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着将路边的枯树横腰折断,接着,鹅毛般的大雪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浓重的乌云压的更低了,仿佛一伸手就能伸进云端,触摸天威,而大雪就成了连接这大地与乌云间的白色纱帐。
银白的世界里,一架由四匹角马共同拉着的马车咯吱咯吱的在雪地中穿行,那马车的车厢很大,就如同移动的小房屋,车厢前坐着一个“全副武装”的车夫,厚厚的蓑笠上堆满了积雪,将他打扮成一个雪人,只有那不时挥动的皮鞭,证明着他的存活。
车厢之中,杨一凡、寒衣、火舞、罗彩衣、铁牛五个人围坐在一个火堆旁,杨一凡瞪着那火堆默默发呆,心痛的已经麻木,剩下的反而是轻松,是啊,无牵无挂,逍遥一世,未尝不时一件好事。
寒衣则紧紧抓着自己手中的寒水剑,低头闭目凝思。
火舞最是繁忙,一手输出着斗气,维持着火焰的大小,另一只手则拿着一只剥好的雪貂,放在火上不断的翻转着。
罗彩衣的嘴里则始终没有空闲,“哎呀呀,火舞姐,你这里都烤糊了,赶紧翻转。这里,这里加点盐巴。”
火舞大怒,修长的腿一脚踹向身旁的彩衣,怒道:“老娘烤肉烤了二十年了,还用你这个屁都不懂的皇子来教。”
罗彩衣撅了撅嘴,嘀咕道:“我这个皇子屁也不懂,你那个圣女也好不到哪去,以前还不是饭来伸口,衣来张手的主。”
听此二人谈话,原来每一个人都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
铁牛则一个人占了有三个人的地方,默默的喝着自己的酒水。
火舞不耐烦的看了一眼杨一凡,说道:“我最讨厌半死不活的男人,妈的,不就是女朋友被人杀了吗?杀了报仇就是了,报完仇再找一个不就行了。喂,炼丹那小子,你看我怎么样?看在你这么伤心的份上,老娘陪你一晚,怎么样?”
杨一凡茫然的抬起眼,苦笑了一下。
罗彩衣爬了过来,说道:“不要女人陪也没关系,我可以陪你。一凡我跟你说,其实男人比女人更懂得体贴男人,你说是不是。”
杨一凡摸了摸鼻子,道:“我没事,只是有些心痛,呼吸不畅而已。”
“我靠,”火舞翻了翻白眼,道:“这也叫没事?就差心跳停止,一命呜呼了。”
罗彩衣感动的擦着眼泪,“哎,要是我也能遇到如此痴情的男人,那该多好啊。”
一直闭目凝思的寒衣突然打了个冷战,然后身体蜷缩的更厉害了,杨一凡则下意识的离开了罗彩衣一些,道:“我可不是你要寻找的那个男人,彩衣你别瞎想。”
罗彩衣无比幽怨的看了杨一凡一眼,忽然大笑起来,认真说道:“其实我们每个人的背后都有一个悲伤的故事,都有一段不敢触摸的回忆,我有,火舞有,铁牛更有。可是那又能怎么办呢?我们能够做到的,就是逍遥于世,快乐生活。我们喜欢我们的佣兵生活,既然我们已经无法改变那些烦心之事,那就去试着遗忘,试着用新的事物填补我们疼痛的内心。”
火舞点了点头,翻转了几下烤肉,说道:“不如吃肉。”
铁牛则掏出一瓶酒扔给了杨一凡,道:“喝酒。”
杨一凡扫视了火舞佣兵团的三人,内心忽然一阵解脱,是的,把一切都放心,然后轻松的、坦然的、自由自在的面对未来的日子。他拔开瓶塞,咕咚咕咚的倒了几口,叹道:“好酒。”
然后杨一凡将酒瓶一递,放到了寒衣手中,道:“你也喝点。”
寒衣漠然摇头,没有说话。
杨一凡嘿嘿一笑,道:“寒衣,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以后可要学着听话一些。”
此话一出,寒衣果然愤怒异常,单手一拳打向杨一凡。
杨一凡慌忙格挡,然而手臂才抬到一半,便动也不能动了,原来寒衣举手投足间都带有冰之气息,冰之斗技最大的作用就要数减速了。
“砰”这一拳狠狠的打在了杨一凡的胸口之上,下一刻,寒衣的两个粉拳如同雷雨办噼里啪啦的砸在了杨一凡的胸口、小腹、胳膊、后背等处。
杨一凡如同杀猪般鬼叫了起来。
罗彩衣大惊,想要上前帮忙,火舞却是一把拉住了他,道:“你添什么乱子?没听到炼丹那小子说寒衣是他的女人吗?”
罗彩衣听了这话,猛的打了个哆嗦,小声颤抖着问道:“火舞姐,你们女人就是这样表达爱意的吗?天啊,太可怕了,幸好我喜欢的是男人,不是女人。”
火舞哭笑不得。
这时寒衣的拳头终于弱了下来,而此时杨一凡遍身已肿了起来,身形肿大如同罗格一般。
杨一凡的惨叫声也停止了下来,眯着一双小眼睛,看向寒衣,道:“这下你爽了吧。”
寒衣冷冷的“哼”了一声,随即转过头去。
下一刻,她又转了过来,手上治疗术闪出一片水光,然后打在了杨一凡的肿起之处,冷声道:“其实你不必如此,就算是打你一顿,也难消我心头之怨。”
杨一凡看着寒衣那绝世的容颜,笑道:“至少能让你舒服一些,不是吗?我知道,你一直想找个机会打我一顿的,想来行使一下你作为师父的权利,是不是。”
寒衣冷声道:“不是,我想打你是因为……”
“因为我占了你的身子,却对你不闻不问。”杨一凡快速的回答道。
“你放屁!”寒衣一激动,连粗口都爆出来了,她伸指指着杨一凡,颤抖着道:“你以后不可再说此话,否则,我真的会杀了你。”
杨一凡摸了摸鼻子,举手投降道:“只要寒衣你不在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不再埋怨我,我绝对不再提起。现在,就请师父你赶紧为徒儿我疗伤吧。”
寒衣把玉手一收,道:“你自己来。”说着,继续抱着寒水剑望着火堆。但是谁都看得出来,此时的寒衣心情明显要好了许多。
杨一凡苦笑着默运水疗术,然后对火舞道:“火舞姐,你烤的东西真是糟糕透了,还是交给我这个大厨吧。”
火舞美目朝杨一凡看了看,道:“刚才我还在担心你会把失恋的痛苦放进烤肉里,现在开来,是我多虑了。”
杨一凡眼底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他便回复过来,道:“比起痛苦,我更喜欢烤肉,你们说呢。”
罗彩衣一阵拍手,道:“说得好,说得好。”
杨一凡接过火舞手中的肉串,熟练的翻了几翻,随即从储物戒指中掏出芝麻酱、调味料等等,均匀的洒在雪貂上。
三分钟后,阵阵飘香从烤肉之上传出,车厢中的其他四人一起看向篝火堆,而这时,就连那赶车的车夫都不进浑身一抖。
雪越来越大,香气,却也愈加浓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