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那易玄宫匙会从我体内冲出,竟有这番缘由。”磨铁道。
即墨收起羊皮卷轴,将那残图递给磨铁,道,“必须要尽可能得到更多的易玄宫匙。”
羊皮卷轴记载,易玄宫匙除了正常使用后会消失外,也只有念神境以上的强者才能毁掉。换言之,拥有易玄宫匙的修士死去,对其存在与否并无影响。
刚才那两人偷袭即墨二人,除了争夺那残图外,也是为了易玄宫匙。
磨铁看着残图,摆手道,“此图于我无用,不如墨兄你拿着,若是再有其他宝物,我多拿一件既可。”
即墨微愣,低头收起残图,磨铁送了他一份人情。
那残图虽是易玄宫的地图,却并未标注即墨二人所在位置。二人依旧如无头苍蝇,到处乱窜,始终无法走出迷宫,一路上,二人遇见数波修士,没有一个活口。
显然,已有人洞悉易玄宫匙的用途,还有人是为了争夺宝物而相互厮杀。
二人却像是耗尽运气,再未遇到宝阁。
两个时辰后,二人撞见一行修士,共有十一人,皆是来自小秘境外,其中有一人,实力在启玄七重天,恰巧磨铁还认识此人。
即墨见磨铁向那些人走去,也只好随后跟去,却不多言,悄声观察这十一人,暗暗戒备。
在这种地方,任何陌生人,都可能是敌人!
“季师兄!”磨铁走向那启玄七重天修士,抱拳道,“季师兄,近来可好。”
那季姓修士斜倪看来,神色倨傲,扫了眼即墨,道,“原来是小铁,这位是?”
“这位是忘尘宗的墨兄。”磨铁指着即墨,介绍道。
闻言,那季姓修士神情微滞,匆忙收起倨傲,对即墨弯腰抱拳,道,“在下有眼无珠,竟怠慢了忘尘宗的师兄。”
即墨还礼,道,“我不过是杂役弟子而已,道友不用见外。”
那季姓修士神色僵住,缓缓抬起腰,看着即墨,略带愠色,再看向磨铁,脸色也颇为不善。
即墨微愣,随即莞尔,这季姓修士还真是势利,听闻他是忘尘宗的弟子,便做状讨好,但得知他仅是杂役弟子后,态度又急转弯,表里不一。
“季师兄,不你可否寻到走出这迷宫的办法。”磨铁虽见那季姓修士态度转变,但并不奇怪,应是早知此人的秉性。
那季姓修士斜视磨铁片刻,转身盘膝坐下,假意闭目凝神,竟不再理会即墨二人。其他修士则悄悄起身,隐约间已将二人包围。
正在此刻,一个尖嘴男子走到磨铁身边,将其带到一处角落,附耳低语,不时偷看即墨,眼中凶光暗敛。
片刻后,磨铁脸色阴沉的走回,瞪了眼奸笑不迭的尖嘴男,小声道,“他们的确寻到走出迷宫的办法,但你我若想同行,便要一人交出一枚易玄宫匙。”
即墨抬眸,眼中闪过一道精茫,嘴唇蠕动,传音道,“你还有几枚易玄宫匙?”
