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没办法更好的顾全你,更没尽到一个作为丈夫应尽的责任,这次,我定不让你的嫁衣再因我而染血腥。”
“我爱你,明白吗?可以用生命,以任何方式,可以很卑鄙很无耻也要得到你的爱,从始至终,只有你,明白吗?”
司空鸾看着这个人眼中逐渐强烈的热烈,热烈到强势的执拗,这种热烈是熟悉的。
曾经在风国,在摄政王府不止一次的见到,如果她再仔细一点的话,或许在更早之前,战场上都能看到。
可她记不得了,好在,现在她能认清了,这个人是真正的爱她,爱的融入到了骨子里。
在当初联姻的时候,他以为他可以为了风国,为了自己的氏族,完全可以牺牲她,当时他也做到了,可这份牺牲,同样也是他至今无法原谅自己的伤疤……
甚至曾经在自己经历了她所经历的一切后,一度的封闭自己。
他爱她多年,她方知不久,他爱她至深如此,他方惊醒不久,好在他还在,她也在,他们还有更多时间,去弥补那份过去措施太多的种种。
“重明正,我明白。”
此生爱他,可能终究无法像他这般多,可余生全部,她亦只有他一人,心头,也只余他一人。
不是她生命的全部,亦是可托生死的真挚。
比当初对待齐裕的那份青涩的爱恋更真,比她对任何一个人更热烈,这份……他点燃起来的,死灰复燃的热烈。
至此,重明正再无心结,她愿意接受,即便是这样卑劣的他,无论多少心结,都化为乌有了。
“鸾鸾,我现在真正觉得,你确实是属于我的了。”
情话绵绵,缠绵热烈,这是个很好的洞房花烛夜开始,司空鸾也以为有他在,这必将是个难忘的花烛夜,本该也该是如此,却在他深入情动的那一刻,她出问题了。
“唔……”
“怎么了?”
被她猛然推开,重明正一脸的懵,只见司空鸾脸色僵白,头上迅速的冒着冷汗,本来只是以为她又有什么意见才打断他,这下重明正脸上的懵,成了慌张了。
虽然她好像还挺镇定,还有这个耐心来告诉他。
“重明正,我真心想配合你来着,可我现在好像真有点不对劲,疼……很疼……”
说着,声音已经微弱下去,整个人都颤栗不止,重明正捧着她头已经慌乱了。
“笨蛋!有任何不舒服就说啊?你忍什么呀?”
说着冲外面就喊。
“来人!快来人,叫御医,叫孟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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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与摄政王的新婚之夜,本来宫人们都聚在外面分主事发下来的喜饼与果酒,给摄政王这么一嗓子嚎的什么心情都没了。
匆匆将人请过来,孟从之诊断了司空鸾的脉象,匆匆又为她施针,又为她震痛,这一炷香的时间后才少做停歇。
在旁边一直近前等候,眼看着他忙碌却只能干着急的重明正等不及了,问他。
“究竟怎么回事?是不是吃坏什么东西,累着了?旧伤犯了?她饮食和作息我都很小心,也没让她碰着不该碰的东西呀?”
孟从之阴沉着脸,看他的眼神简直要将他活刮了,此刻更是没好气的当着外间一众等候的宫廷管事的面,毫不留情面的刮他脸。
“她最不该碰的,就是你!”
“你……”
重明正觉得,他这个摄政王做的,最近些年或许太过和善了,以至于这小绵羊屡屡都敢踩他头上,可碍于他的医术确实是司空鸾如今最需要的,他将人拉出去打了,还怕他使性子。
好在他快要急的爆炸之际,床上一直疼的半昏迷状态的司空鸾现在转醒了,将孟从之叫回去。
“小绵羊,是不是旧伤犯了,很不乐观?”
孟从之回头坐到她床边上,对她又是另一种态度,将她的手放好,再次为她诊着脉象,边道。
“不是旧伤犯了,但是和旧伤有关,你曾经中过夹竹桃的毒,那碗绝子汤虽然我小心控制药效,这么多年也一直在为你调理,你的身体还是比寻常女子要虚弱一些,
加上近来准备婚事也比较累,所以有身孕在身便更为敏感,我应该提醒你新婚夜也要远离这男人才是,倒是不成想,你都如此疲倦了,他还有心折腾你。”
他说了她之所以如此的前半部分,司空鸾多少有些遗憾,重明正是自责的,可他再寻常不过的说了后半部分……
司空鸾懵了,重明正也好不到那里去,甚至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可当面对上某绵羊投过来那锋利的谴责,他便反应过来。
或许不是自己听错了,毕竟小绵羊的谴责,是那么真真实实刮在他头上的刀子。
“身孕?”
伺候的人也都懵了,毕竟当初风云两国大婚,摄政王大婚上,灌摄政王妃绝子汤,王妃虽然在之后很受宠,也是不可能有子嗣的,这是世人皆知。
如今骤然听到主子突然有身孕,对于突然听到这样一个消息的人来说,都是震惊的,他们还没明白究竟怎么回事,重明正便先司空鸾一步,本能问着。
“谁的……”
又一霹雳,司空鸾与孟从之视线同时转向他,后者直接要朝他扔鞋子。
“重明正,你特么是不是缺心眼!”
“不是……”
重明正反应过来,匆忙当掉他的鞋子,匆匆看看脸色逐渐缓和过来的司空鸾,又匆匆道。
“你误会了,我意思是说谁的确诊,什么时候的事?这些日子不止一个御医给她看脉象,为何没有人吭一声?你好像却不是第一天知道?而且……”
他视线看看司空鸾如今平复如初的腰身,如何也不敢接受,那里真在孕育着他的孩子……
他竟然……有孩子了?司空鸾为他孕育的孩子?从多年前风京城那场大婚之后,他想都不敢多想,生怕悔恨自责淹没自己的事。
“当时那碗绝子汤不是你亲手调制的吗?出自你手的药一般不会有问题,鸾鸾既然喝了你的药,怎么可能还会有孩子?”
孟从之冷笑。
“怎么?她能生孩子,你好像还不乐意?这容易呀?反正我不介意她跟过你,如今不过多个拖油瓶而已,你让位,我上位,咱们走马换任,你这妻儿算本公子的了,如何?”
司空鸾蹙眉,重明正已经火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