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进袋子里的不只是换下的鞋子,还有我的那两只枪。在我整理好衣服和东西后,D又准备我重新乔装了一番。不过首先我帮他处理了一下他左侧胳膊上的伤口。
此刻他的伤口那里已经不再流血,并且疼痛感也比之前要小了很多,也不太影响活动,从这些上看,他的伤势应该不重。而在他脱去上衣后看到的情况也确实如此。在左大臂的外侧那里被子弹切开了一个口子,口子虽然稍微有些深,肉已经往外翻开,但只要简单包扎一下后便能应付一下。
在简单的处理之后,D便开始忙活了起来,这次他准备将我最近长了不少的头发给理一理,D的多才多艺是除了吃之外另外一个让我佩服的地方。
他拿出了一套理发的工具,说是一套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剪刀,推子、梳子,剃刀和刷子还有一面不大的镜子。而那个被D找到和我一起搬出来用来放各种东西的箱子则变成了椅子。在我坐上去之后,D便开始动手给我理起发来。
“你这是和谁学的?理发,化妆。。。”我奇怪的问到。
“从小学的。”D一边忙着一边道:“我从小学的就是如何从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并且是以最快的速度。”
“那你可太专业了。以前我觉得老家伙尤尼斯他也挺擅长的,记得在乌克兰时,我们几个人还被他戏耍过。不过和你这从小就开始学的不能比,你这要比那些什么造型师都强了吧。”我笑了一下问到。
“比不了。”D一边理着我的头发一边道:“我要学的东西很多。别人只是某一项或者某一方面,而我却要学很多东西,并且外在的装扮只是一个方面,并且是最肤浅,最容易被识破的一个,所以对我们来说并不值得花太多的心思。除了它还有语言,包括你的口音,就好比中国话,你想变成哪里人?不是说一口全国人都听懂的普通话就可以的。除了语言,还有类似模仿方面的训练,就好像是在表演。”说到这里他突然笑了一下,“永远不能被识破的表演。”
“你的话让我觉得。。你们就是为做这行而生的一样。”
这句话我说的很随意,但听到我这么说,D却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像是被触动了什么似得愣了一下后才慢悠悠的道:“我们本不该这样,是沙丘改变了我们的命运。”他说完继续忙活起来,不过就在这时,他的电话再次震动了一下。
他将手机拿出看了一眼后皱了皱眉头,在简单的回复了一下后道:“警察包围了我们的旅店。”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我一下站了起来,不过随后我有觉得有些不对,不过没等我细想D便一边示意我坐下一边开口道:“别担心。如果是警察的话那么反而说明我的人什么事都没有。”
我点了下头道:“我也想到了。毕竟那老家伙不知道的,警察就更不可能知道了。”说完我看向D接着道:“只是他们去了旅店是什么意思?你刚才说的是包围对吗?他们包围旅店是包围谁,怕谁跑了?难道是那个老家伙?”
“呵呵。那还能是谁?”D笑了一下道:“我想是有人发现他入境。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自然很容易联想到他,也就不会轻易放他走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D的话不禁让我感到非常的失望,因为如果警察围上了那个老家伙,那便意味着我将没机会动手了。
D显然知道我在想着什么,他接着道:“别灰心。耐心等待其实在很多时候都是最好的办法,特别当你觉得自己是猎手的时候。”
“这道理我明白。可是我就怕等太久会出现意想不到的事。夜长梦多这句话你总该知道吧?”我说到。
“话是不错。可是意想不到的事情现在已经发生了。”D说到这里手中的动作停了一下后看了我一眼道:“你觉得把旅店围起来是想做什么?把这位老先生抓起来吗?”D摆了摆手里的梳子道:“肯定不是。在我看来,是有人要见他。老先生这样身份的人不是什么人都能抓的。”
“见他?谁要见他?”我不解的问到。
“瑞士的人。瑞士虽然是中立国,但不代表就可以随便让人欺负。该有的东西他可是都有的。只不过是规模体积上没那么大罢了。”D说完再次开始动手理发。
“你是说。。。瑞士的情报机构的人要见这个老家伙?”我接着问到。
“当然。如过换你,你不想给他点警告?就算你没法制裁他,至少不能让他走掉吧?只要他人在,便脱不了干系,就得有说法不是吗?不然这件事怎么交代?”D说着笑了下,“我们虽然躲在瑞士并且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们毕竟没有做出什么让瑞士人觉得不妥的事。所以简单来说,我们在这里没犯法,在瑞士的土地上不打招呼就动手行动,显然是说不过去的。”
“那。。。这个见面地点不会是在旅店吧?”我看了眼D,“如果在这里可就热闹了。”
“没关系。”D摇了下头,“热闹了好,说不定我还能发现点什么呢。”
“那。。。之后这个老家伙,他们会怎么对待他?”我好奇的问到。
D剪的很快,他一边梳着我的头发一边往后退了两步看了看,“估计先会和他谈谈。直接放走是不可能的。估计得找人来领他走。”
“领走?小孩子被留校喊家长吗?”我笑了一下问到。
“呵呵。差不多吧。”D点了下头又帮我修了修头发,“只有这样才算有个比较正式的交代。人可以带走,可以之后不伸张,但是这账得认,道歉也是必须的。我想对于美国佬,能做到这步就算可以了。”
“那他会被带回哪里?回柏林吗?”
“我想应该是这样。”D点了下头,“回去后,他很可能被停职。会被放假。这样做也许不会是真正的惩罚,但这会是一种姿态,毕竟刚得罪了别人,总得低调一些。”
“那到那时?”我听到放假这个词时便看向了D,因为我觉得这个便是D一直要等的机会。
D自然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他点了下头道:“如果一切顺利。那时会是我们的机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