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许山河?”顾黎川很是吃惊,忍不住重复了一遍。
“对。”宋真儿点头,扬起自信的笑容,确定道,“顾黎川,我要见一见许山河,一次就好,等我出来后你再考虑要不要把我送给警察。”
她太过自信了,和刚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一时间,顾黎川竟有些看不懂宋真儿的套路。
但他只是略一思考,很快就否决了。
“不行,宋真儿,不要再拖延时间了,你这是属于故意杀人,是宋成渝的帮凶,不管怎样开脱都是要判刑的,省点花招吧!”
顾黎川说完,也不再看她,对一旁的阿玄招招手,轻声道:“去通知阿林,让他下午抽空到公司来一趟,我有事情交代。”
阿玄答应一声,转身就要走出去,却被宋真儿一把拦住。
“顾黎川,你好狠的心,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她面色惨白,隐隐有些恼羞成怒的感觉,很快,惨白褪去,变的面红耳赤。
和顾黎川在一起那么久了,就算他们夫妻感情不太好,可是顾黎川的朋友她也都认识,而这个阿林……
她是本市警察局的局长,和顾黎川是铁哥们,顾黎川说什么就是什么,一旦惊动了她,宋真儿必死无疑。
她还是个公众人物,万一这事被捅出来,她的形象肯定一落千丈,即便不判死刑以后有幸出来,也不可能恢复现在的风光了。
“顾黎川,你又没有证据,监控录像上的女人只是和我比较像,你又不能确定百分之百是我做的,你凭什么让阿林来抓我,我要起诉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恶毒!!”
宋真儿开始耍赖了,还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却不想,顾黎川一点惊讶的神色都没有,反而嗤笑一声,看着宋真儿的目光带着毫不遮掩的鄙夷,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怜悯。
他在心里暗自叹息,记得第一次见到宋真儿的时候,她是那样的风光霸气,冷艳高贵,浑身上下都渗透着一种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冰山气质。
而现在……呵呵,怎么看都像个疯子。
顾黎川不想再看宋真儿发疯的模样了,他瞪了阿玄一眼,阿玄心知肚明,他毫不犹豫的把宋真儿的手从袖子上拽下来,丢下一个嘲讽的笑,扬长而去。
“砰――”
随着阿玄的离开,办公室的门被重重关上。
清脆的声音传到宋真儿耳中,把她心里的那扇希望之门也狠狠关闭。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她该怎么办?她也不知道许山河的医院到底在哪,如果知道的话,她也不会这样和顾黎川磨叽了,早就打个车自己过去了。
“好了,宋小姐,没事的话你就走吧,医院的事情那么多,我要过去处理一下。”顾黎川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一脸玩味,仿佛在看宋真儿的笑话一样。
闻言,宋真儿咬紧下唇,双颊通红,可是,她却一动不动,依然站在哪里。
若是在以前她大红大紫的时候,谁敢这样对她说话,即便顾黎川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她也绝不会允许他这样和自己说话。
可是现在,物是人非了。
顾黎川见她没动静,倒也不管他,他说的也是实话,医院里出了人命,其他病人都人心惶惶,医生们也是战战兢兢,害怕哪里做的不好会再出事,他必须要过去看一下。
宋真儿犹豫了好一会,她看着顾黎川站起来,收拾好桌上的东西,拿起衣架子上的西服外套,作势要走。
她上前一步,在身后一把抱住顾黎川,带着哭腔道:“黎川,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对我那么残忍,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们在一起那么久,难道你就没有半点不舍之情吗?”
宋真儿哭的梨花带雨,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任凭天下哪个男人看了都要动容,可偏偏顾黎川除外。
这世上,除了许长晴,再没有谁能够让他动心至此了。
“放手。”他声音低沉,似乎在隐忍什么。
“我不,我不,黎川,我知道错了,我是被宋成渝蛊惑啊,如果我现在回头,你还会不会要我,你忘了你当初说过的话吗?”
在和宋真儿订婚的时候,顾黎川是发过誓的,要对宋真儿一辈子不离不弃。
只可惜,是宋真儿不对在先,那他也就没什么好愧疚的了。
他长舒一口气,听着身后的宋真儿哭泣的声音,心里不但不觉得心疼,反而还有些聒噪。
他转过身,双手扶住宋真儿纤弱的肩膀。
她脸上还带着没干涸的眼泪,双眼红肿,眼泪像是流水一般,一串串的滑落,在她姣好的美丽面容上留下印记。
她眼里放出光彩来,一眨不眨的看着顾黎川清冷的薄唇,渴望他能说出自己想听的话来。
而顾黎川,却深吸一口气,略带嘲讽道:“宋真儿女士,从你对长晴动手的那一天开始,我对你便没了半分怜悯,今天的一切,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和我,和长晴,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你好自为之吧!”
凡是对许长晴不好的人,都应该去死!
能留宋真儿到现在,顾黎川已经百般容忍。
一看到宋真儿,顾黎川便无法控制的想到许长晴,想起那个晚上,许长晴差点被人强奸,差点摔落悬崖而死,还有那个无辜流产的宝宝。
每每想到这些,他都想掐死宋真儿,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可是想想,当初他的确爱过宋真儿,也是他亲口逼着宋真儿让她嫁给自己。
如果不是当初他一意孤行,可能后来就没有那么多事情了。
不弄死她,是顾黎川给宋真儿最后的容忍,如果宋真儿还不安分继续对许长晴动手,他一定会让宋真儿知道后悔二字怎么写!
宋真儿的眼泪瞬间凝结在脸上,她呆住了,眼泪也忘了流,痴傻似的看着顾黎川,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顾黎川却好像没看到似的,冰冷的眼眸再一次掠过宋真儿,就像看死人一样,眼前的女人,和他从未有过半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