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修士都陷入疯狂中,斩圣胎,为了后半生。数百个修士冲出,密如蝗虫,全部扑向那身白衣。
即墨没有动,他紧握问心戟,神色冷峻,但并没有愤怒,相对还很平静。
有修士杀上来,从口中吐出一把玉尺,拍向即墨,吼道,“不要怪我,要怪你便怪你是圣胎,所有人都要杀你。”
这是开始,很多修士随即沉默杀过来,纷纷祭出法宝,塔、剑、钟、圭等等,许多法宝同时飞舞来,织成大网。
即墨依旧未动,他神色冷酷,即使最前方的修士离他不足半丈,问心戟挥舞即可探到,他都没有出手。
有人停住身,还保持理智。即墨太冷静了,难道他还有一战之力,只是在忍耐?
“装腔作势罢了,杀掉煞七,你半边身体都被冰封住,近乎废了,短时间内几乎没有战力,杀你不过拈花断草。”有修士祭出道兵,直接杀向即墨的头颅。
“杀!”这是战斗的信号,随着那修士出手,所有修士都出手了。
他们不能把机会让给别人,此刻斩杀即墨,将圣胎遗物带给任何一个圣地,相信这些圣地都乐于看见。
噗!
问心戟如蛮龙捣出,那最先祭出法宝的修士脸色大变,他的法宝与问心戟接触,只是瞬间,就化为碎渣。
这修士大口吐血,急急后退,然而太迟了,问心戟直接从他颈部斩过,一颗大好头颅抛上天空,被数百件法宝搅碎。
“怎么可能,他居然还能战,莫非他没有受伤。”远处有修士眼神微缩,匆匆后退。
对战圣胎,充满未知,谁也不知这百万年前的王者体质,会在如今绽放何等艳丽的光彩。与圣胎对战,是在用生命跳舞。
“啊!”
惨叫声连绵,即墨走入修士群,眨眼间出来,地面便倒下数十具尸体。
那些修士打出的法宝,几乎被即墨一巴掌全部拍碎,残酷的现实,让这些疯狂的逐利之徒暂时清醒。
“你怎么可以还能再战,你杀了煞七,应该没有了战力才对。”有修士惊慌,随即看向即墨被冰封的半边身体,强自镇定住。
“我是否应该说你们在自欺欺人。”即墨单手提戟,缓步向这些修士走去,封锁身体的寒冰炸开,成为冰沫。
“我原本以为装作受伤极重,能够钓到几条大鱼,结果全是你们这些蠢货来送死。”
“你不用假装镇定,我不相信你还能再战,我等有数百人,你不过区区一人,万古绝响也走不出去。”一个修士色厉内荏,目光闪烁。
“是么,你可以先来试试。”即墨顿步,转身向那修士走去,白衣拖在泥水中,沾染上污尘。
金血从即墨肩部和小腹中流出,令白衣变色,这抹异色,透过白衣映衬,实在太刺目夺眼。
“你果然受伤了。”那修士镇定住,大声道,“即墨已然受伤,诸位还在等待什么,直接杀了他。”
“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几个敢动手。”即墨冷眼扫过群修,身姿挺拔。
他的确受伤了,与煞七战斗,怎会不受伤。他不但受伤,而且伤势极重,但这并不妨碍他面对这些修士。
万古绝响、悟道圣胎、打破百万年诅咒,都是压在这些修士心头的枷锁,没有人敢于去打开,因为那可能代表着付出生命。
“现在你是否依旧要阻挡我?”即墨看向那修士,轻声冷笑。
那修士脸色煞白,下意识后退,最后反应过来,强行镇定住,但即墨已经走到他身边,他聚起的气势顿时消散。
“我站在你的身前,你能否挡住我?”即墨向前跨出一步,那修士顿时后退,脸色惨白,面对死亡的恐惧,总能令人忘记思考。
轰!
即墨速度加快,直接撞在那修士身体上,血雾绽放,那修士被即墨撞炸,碎肉横飞。
“杀!”
终于有修士承受不住这种压力,彻底奔溃,冲向即墨,随着这修士动手,更多修士出手,转瞬将即墨包围。
即墨眸光如水,波澜不惊,紫眸扫过眼前修士,冰冷道,“现在退下的还可不死,否则三息之后,尔等可与这世界说声道别了。”
“狂妄!”有修士怒而反笑,这上百修士中不乏道合,即墨想要屠尽,无异于痴人说梦。
“三!”即墨不为所动,人为利死,鸟为食亡,他并不会有怜悯。没有实力,还敢妄图沾染强者的利益,死不足惜。
“装腔作势,诸位道友,随我同上,共同诛杀此子。”一个修士高喝,但终究底气不足,不但没有得到响应,连自己也不敢冲上去。
“二!”即墨扫向这些修士,终于有人退出。
“一!”
