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绵越想越不放心,皇宫可不比别处,说是步步惊心也不为过,自己身边的人总要了解底细才好。
“九儿姐姐,你的本事如何?”
“我是阮九,十七人中不上不下,遇上难度高、危险大的事通常都是阮一到阮五去做的。”
“这么说你的武功在其中也是不上不下中游了?”
“这回小姐可猜错了。”九儿拍拍胸口十分自信:“我的武功仅次于阮一、阮二。”
“咦,你不是说你不上不下吗?”
“小姐有所不知,不是武功高就排名高的,还要结合性子、经验等等各种因素。”
阮绵绵满意地点头:“我明白了,就是综合评价。不过你只要听我吩咐就好,武功高就行了,其他的不重要。”
九儿望着阮绵绵,见她笑得有些怪异,不由心跳漏了一拍。
“小姐,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恭喜你,明儿有机会陪我去逛逛皇宫了。”阮绵绵拍了拍九儿的大腿,没办法,她想拍人家肩膀的,奈何自己太矮小了。
“小姐,您不是在说笑吧?”
“不说笑。”阮绵绵笑得眼睛眯成条缝,“正好趁此机会,我带你认识认识我的小哥哥。”
“小姐,皇宫可不比别处,未经传召你切不可乱闯。”九儿急忙叮嘱道。
阮绵绵漫不经心地说:“好啦,我知道了。”
看样子小姐压根就没听进去,九儿无奈地摇摇头。
这时候,霜儿端着膳食进来了,她身后还跟着周芸宁。
阮绵绵迎上前去扑进周芸宁的怀里:“娘亲。”
“醒了,有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啊?”周芸宁关切地问道。
愣了下之后,阮绵绵摇摇头:“我很好啊。”
“你回来后睡了许久,我怎么叫都叫不醒。”周芸宁神色担忧,“我在想,是不是该禀明你祖父,给你找个好大夫瞧瞧。”
阮绵绵回想起来,确实如同娘亲所说的,而且陷入昏睡的状况有好几回了。
脑海中灵光一闪,阮绵绵细想起来,每次过度劳累自己就会陷入熟睡中,难道是因为灵魂还没与这小身板完全契合的缘故?
“娘亲,不用请大夫了,我真没事。”阮绵绵觉得说清楚娘亲才能放心些,“我只是太累了,才会熟睡不醒的。”
“就这么简单吗?”周芸宁将信将疑。
九儿帮腔道:“三夫人,小姐不会拿身体来开玩笑的。我跟随她身侧伺候,也觉得她挺累的。”
“你祖父是严厉了些。”周芸宁以为是学业上的繁忙,她心疼地摸摸阮绵绵的脸颊,“严师才能出高徒。”
霜儿将膳食全摆上桌子了:“三夫人,小姐,请用膳吧。”
“霜儿姐姐和九儿姐姐也一起吃吧。”阮绵绵招呼道。
“三夫人和小姐先用吧。”
自从搬到烟笼院,霜儿就不再与她们母女同席,说府里有府里的规矩,她不能坏了规矩,九儿来了之后也随她了。
母女俩也不勉强,只是夹菜都只夹一角,不随意乱翻,等她们吃完了,霜儿和九儿才吃剩下的。
阮绵绵陪着周芸宁坐一会儿,顺便等九儿吃完一起去福安堂,祖父再三叮嘱,九儿要贴身跟随她的。
“对了,中午你祖母令云嬷嬷带人来为你量身裁衣,我让照着旧衣裳的尺寸做,没想到才半日功夫就送过来了。”
“这么快就做好啦?”
“是啊,云嬷嬷还叮嘱说你醒来马上试试,有什么不合适赶紧说。”
“那我现在就试试吧。”
周芸宁解开包袱看到新衣裳叹道:“太奢侈了。”
阮绵绵仔细看,她虽不懂也看出料子极好的,不过她心知肚明,应该是祖母知道自个儿要进宫,特地赶出来的。
“天啊!云锦,这可是贡品啊!”周芸宁突然惊呼,她双手颤抖轻轻拂过那套新衣。
“娘亲,这衣料很珍贵吗?”阮绵绵从周芸宁的神色中看出云锦不是一般的物件。
周芸宁说话都结巴了:“云锦不只是贡品,还是制作龙袍和风袍的料子。”
“那必定是宫中赏赐下来的。”阮绵绵反应极快。
“应该是皇上所赐。”周芸宁觉得不可思议,“按理说云锦应好好珍藏,你祖母怎么会拿来给你做衣裳?”
阮绵绵说话间已经拿起衣裳套在身上比划:“正好,正好,不长不短,合适得很。”
“你小心些。”周芸宁急忙捧住怕贵重衣裳掉落地上弄脏了。
阮绵绵哭笑不得:“娘亲,不用这么小心翼翼,再珍贵的料子做成衣裳就是要穿的。
“我看还是收起来的好。”周芸宁接过阮绵绵脱下的衣裳。
“小姐,我吃完了。”九儿吃的速度很快,霜儿才吃半碗,她已经是两碗下肚了。
“娘亲,阿东来过两次了,我去趟福安堂,免得祖父、祖母担心。”
“去吧。”周芸宁目送着阮绵绵带着九儿离开。
用过晚膳,阮耿夫妇坐在福安堂庭院中闲聊,两人还不时轮流起身溜达,眼睛都偷偷往院门方向瞟。
云嬷嬷忍不住笑问道:“老侯爷、老夫人,你们既然担心小姐,为何不直接去烟笼院瞧瞧?”
“阿云,你是真不知道还装不知道啊?”阮老夫人白了云嬷嬷一眼。
“依奴婢看,是你们想多了,小姐不是那样的人。”
阮耿皱起眉头:“绵绵就算不怪罪我们,我们也觉得没办法跟她交代啊。”
“谁也没料到大夫人会在这时候怀孕了。”云嬷嬷宽慰道,“你们放心,小姐年纪虽小,却是个明事理的。”
“哎呀呀,九儿姐姐,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夸我哦。”
银铃般的笑声响起,阮耿夫妇和云嬷嬷仰头顺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正好见九儿抱着阮绵绵从墙头跳了下来。
“小心!”仨人齐齐惊呼道。
九儿稳稳落地放下阮绵绵,她迈开小短腿飞奔过去:“祖父、祖母!”
阮耿夫妇见宝贝孙女跑过去情不自禁齐齐蹲了下来,阮绵绵左右手分别搂住了他们俩的脖颈。
见阮绵绵就跟平日一样与自己亲昵,阮耿夫妇才放下心来。
阮老夫人作势轻轻敲了敲阮绵绵的脑袋:“好好的大门不走,非要翻墙,就不怕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