发”叶清依,实际上是他占便宜了才对。
“对啦,这是王爷第一次送女子礼物吗?”
叶清依突发奇想问了这个,虽然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
“嗯。”赵启宣喝茶掩饰自己目前的窘迫。
两人心照不宣的喝着茶,直到天黑,才去醉仙苑共进晚餐。
蛰伏在京中的势力此时都浮出水面,不用再遮遮掩掩躲避赵青云的追击。其中,就有礼部吏部和刑部的人,这些年对赵启宣暗中相助不下十次,情谊可谓是重中之重。
他们早已听闻叶清依这一路上的所作所为,因此对叶清依也是十分的敬佩。
然而,事情总不像叶清依预想中的那么美好。
她以为回京之后,一切算是尘埃落定了。
没想到,赵青云不知道发哪门子疯,突然要派兵继续前往曲阳城作祟,势必要拿下楚国的首都,以振雄风。
可笑,太可笑了。
“虽说楚军现在没落,但此次进攻曲阳城,实在不是明智的选择。”
“曲阳城里面多方势力交杂,赵青云这时候插一脚,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
“王爷的人马已经回京,赵青云却不断派身边的人出去,不怕有一天被逼宫吗?!”
众人亦是觉得赵青云这个决定很愚蠢,属于穷途末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