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她毕业难忘的可怕面孔闯进她的视线。
夏清。
一切都昭然若揭。
顾宁脸色发白地瞪着她,立即就明白黄牙男人是她找来的,话也是她让他这么说的,就连靳医生大概也被她收卖了。
这一切都是夏清主导的闹剧。
这时,疗养院的保安也赶了过来,把一直抓住推床护栏不放的黄牙男人拉开。
围观的群众见黄牙男人被拉开,拦不住顾心心的推床,纷纷挤了过来,把车子和推床团团围住,怕顾心心上了车就只是死路一条。
“你做女儿的怎么就这样狠心?”围在顾宁旁边的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妈,红着眼指责她,“你自己要飞黄腾达,怎么就要亲妈去死?”
“不是……”
“你亲妈纵有千般不是,你也不应该这样对她!”
“不是……”
“你现在是不是想当众害死你母亲?”
“不是……”
顾宁微弱的反驳声没人听到,几个大妈推桑着护工,要他们把人推回病房。
几个护工面面相窥,不知所措地看向顾宁。
“不是!不是!不是!我是要把我妈妈转到帝都医院接受新的治疗方法!我已经跟那边的医生联系好,我妈妈有很大机会恢复健康!不是你们说的那样!”顾宁苍白着脸,颤抖着声音辩解。
不管顾宁怎么解释,周围的人都已认定她是要害死亲生母亲的恶毒女儿。
吵闹之间,夏清拨开人群,走了进来。
未言先挥手,“啪”的一掌,狠狠地扇到顾宁白净的脸上。
失魂落魄的顾宁连夏清走近都没看清,哪里躲得开,被一巴掌扇倒在地上,嘴角被打裂,鲜红的液体沿着嘴角流了下来,只是眨眼的功夫,顾宁的左脸已经高高地肿了起来。
夏清这一巴掌用尽了力气,扇得顾宁耳朵“嗡嗡”作响,倒在地上一时间动弹不得。
围堵的群众没想竟然有人突然动手,一时间静了下来。
“是我江家没有教好你,让你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情来。”夏清低头看着伏趴在地上的顾宁,冰冷的声音,直直穿透人心。
顿了一下,转身而对群众,交待道,“很抱歉惊扰到大家,虽然我丈夫已跟顾心心离婚将近七年,但对她的照料一点也没有少,这次是江家的疏忽,出了这样的丑事,但我保证,顾心心会继续留在广城西疗养院接受治疗,直到痊愈。”
夏清的一番话,立即得到众人的称赞。
“推回去。”夏清转头对几个护工下命令。
顾宁顾不上火辣辣的脸颊,扑到推床旁边,卡住一只轮子,语无论次地叫道:“不要,不要,让我妈妈去帝都,我什么都听你的,求你——”
“这孩子怎么这样冷血!”一边的大妈气不过,一把揪开顾宁,让护工把推床推走。
“不要!求你不要对我妈妈动手,我会听你的——”顾宁眼睁睁地看着母亲越走越远。
为什么会这样?
她明明是要救母亲的,却被人这样指责,指责她从来没想过也没做过的事情。
为什么没人人愿意听她说话?
她捂着被打得红肿的脸颊,从地上爬起来,眼里含着泪水,狠狠地瞪着夏清。
“等一下。”一道玩世不恭的男中音插了进来,“那边的,叫你们呢,想把病人往哪儿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