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李兆明白司空鸾与重明正之间,那份有着太多掺杂的感情纠缠,他不认为现在为这份危险的感情而冒险有价值,所以他是最反对司空鸾,现在牵扯进风国以齐国战争的人。
所以也率先阻止了丰登所有的念头。
“开玩笑,当初摄政王对我们将军施予极刑时,怎么没想过我们将军能不能够受得住?现在他落到别人手里,你却要让我们将军考虑他能不能受得住?”
他一开口,司空鸾的亲卫队立即同仇敌忾。
“没错,凭什么现在让我们将军去救他?”
“就算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双夹关重明正又是怎么对待我们将军的?”
“现在让我们将军去救他,你们怎么好意思开得了口?”
“没你们这么做人的吧?重明正是不是觉得我们将军真欠他?”
“其实也不只是为我们王爷着想。”
无视掉那些快要将他们当场活剥的眼神,丰登镇定的再次抛出他们必须救的理由,视线转到上边眯起眼睛的司空鸾那里,认真道。
“王妃,您不会没想过,齐国君主如今如此态度,是势必没打算要我们摄政王一命就算了事儿的,
他如果真在我们摄政王那里得不到消息,或者有用的消息,他会自己根据最可能的揣测来先找王妃。”
司空鸾凤目含笑,淡淡问他。
“你威胁我吗?”
丰登给予他最恭敬的礼遇。
“王妃,丰登没有任何不敬之意,更不敢威胁王妃,所言只是就事而论。”
司空鸾似乎也不着急,抬起手揪着自己手上的手套,细细调整,一副稳坐如山的样子。
“说说看。”
丰登这才继续道。
“几日前,王爷拦在王妃的军队前面,迫使王妃出面,是有王爷的暗中斡旋,王妃现在还在世的消息才得以瞒着,
若是齐裕反应过来,便是没有其他确切消息,直接对王妃现在行踪已经不是秘密的军队下手,他也能让王妃出面去见他,无论对王妃和王妃的军队来说,现在对上齐裕这样的对手,都不是明智之选。”
司空鸾好笑。
“那你还让我孤军深入,去救你们的摄政王?”
丰登也直接表明。
“起码有摄政王在,若是世人皆知摄政王能为王妃做到如此地步,除了齐裕,没有人再敢随便对王妃冒犯。”
司空鸾又问他。
“你觉得我现在,需要重明正的保护?”
丰登也坦白。
“不需要,但王妃本身是不喜欢麻烦的人,有王爷在,可以避免很多麻烦,以及处理现在齐国这位棘手的国君的事。”
司空鸾摇头好笑,不由感叹。
“丰登,我发现其实你比丰台更机灵。”
丰登明白,至此他已经将这位霹雳将军给说服了,剩下的就只有她手下的这些人,所以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王妃过奖,末将只是遵守王爷一直以来对王妃的态度,王爷与王妃之间的事,容不得他人干涉,相对,王爷也不会容许任何人对王妃不利,
说的不好听一点,是有点圈占地盘,宣誓主权不容他人进犯的意思,可反之,也是王爷对王妃无论何种情况,都不容许退让的原则,包括他自己。”
司空鸾笑。
“所以你觉得,本将对他多少也有相似的心情?”
丰登微微倾身,谦卑十分。
“王妃可能不是与王爷一样心情的保护或者捍卫主权意识,但王妃对王爷有着太多无法割舍得旧怨。”
好吧,他连台阶都给她找好了,好像没有再拒绝他的道理?
李兆担心的就是这个,所以立即又道。
“虽然不能亲自找重明正算账,但能省点事儿倒是也无妨,毕竟与重明正相比,对付齐裕,虽然他现在的兵力和位置都处于对我们不利处境,但也不是毫无办法。”
“恐怕人家也不会等到王妃羽翼丰满的时候再行动。”
“什么意思?”
李兆警惕问他。
丰登这时候也不怕惹着这位司空军的军师了,毫不犹豫道。
“王爷对王妃再如何,那也是爱之深责之切,便是双夹关王妃为了断绝与他之间的过往,那般决绝的对他,他最先想到的,还是王妃不和他回府后所面对的情况。”
他转向这位军师,接着又道。
“为此甚至冒险牺牲风国的立场,军师觉得与摄政王相比,在关键时刻能彻底牺牲掉王妃的齐国国君,能替王妃想到什么地步?”
不会,齐裕根本不会为司空鸾想什么以后,当初在云都城是,如今他所做的任何事,也不过是以自己的立场为出发点。
甚至他现在的兵发风国,也只是为了他自己的一份不甘,甚至最后还利用了司空鸾,或者他对司空鸾单纯就只是利用,不过是给自己的野心和卑鄙,冠以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重明正危险,齐裕更是不能信,李兆甚至已经可以确定这个判定。
“现在齐裕兵力过于强大,王妃纵然天纵奇才,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将兰月壮大到能与齐国抗衡的地步,起码现在王妃还需要风国这个支柱,而风国的支柱是摄政王,
风国的君主年纪太小,太后身体也不如从前,经不起多少风波折腾,摄政王一出事,不需要齐国多废力,风国那些给摄政王震着的狼子野心,都能让风国偌大的基业毁于一夕之间,
所以王妃必须要救摄政王,起码摄政王对王妃只有禁锢之爱,没有加害之心。”
司空鸾已经沉默了,起码她无法否决丰登这个论点,她的部将,韩争却是不以为意。
“说的好像齐裕会有加害之心一般,既然他现在肯为我们将军一怒之下发兵风国,你觉得如果我们将军再出现在他面前,他会再对她有加害之心?”
丰登看看上面的司空鸾与旁边的李兆都没有再开口的意思,在场其他坐的部将,显然也已经在质疑这个问题。
笑笑,他道出司空鸾与李兆都没有道出的关键。
“齐裕其人,貌似好说话,温文儒雅,浊世佳公子,用我们摄政王曾经对他评价的一句话来讲,就是一只在金丝笼里养的比较好的家雀,
他懂得利用外部环境为自己创造最大利益化,看似仁厚无害重情重义,实际上却不会为他人任何人生死一搏,除非牵扯上他自身生死,这点,王妃现在应该是深有体会?”
司空鸾没有说话,她觉得她不用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