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凌昀说话时，便留意到一束目光牢牢地锁在自己的身上。纪凌昀再一仔细看，发现这看他的男孩有点眼熟啊。

他面向顾梓晨，诧异地问：“……梓晨？你怎么在这儿？”

顾梓晨快步走到纪凌昀的面前，没好气地答道：“我是一中的学生啊！这个时间，不在这儿还能在哪儿？倒是你，凌昀哥，你怎么出现在我们学校门口？”

顾梓晨也说不上哪里生气，但从他看到唐晓仰着头，脸颊泛红地询问纪凌昀“怎么会在这儿”时，他就莫名地对纪凌昀感到不爽。

纪凌昀瞄了一眼唐晓，笑着回答顾梓晨：“我来接唐晓回家。”

“接她回家？回哪个家？”他认识纪凌昀十几年，也没听说他还有妹妹什么的，而且姓氏也不对啊！

想到刚才唐晓奔向纪凌昀的样子，顾梓晨警惕地问纪凌昀：“你跟唐晓什么关系？”

顾梓晨话音落地，唐晓也循着顾梓晨一起，将视线停留在了纪凌昀身上。

纪凌昀沉思了一下，告诉顾梓晨：“我是唐晓的数学家教。”

一句话，让唐晓登时泄了气。

纪凌昀倒是没有注意到，他在回答之前，也犹豫了一下。他该说是她的哥哥，还是男朋友、未婚夫什么的好。

说是哥哥，别说是唐晓会觉得他在刻意疏远关系，就连他自己，都感觉好像被发了好人卡。但要说是唐晓的男朋友，或是未婚夫，他也说不出口。

一来，他现在确实也还不是；二来，唐晓现在还穿着校服，呆在随时可能有同学出没的校园里，纪凌昀说是她男朋友、未婚夫这些，怕对她影响不好。

然而，顾梓晨听到纪凌昀这个回答，当即安心下来。他来了精神，转头面向唐晓，毫不留情地揶揄着纪凌昀：“原来凌昀哥就是你晚上要上的数学家教老师啊~那也难怪你一下午会愁眉不展了！若是要我上这么个古板老师的课，那我也高兴不起来！”

“……老、老古板？”纪凌昀对顾梓晨这句话中的这三个字，格外刺耳。

昨晚赵天浩就在说他年纪长的问题，今天到了顾梓晨这里，干脆就变成老了？要说跟他们这个年纪的孩子相比，他年纪是大了点，但也不至于到老古板这种地步吧？

纪凌昀不禁开始反思：他平时跟人相处时，自然地流露出了什么老态吗？尤其是在跟唐晓相处的时候，他也给她留下了这样的印象吗？

唐晓看到顾梓晨和纪凌昀毫无顾忌地开着玩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顾梓晨：“你和凌昀哥……也认识？”

“认识，当然认识！”顾梓晨嘻嘻哈哈地说，“可以算是老相识了！”

纪凌昀跟着补充道：“她跟你一样，都算是我看着长大的。”

顾梓晨的母亲是纪凌昀母亲大学时代的师妹，二人一起在读书社团活动，因为兴趣爱好相同，后来成为了很好的朋友。友谊一直延续至今，现在两个潮妈也时常约出来喝下午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