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大东正襟危坐在厅堂之中,脸色铁青。下面单膝跪地的天罡地煞感到一阵火山要爆发的怒气,现场气氛都凝固了。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听得十分刺耳,关大东终于开口了,“昨晚叫你们,你们干什么去了?”
暗部首领天罡心里直打鼓,颤颤巍巍不敢说漏嘴。关大东见他们欲言又止,怀疑他们心里一定有鬼,“调查面具人的情况如何?有没有可疑的线索?”
提到面具人,现场气氛又僵住了。地煞若有所失道:“线索倒是有,只不过让他给逃掉了……”
“到底是谁?!”关大东把手锤在桌子上,茶杯都震出水来了。通常关大东对待心上人总是笑脸相迎,而对待他们却变了一个人,像是不达目的不罢手的死神,让他们惶惶不可终日。
“我们俩和他交过手,只不过当时他带着面具。我们俩没摘下面具,看清他的真面目,而且面具人的轻功了得,最后打不过我们,被他逃掉了!”天罡含糊其辞道。
“是这样吗?”关大东逼问道。
“……是的……”地煞斩钉截铁道。
“你们下去吧,找到面具人的藏身地,再来拜见我。”关大东把手一挥,天罡地煞就迅速飞走了。
接着,派人传来丁石二。关大东更是没有好脸色,“你们两个蠢货今天干什么去了,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见我?”
丁石二还惊魂甫定,直言不讳道:“今天打砸义和酒馆时,遇到了世外高人,我大哥不幸被打成重伤,卧病在床,不能一同前来拜见你。”关大东倒吸了一口凉气:“苏州城居然还有如此高手能够打伤丁石大,看来他的来头不小,你可知他使用哪门哪派的武功?”
“我看过中原武林无数高手的过招和他们门派所使用的武功,但是对打伤我大哥的人的招数却一无所知。我只知道当时天空乌云密布,那人有驾驭闪电的本领,所有的霹雳皆因他而生,指哪打哪,十分的恐怖!”丁石二如是描述道。
这让关大东想起了关父以前的一些话,倒吸一口凉气道:“我知道是谁了,那人是不是三十岁出头,一副风仙道骨的样子?”
“对,就是这幅模样!”
“那就是他没错了!他是酒仙的大徒弟,名叫向问天。你们两兄弟联手若是能够打赢他才怪呢!他的雷霆万钧是连武林盟主赵可染都要忌惮三分的必杀技,丁石大不死是他手下留情了。”关大东表现出一副英雄惺惺相惜的样子。
“那我们该如何对付他呢?他和龙门走得很近,这对我们极为不利!或成我们的心腹大患,比白浪或者郭弈天更加难以对付。”丁石二愁眉苦脸,如临大敌。
“不用对付他,他只是在苏州逗留几日。我们的主要对手还是白浪、郭弈天。但是现在虎门正是用人之际,最好能够将他为我所用,这样本门才能立于中原武林不败之地。”关大东心情豁然开朗,“你派人去打探他的去向,想尽各种办法威逼利诱,总之要将他纳入虎门麾下。”
龙门这边,白浪坐在厅堂里一言不发。门徒招来郭弈天,但是他还在状况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郭贤弟来得正好,我有件事情藏在心里已经很久了。”
“什么事情呀?但说无妨。”
“虽然只是猜测,但是却有有迹可循。”白浪让郭弈天坐下交谈,郭弈天就坐在了桌子另一头的椅子上。郭弈天想既然白浪如此神秘兮兮,一定是有要紧的事,不然也不会急着找他过来。
“我猜采花大盗曹阳可能没有死。”白浪只是说了一句,却让郭弈天心中翻滚起千层浪。郭弈天十分诧异道:“什么!他不是已经被关大东杀了吗?难道还会死而复生。”
“当初我也以为关大东代表正义处死了曹阳。但是当我那天夜里偷偷潜入停尸房,检查曹阳尸体时,尸体上却少了一道剑痕,只有十九道。”白浪如实道,“这便是曹阳的没有死的合理证据,他的身体当时被人掉了包。”
“会不会是虎门中人干的?”郭弈天疑惑道。
“很可能是的。而且他们还将曹阳纳入了麾下,想与我们分庭抗礼。而且直到面具人出现,我才想起那个面具人也可能是曹阳。”白浪猜测道。
“两者有关系吗?”郭弈天不解道。
“传闻曹阳色胆包天,还对苏州第一美人梅若雪垂涎三尺,作为前任丐帮帮主岂可屈人之下,这是关大东和曹阳产生决裂的根源。后来,关大东派人追杀曹阳。曹阳就怀恨在心,就在虎门门主继位典礼上以神秘人身份还以颜色。”白浪一五一十道。
“这种猜测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我们还没看见曹阳真身,不敢断言此事的真实合理性。”郭弈天陷入了沉思。
“既然曹阳是老狐狸,但我相信他总会露马脚的。现在敌在暗,我在明,凡是小心为妙!”白浪忠告道。
“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事情的真相?早知如此,我定当为父报仇,杀掉曹阳这个祸害。”郭弈天满腔怒火,却难以发泄。
“我当时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我怕你一时冲动,做出傻事。再说虎门高手云集,如果仅凭你一己之力,恐怕会被关氏父子之流合力围剿。现在曹阳已经身败名裂,每日东躲西藏,我们不必害怕他有靠山,所以才敢将此事说予你听。”白浪平心静气道。
翌日,也该到了向问天离开苏州城的时候了。临别前,郭弈天极力挽留向问天,让他呆在龙门做事,包吃住,每月准时还有薪水发放。
此时,虎门的门徒趴在院墙上,偷听两人的谈话。
郭弈天最后黔驴技穷,向问天还是不为所动,于是拿出三十两银子送别道:“听闻师兄要去杭州,这里是一路的盘缠,再见不知是何夕,请多珍重!”
“我只想留在我表妹身边,虽然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但是我会保护她,永远的爱着她。”向问天堆砌起不常见的笑容,让郭弈天心中感概万千。
“再见!师兄,请多保重。”郭弈天再次呼喊道。而向问天已经走远,虽然没有转过身,但还是象征性的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