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快速来到了那个排水沟的外侧。就是之前来这里实地勘察的位置。此刻费萨和博格丹已经带着人全部进入到了工厂内。我看向拖油瓶，“告诉他们支援他们的人手已经到了。让他们安排人接应。”

拖油瓶点了点头，在简单联络，并在联络结束等待了片刻后从前方的草丛中闪出了一个人影。这个人影带着夜视设备很快跑了过来。

这是我们的人，我看向身旁的塞尔维亚人，“这是来接应的。行动吧。”

我身旁的塞尔维亚人纷纷起身朝着那人跑了过去，接着跟着那人一起消失在草丛中。我蹲下，静静的开始等待。而就在这些人刚消失不久在楼房里有闪光闪过。

拖油瓶随即开始联络，这不用他告诉我，现在真正的攻击开始了。从楼房里的闪光看，交火的强度在迅速提升。这让我也随之紧张起来，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窜了出来，比如进去的人会不会陷入对方的陷阱，他们会不会在进入时便已经被发觉这些。而片刻后我自己便推翻了这些想法，我说服自己的理由很简单。这帮家伙是被逼无奈之下躲进这里的，他们不会知道有这么个被野草和杂物覆盖的排水沟。而他们有多少人手？总共一百多人吧，之前东方营经过激战也应该有所损失，而我目前集结了超过三百人的队伍在围攻他们。在火力上我不仅没有劣势甚至还有优势。用贾尔尼还有武里奇拼命的佯攻不可能一点效果没有，反之应该很能吸引对方的注意力，他们应该集结了大量的人手在应付这两个方面的攻击。那么这些从排水沟进去的人便应该能够像一把匕首一样直接捅进对方的软肋，给对方致命一击。

但就在我平息这些负面想法后不久便又开始了质疑，然后便是一边边的重复，就好像脑中有两个人在辩论一样。我看向拖油瓶道：“那里情况如何？进展如何？”

拖油瓶放下通讯器，快速拿起纸笔趴在草丛中用电筒照着快速写了一排字后递给我。我接过纸，趴在草丛里接着手电的光看起来。我可不想被当做靶子打中，这黑夜中一个亮点可是很容易变成靶子的。

“楼内的人比想象中的多。激战非常激烈，我们的人和对方都有不小的损失。”

我看完对拖油瓶道：“告诉费萨和博格丹！不惜代价猛攻，他们是真正的杀着，现在我已经没有任何预备队了，如果他们不行我们就只能撤走了。所以一定要给我拿下！”

拖油瓶在联络完后再次写了一段话，我看向纸，“是否让贾尔尼的人撤下来？我们现在除了几个炮兵可什么人手都没有了。”

确实如此，我现在的人手已经投入到战斗中。就好像一个赌徒将自己的筹码全部都压了出去一样。如果出现什么意外情况那么我便没法来应对，而目前我这里并不是万无一失，还有些不确定的因素存在。抛开这里战斗本身不说，首先柯启曼和法斯蒂奇的人马动向，特别是那些分头行动的人到底在干什么？万一在某个地方汇合之后直接朝我这里猛攻而来怎么办？还有那只赶来支援的多国部队，当然按理说他们此刻无法在短时间内出现在这里，但是万一我这里无法及时拿下，大家陷入了拉锯，那么我是不是应该保留一些人手，让他们喘息一下做短暂的休整之后再投入到新的战斗中呢。

不过，把贾尔尼他们撤下来会不会直接让对方松了口气呢？接着他们便会把人手全部投入到费萨和博格丹的一边，加大他们攻击的难度。那样的话我把他们撤下来无疑是帮了对方的忙。如果是这样，我不仅不应该撤下他们，反而还应该给他们压力，让他们加大攻击的力度。但以贾尔尼所部的战斗力而言，他们应该已经尽力了。。。再不顾一切的攻击很可能只是增加伤亡数字罢了。因为从攻击到现在贾尔尼进展极其有限，就是说对方贾尔尼攻击的这个方向是做了充分的准备的，他们找好了可以依托的地方进行抵抗，而这些地方应该是难以被击破的，不然以我们之前的攻击力度应该有不错的进展。而现在看来，贾尔尼无法再向前，之前试图攻向楼房，在途中倒下不少人。