磨铁苦笑,竖起一根手指。
即墨思索不语,他手中还有七枚易玄宫匙。
那季姓修士显然是想乘火打劫,他倒不惧。
想了片刻,即墨心中便有了计较,翻出取出两枚易玄宫匙,递给磨铁,道,“交给他们,走出迷宫最为要紧,易玄宫匙毕竟是身外之物。”
磨铁犹豫,但见即墨神情决然,便想将他的那枚易玄宫匙取出,却被即墨止住,无奈,他只好将两枚易玄宫匙送给那季姓修士。
那季姓修士来之不拒,翻手收下易玄宫匙,神色未曾缓和,依旧盘膝坐地,高高在上。
找了一个角落,二人坐下,磨铁小声道,“这季十三虽与我相识,但其品性极劣,墨兄,你我将易玄宫匙给他,怕是羊入虎口。”
“无妨!”即墨并不在意,以他的实力,只要不遇见那几人,几乎可以横着走,不用忌惮季十三。
二人盘膝在地,闭目养神,大约半柱香后,那季十三才悠悠睁眼,道,“小铁,既然你们二人愿跟随与我,一切便要听我指挥。否则出了问题,别怪我提前未做警告。”
磨铁心头不喜,即墨摇头无声,缓步跟在一行人身后。那季十三起初还向即墨扫视几眼,隐有戒备,但到了后来,即墨实在表现的稀疏平常,这才收神。
季十三果真识路,不时悄声拿出一张羊皮卷轴,小心展开,寻找正确的方向。此人竟有一张残图,且那残图正与迷宫有关。
那季十三前方带路,许久后,一行人进入一条死胡同,但他却依旧前行,直接撞在墙上,却见那墙壁起了涟漪,季十三打头进入其中,消失不见。
十一人相继进走入‘墙壁’,即墨二人对视,也随后跟入。
没有丝毫阻碍,二人便穿过墙壁,眼前突然一亮,不再是迷宫,而是一片宫殿。
此处灵气充裕,宛如实质,仙雾缭绕,仙鹤漫步,古树苍碧。有小桥流水,有清澈溪湖。
如云的宫殿气势恢宏,坐落有秩,一眼望去,皆是宫殿群落,光华璀璨,远方有登上宫阙的台阶,石阶两侧有石雕的卫士,持兵器而立。
两口巨鼎放在殿门前,鼎内空无一物,鼎壁刻有铭文,那鼎直径有数十丈,竟是两件上等法器,不过无人敢去染指。
此处已有百余名修士,皆是陌生面孔,人、妖混杂,相互对持,又在四方寻找机缘。
见即墨一行到来,那些修士纷纷提起戒心,拿起兵器,挡住一行人去路。
一个粗犷大汉走来,手提开山刀,森笑道,“想要从我身前过去,每人交出两枚易玄宫匙。”
其他修士修士本还蠢蠢欲动,但见那大汉上前,全都停步,略带惧色。
季十三面带倨傲,喝道,“你算什么东西!”
“你敢问我是什么东西?”那粗犷大汉色变怒喝,高举开山刀劈落,季十三应声化成两瓣,血花迸溅,染满石阶。
即墨这才注意到,不远处的地面,已鲜血累累,有些血迹已见干涸,不知有多少修士陨落于此。
十二枚易玄宫匙从季十三尸体中旋转飞出,被那粗犷大汉挥手抓住,他瞪视众人,笑道,“你们谁还有问题?”
追随季十三的其他修士皆露惧色,唯唯诺诺,不敢出声,只得乖乖交出易玄宫匙。
有一个修士仅有一枚易玄宫匙,苦苦哀求那大汉饶他一命,但那大汉却毫未留情,提起那修士便拧断了脖子。
磨铁看到此处,脸上闪过惧意,不由偏头看向即墨,见其气定神闲,似来了勇气,心中也安定不少。
“该你了。”那大汉来到即墨身边,居高临下,眼若铜铃,俯视少年,开山刀尖未干涸的血滴‘啪啪’坠地。
“我若不给呢?”即墨笑道。
“你敢不给!”那大汗怒喝,举起开山刀,劈向即墨头顶,“那便死!”
轰!
并没有想象中的场景,反倒是那大汉跪倒在地,汗如雨下,开山刀都化作无数碎片。
即墨提起那大汉,俯身向前,道,“交出易玄宫匙,我饶你不死。”
那大汉冷笑,眸中凶光闪烁,“你可知道我是谁?”
“我管你是谁?不交出易玄宫匙,那便死!”即墨道。恶人自需恶人磨,如大汉这等恶人,待他仁慈,与他讲道理,根本行不通。
那大汉狂笑,道,“我乃凤公子的堂弟,你敢动我?”
他斜倪道,“你若自废经脉,乖乖跪在地上,我便饶你不死。”
“聒噪。”即墨懒得废话,直接拧断那大汉脖颈,抓来百余枚易玄宫匙,随即转身,隔空抓向季十三的尸体,收起那张残图。
那大汉手上不知染了多少血,死不足惜,唯独他是凤公子的堂弟,想到那个红袍‘人妖’,即墨眉头微蹙。
对于凤公子,他的确很忌惮,但以他现在的实力,即使不敌凤公子,逃命还可以做到。
收回心神,即墨看向那百余枚易玄宫匙,掐出手印,指尖喷出灵气,织成大网,竟将那易玄宫匙裹起,再分作数份,使其相互旋转靠拢。
光华闪烁,曦光四射,即墨按照那羊皮卷轴上的记载,重新祭炼这些易玄宫匙,提高其品阶。
“墨兄,你竟真的杀了他!”磨铁上前,看了眼那躺尸的大汉,摇头苦笑,暗吸冷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