“杀了他,他有伤在身,根本阻挡不住我等。”最后一声,无异于点燃战斗销烟,沉闷空气瞬间燃烧。
“你们或许忘了一件事,我即墨不但是圣胎,还是一个阴阳师。”即墨跃身在高空中,双手微合,地面刹那间颤抖,风起云变。
无数的水滴聚集起来,化成水墙,阻挡住这些修士的去路,眨眼间,坠落的雨滴化为漫天水箭,向这些修士射过去。
风云颤抖,地面仿若化为汪洋,水也成为杀人利器,根本阻挡不住,不过眨眼间,数百修士就倒下一半。
即墨白衣如雪,缓步从雨阵中走出,走向远处,没有人敢阻挡他,纷纷退开,为他让出一条路。
雷霆般的手段,数百修士,眨眼全被坑杀,即墨此刻如同恶魔,那一身白衣,便是索命魂幡,方才离开的修士无不庆幸。
“我还真的忘了,他是一个阴阳圣师。”远处,几道身影耸立,无不是当世天骄,连叶家圣子也赫赫在内,即墨跨入道合,他终于凝重起来。
“真是麻烦,圣胎本就战力超凡,再加上阴阳师这重身份,还真让人无奈。”一个修士拍头,此人明眉皓目,带着玩世不恭。
他来自中州,出自中州隐世圣地逍遥宫,实力很强悍,闻见圣胎悟道,特地从中州赶来,想要与圣胎一战。
“寻龙术的使用,终究需要准备,若是没有机会,空有寻龙术也无用,何况在真正的战斗中,寻龙术所能起的作用,不过很微渺,否则对战煞七时,他不可能不使用寻龙术。”拜月圣子中肯评价。
“真是让人意外,墨师弟,你到底还有什么秘密,这样的你,才让人期待,我等着喝你的血。”嫡尘转身离开,根本不管身后那个叫粟兰的魔修。
“毫无用处的华丽招式,圣胎悟道,也不过如此。”叶家圣子转身,他金发狂舞,所有雨滴都不能靠近他。
即墨抬头,恰逢看到那几尊身影,并未感到诧异,其实他早就知道这些人跟在身后,甚至做好与任何一人交手的准备。
但他没有想到,这些人竟都未出手,包括叶家圣子与嫡尘。
目光微在叶家圣子身上停留,即墨便不再理会。
他其实有种猜测,七杀楼会刺杀他,应该与叶家圣子有关,但此刻又觉得不太可能,以叶家圣子的自负,应该不屑于如此做。
即墨缓步离开山谷盆地,无一人敢阻挡,纷纷为他让开路,谁也不敢打赌,自己落脚之处,没有潜藏的龙脉。
雨阵落下,鲜红的血液与雨滴混合,不分彼此,雨也变成血,上百修士,无一幸存,全部与大地沉眠。
远离盆地,即墨终于坚持不住,脚步变得凌乱,最后停住身,看向越发浓密的雨滴,喃喃道,“暴风雨才开始而已。”
生之仙蕴轰鸣运转,修复着即墨的伤势,即墨也不管其他,取出一个酒囊,大口饮酒,就势坐在身边的怪石上,独自沉思。
他感到煞七不会那般轻易死去,作为七杀楼的少楼主,煞七若是如此死了,确实令人难以置信,包括即墨都不相信。
但他很清楚,那一戟确实结束了煞七,除非那人不是煞七,否则绝对不可能活下来。
“不对,煞七可能真的未死。”即墨眯起紫眸,睫毛微颤,这是直觉,煞七被叶封神杀死,都能活过来,不能排除此次也会活过来。
何况那尸体消失的诡异,之前匆忙,并未细查,此刻想来,煞七消失时,与其他杀手有些不同。
煞七消失时身冒白烟,再化为脓液,而其他杀手,则是直接化为脓血
“真是一种神奇的秘法。”即墨对煞七的这种复生之术有了期待,若是能掌握此术,无疑多了一个保命手段,他此刻几乎笃定了,煞七并未死。
突然间,即墨迷惑抬头,“雨停了?”
他抬头看向天空,根本没有云雾,也没有暴风雨,他再看向脚下,发现正在一座悬崖边沿,只差半步就会落下。
即墨被禁锢住,再难动分毫,连扭动脖子都做不到,“不知是哪位前辈,可否现身一见。”
“现身便不必了,你此刻是自己交出《升灵诀》,我再给你个痛快,还是让我炼魂夺魄,慢慢来搜索?”
“我若给了前辈《升灵诀》,前辈能否放我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