死人其实不可怕，但是此战未必就是一劳永逸，打完并胜利了便可高枕无忧的，之后也许还有别的冲突和战斗等着我，所以我并不能在这里付出太高昂的代价。这在之前我已经想过，死伤过重，对我来说同样意味着失败。

那现在我到底应该怎么做呢？正在我犹豫时，尤尼斯拿过拖油瓶的纸笔在纸上写了句话，还是用英文写的，意思是，“柯启曼和法斯蒂奇秘密派出的人手正在集结。有人看到了，集结的地点就在会面小镇外大约五公里外的公路边上。”

“人数多少？这次有比较确切的人数吗？”我问到。

尤尼斯摇了摇头，写到：“对方只是集结，无法知道是否已经完成集结。从情报发出时，对方在那里已经五十人左右。”

我看向尤尼斯，“我想问个问题。他们这算是明目张胆的帮助北约吗？”

尤尼斯耸了耸肩道：“有吗？他们告诉你的还是拿喇叭喊过了？”

是啊。。。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太主观了。对方是在秘密行动，就目前来说我们也就是估计他们是要帮北约的忙而已。

“如果不是我告诉你。你肯定不知道他们的行动。就算你遭到他们攻击后都未必知晓。”尤尼斯接着写到。

我看了这句话，这才是重点。秘密派人过来动手，如果效果好真的可以将自己撇清的。我看向拖油瓶，“问下贾尔尼，他那里还有没继续取得进展的可能。快！”

其实问与不问区别都不大。贾尔尼的处境我们是清楚的，回答也不会出人意料。在拖油瓶简单的通讯后告诉我，对方扼守几处楼房的火力点，这些地方居高临下很难对付，曾用RPG和榴弹打掉过，但是片刻后便有人填补位置继续抵抗，几下下来，贾尔尼的损失远远大于对方，整个进攻也很难协调。

“让他组织人手依次退下来吧。退到安全的地方留些人手持续对那些地方进行攻击。“我叹了口气道。

拖油瓶点了点头立即开始联络。我看向尤尼斯道：“武科维奇和葛朗台他们都在什么地方？还有科索沃那边有动静吗？”

尤尼斯随即写到，“武科维奇说一两个小时后便能赶到。葛朗台则要时间长点，不过在天亮前应该可以赶到。科索沃那里没有动静，估计多半要看这里的情况而定。”

我点了点头，老家伙说的意思无非是如果差一点，那么科索沃那边的人便会动手帮一下，如果是差的太远，那就是鞭长莫及，他们不会动的。当然最好是这些人自己跑过边界进入科索沃，他们正好可以履行自己的职责，顺带迎头痛击一下已经疲惫不堪的追兵。现在这里谁都不是傻子啊。

“现在几点了？”我问到。

尤尼斯看了看表，“已经差不多半夜了。”

“半夜？那就是说大概还有四五个小时才会天亮。”我说到。

就在这时突然在工厂内闪过一阵密集的闪光，接着是一连串的爆炸声。我看向拖油瓶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拖油瓶快速的联络后写到，“东方营发起了攻击！”

发起攻击？这什么意思？不做防御而是反攻？这是要做什么？我看向前方，从那里的情况看，他们是在攻击贾尔尼。这是要突围？

我看向拖油瓶，“快，我们过去看看。告诉贾尔尼，！就地抵抗停止后撤，稳住阵线把这对方打回去！”

我虽然这么说了，但当我回到之前工厂大门附近时，贾尔尼的人已经被完全击退。整只队伍已经失去了队形，大家在各自为战，根本没有秩序可言，虽然没有溃退，但是效果已经没有效果可言了。

“该死的。让他们稳住！稳住！对方这是在拼命，顶住我们就会胜利！”

虽然我的叫声应该很大，但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很快我便看到了率先突击而出的对方的身影。从这些人的身形和使用的武器来看，率先突击而出的是那帮袭击我们的人。这帮人攻击非常迅速，几乎是追着贾尔尼的人杀了出来。在他们身后有着猛烈的掩护火力，特别是在楼房中，一些榴弹已经打到了大门外的地方。更加的厉害的是，从楼房里的情况看，这些正在做掩护射击的地方，离他们不远或者说在他们身侧和身后的楼内应该正在进行着激烈的交火。楼房内火光四射，不时还有爆炸。但在做掩护的人就好像没有什么感觉一样，依旧不为所动持续做着掩护射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