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厅里,许光衡和刘明义坐在一边,山田康夫和他两个手下坐在另一边。刘明义秘书给他们每人各倒了一杯茶。
山田康夫见林雪浔没来,不知怎么总觉得有点失落,问道:"林雪浔小姐不来作陪吗?"
许光衡推脱说:"对不起,小徒有其他事忙着,无瑕过来,还请见谅。"其实是林雪浔不喜和日本人打交道。
山田康夫说:"许师傅,说实话,林雪浔小姐是我到中国后碰到的第一个真正的对手,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打过了。"
许光衡说:"浔儿她可是我最得意的一个弟子,我所有的绝学她都已领悟了,现在她的功夫可以说已不在我之下了。"
山田康夫赞道:"没想到她年纪这么小,武功却已达到一个顶尖高手的水准了,可真了不起。"
刘明义问道:"山田公子今天此来只怕不单单是来和雪浔比武的吧,有什么事说吧。"
山田康夫说:"刘老板,我今天此来确实还有一件事。我知道你们申九服装厂是上海目前所有纺织企业中经营最好的一个,现在我们日本想在上海进行大规模投资,我们很希望能和刘老板这样的优秀企业家合作。"
刘明义说:"山田先生,如果你是来劝我卖厂的,就请免开尊口吧,我是不会..."
"刘老板!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山田康夫打断刘明义,"我们是真心想帮你把基业做大。你应该知道,我们日本现在纺织技术比你们先进得多,我们可以帮你们把工作效率提高好几倍。"
刘明义说:"山田先生,如果你们是真心来帮助我们,让我们学习你们的技术的话,我感激不尽。"
山田康夫说:"只要刘老板肯答应我们山田商社入股,我们一定..."
刘明义打断山田康夫:"如果你们想和我们交流技术经验,我很欢迎。如果你们想入股我的工厂,也不是不可以,但你们只能占小比率股份。"
山田康夫说:"刘老板,你这又是何必呢?现在西方公司企业这样合作入股扩大规模的很多,你这样眼光是不是太狭隘了?"
刘明义正色道:"你说的不错。如果是正常情况下,我不介意和你们谈合作。但是现在中日两国的政治情况我想你也应该知道,你们日本的心思也不用我多说了,我只告诉你一句话,你也可以回去转告你父亲。我刘明义要为我们中国的工人考虑,我不能让你们日本人控制上海的经济命脉。"
山田康夫说:"刘先生,既然你这么认为的话,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过我也想告诫你一声,我们日本有能力做成任何我们想做的事,没有任何因素能阻挡得了我们。"山田康夫的口气已带有点威吓。
刘明义义正言辞的反驳:"我们中国人不会用不合理的手段去达到自己的目的,希望你们日本人的道德水准也不要这么低。"
山田康夫摇摇头:"刘老板,你拒绝我的好意我很失望,希望你再好好考虑一下,我先告辞了。"
山田康夫站起来又礼仪式的鞠了个躬,刘明义淡淡的说:"恕不远送。"
山田康夫走了几步,又转头对许光衡说:"许师傅,我对您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许光衡说:"但说无妨。"
山田康夫说:"我想能与您或林雪浔小姐再正式切磋下武艺。"
许光衡问道:"这是为什么?你刚才不是已和浔儿较量过了吗?"
山田康夫说:"实不相瞒,我恩师20年前曾在上海败给过霍元甲,他为此心里一直耿耿于怀,希望我这次来中国能打败中国功夫,特别是迷踪拳。"
许光衡说:"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就算你赢了我们的话说明了什么呢?"
山田康夫说:"我要证明我们日本空手道是世界上最强的武术。"
许光衡摇摇头,说道:"你这么想的话就狭隘了。其实不管是我们中国、还是你们日本或朝鲜,每一种武功都有各自的特点和优劣,不能很肯定的说谁是最厉害的。两者比武,关键不在于武功而在于人。刚才你和浔儿两人的比武我也看了,你输就输在后来急了,这才被浔儿趁机得了手,并不是你的武功比浔儿差。"
山田康夫听了思索了一会,接着说:"许师傅,你的话也许有点道理,但我们日本人和你们中国人想法不同,在我们的心里,胜利才是第一位的,失败是不能容忍的,我以后一定要和你们好好较量一番。告辞了。"
山田康夫又向许光衡鞠了个躬,转身离开了。
刘明义问道:"光衡兄,你看这个山田康夫如何?"
许光衡叹了口气,说:"来者不善啊!看来我们以后要有劲敌了。"
山田康夫等人走出来到了厂门口,林雪浔也在厂门口,头一直看着外面像是在等人。
山田康夫上前道:"林小姐,今天很高兴认识你。"
林雪浔回头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说:"我可不想认识你,你最好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说着转过头不再理山田康夫。
"你..."山田康夫旁边的两武士欲上前和林雪浔争论,被山田康夫拉住。
山田康夫问道:"林小姐,你就这么恨我们日本人吗?难道我们不能成为朋友吗?"
林雪浔说:"那你说说你们哪点可以值得和我交朋友的?你们为了得到我家的药方逼死我父亲;你们在我国的领土上横行霸道、欺压我国百姓。你自己说说你们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林雪浔越说越激动。
山田康夫怔怔地看着林雪浔无言以对,他当然也说不出山田商社做过什么好事。
"浔妹!"就在林雪浔和山田康夫对峙时,一个叫声传来,聂仁文跑过来。林雪浔和他约好今天下班后一起去看电影的,刚才林雪浔在门口也是正在等他。
聂仁文跑到林雪浔旁边,看着山田康夫问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