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来,城里的平民无故被害。这实在是让肖烟感到头疼,如果照着这速度发展下去,坚持不了半年,章巡抚就会再选一位县令替代。而且人选都物色好了,就是贾禄财。
每天都有被害者家属跑到衙门,联名状告杀人凶手。而且人数与日俱增,这当然是贾禄财喜闻乐见的。他甚至放话,肖烟尽管才华横溢,自身廉洁,但是处理问题的能力不够,苏州需要一位能为百姓做主的好官。不言而喻,他所指的好官即是他自己。
于是,苏州城百姓的怨念越来越重,想借机扳倒新上任的县令肖烟。
肖烟还在书房看着一大堆的书籍,而心思却完全不在上面。经常看着看着就会睡着,好像精力跟不上。一旁的仆人会为他倒茶,好让他清醒一会儿。
没有敲门,万佳直接进入了书房,神情严肃道,“肖县令,现在还有心思看书啊?”
言外之意就是衙门南门的百姓都示威游行了,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了。
越是这个时候,肖烟越是从容不迫,招了招手,想把那群示威的百姓赶走。
就像人伤风感冒一样,可这些都是治标不治本的药方。万佳大胆直面问题,肖烟却丝毫没有任何头绪。不把他们赶走,难道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这是当务之急,维护好衙门的威严。
接到命令后,万佳吩咐手下负责赶走游行示威的百姓。
游行的百姓已经成群成堆,趋之若鹜。和他们讲道理是行不通的,如对牛弹琴,只有用武力暂时镇压,可以缓缓当前的燃眉之急。
打了个哈欠,肖烟脑袋直点头,看上去有好几天没睡觉了。万佳也是一脸怜惜,希望肖烟能够放下书籍,回卧室睡觉。肖烟用孔夫子的之乎者也回应,抓捕凶手需要等待时机,等时机成熟,狐狸总会露出尾巴。那时候在集合兵力,一起围捕凶手。
既然肖烟不喜欢睡觉,万佳想了一个好办法,就是请来一位漂亮的女仆,一心一意的服侍肖县令。
一个人在书房,肖烟没日没夜的阅读书籍。有时也会感到困倦,但是却从来不会说累的话语。
恍惚之间,肖烟看见了一位美丽的女子。她拿来一碗汤药,想让肖烟服下。
“这是什么?”肖烟问道。
美丽女子解释,这是能够提振精神的汤药,喝下它,就能够保持充足的精力。肖烟又没病,怎么会喝汤药了?说着,他怎么也不肯喝汤药。
“拿开它,我没病,是不会喝汤药的。”
美丽女子劝了半天无果,拿开了汤药。她想起万佳交代的,不管用什么方法,要让肖烟好好地睡上一觉。转移肖烟的注意力,不在书籍上劳神费力。美丽女子关上了书房房门,现场气氛显得十分的暧昧。美女女子慢慢地宽衣,露出了刺绣鸳鸯的红肚兜。雪白的玉肌和妖娆的身段,魅惑的眼神不断地挑逗肖烟。
“你是谁?我是在梦中吗?”半梦半醒中,肖烟强打精神。
“这不是梦境,这是温柔乡。”美丽女子一把抱住肖烟,“主人你太累了,需要激情之后的安睡。”
“不!快穿上衣服,女孩子不能这么随便。”
美丽女子抚摸了一下肖烟的脸颊,继续美人心计。她那纤细修长的手指,给人以片刻的安慰。
看来这不是梦境,这是现实。肖烟突然板起面孔,生气道:“快走开,否则我叫人了。”
肖烟气的胡子的吹歪了,大喊一声。
房门被打开了,男佣看到这一幕,瞬间尴尬无比,准备转身离开,以免耽误了肖烟的好事。女子缓慢地穿上衣袍,显得有些害羞。肖烟叫住了男佣,将这名陌生的女子带走。
看到美人计不管用,万佳也是想不通,该用什么办法才能让肖烟好好睡上一觉呢?服侍肖烟的女子有些慌张,万佳拿出十两银子,让她不要将此事说出去。女子安定下情绪,问是否可以继续留在衙门。衙门有女犯人,正好缺少一些女仆,可以将她留下来,做一些男人不方便做的事情。
考虑到肖烟还是孤家寡人,万佳想撮合这一对。后来听女子马菲介绍,肖县令就是一个不近美色的木头人。在他心中,母亲比妻子要重要,名利要比金钱重要。万佳打消了这个计划,肖烟的终身大事只能随缘吧。只能等哪天他想通了,再去介绍。但是依照肖烟的个性,他可能永远都会想不通。肖烟平常是一个很随和的县令,但是遇到重大的事情,表现的比任何人都要有主见。万佳决定给马菲一个不常与肖烟碰头的差事,这样就不会惹得肖烟不高兴。
这样过了几日,衙门前游行示威的百姓少了,肖烟的精力也日渐充沛。平常肖烟都躲在书房里不敢出来,而现在他终于可以走出大门,看一下外面的风景。肖烟是一个记性不好的县令,毕竟上了年纪,健忘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这天,肖烟想要去苏州城,为母亲买一件缀花衣袍。本来安排仆人就能够完成的事情,知道县令母亲的体型尺寸和喜欢的样式,就能够相中一件现成的衣服。可是肖烟执意要亲自去找裁缝,为母亲量身定做一件衣服。带着这份兴致,肖烟准备前去苏州大街布匹店。
仆人将此事告诉了万佳,万佳第一时间来到肖烟面前。
肖烟准备上轿,前去买衣服。却被万佳一把拦住了。
“县令要去何处买布匹?这些交给下人做就行了,不用亲自前往。”
“不好,我要亲自为母亲挑选喜欢的布匹,她一定互喜欢的。再说下人办事,我不放心。”
“县令你难道忘了前几日群众的游行示威吗?现在苏州城不太平。他们都指责衙门办事不利,所以肖县令此次前去恐会引起骚乱。如无必要,肖县令最好呆在衙门里。属下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才敢上前劝阻。等抓到了凶手,事情平息了,再去买也不迟。”
肖烟觉得有理,便了无兴致的走回了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