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细看小铃铛,当秦若兰抬起头时,脸上尽是算计。
“不值钱的小铃铛上还刻了字。”
小喜发现秦若兰神色兴奋疑惑地问:“表小姐,你这是?”
“没想到报仇的机会这么快就来了。”秦若兰将雪儿递给小喜,“牢牢抱住它,不许让它跑了,否则我就再打你二十大板。”
小喜了解秦若兰刁蛮的性子,自己只要乖乖按照她的吩咐做就是了。
秦若兰指挥着小喜说:“你抱紧雪儿蹲下。”
莫名其妙蹲了下来,不过小喜还是听从吩咐紧紧环抱住大白猫顺便钳制住它的两只前脚。
秦若兰露出满意的神色微微点头,她突然抬脚随即狠狠往下用尽全力一跺。
“嗷呜——!”大白猫雪儿发出声惨呼,秦若兰的脚用力踩住它毛绒绒的长尾巴。
雪儿挣扎想要挣脱小喜牢牢抓住了它,它低头一口咬住了她的手。
疼、真疼,被雪儿咬出血了,小喜强忍着却不敢放手。
“表小姐!它是老夫人的猫啊!”
“忍着,跟我走,等会儿阮祖母必定重赏你。”
对于小喜的表现秦若兰很是满意,她说完率先转身朝前走。
听到等会儿老夫人有重赏,小喜突然觉得手上的伤口也没那么疼了。
雪儿挣脱不得发出悲鸣,带着它小喜跟上秦若兰的步伐俩人快速离开。
她们刚离开,花丛中发打嗝声,窸窸窣窣片刻后,露出张满脸络腮胡子的老脸。
“若兰丫头一肚子坏水,偏偏老太婆不相信我这老头子说的。”
话音落,老头又打个嗝:“喝点小酒,怎么就分不清东南西北转到这儿来了?”
自嘲的笑了笑后,老头坐下嘴里嘟囔着:“借酒消愁愁更愁。不对,都怪这园子太大,害得老子迷路了。”
阮绵绵去而复返,感觉忐忑不安,她心里惦记着大白猫,干脆回来看看。
突然,见小径边、花丛间露出两只脚,阮绵绵好奇地走了过去。
“老爷爷,您怎么坐在这儿了?”
“好酒,真是好酒。”
“呵呵。”阮绵绵捂嘴窃笑,“原来是个喝醉酒的老爷爷。”
若是别人,只要见到那身朝服就知道这位老爷爷必定是侯府的主人、也就是阮绵绵的祖父、定安侯阮耿。
原主连内宅的祖母都没近距离接触过,更何况常常不在府中的祖父。
再说阮绵绵也没想到堂堂侯爷竟醉卧园子里,并且身边连个下人照顾都没有。
“三儿!”阮耿见到阮绵绵眼睛一亮,随即闪过黯然,“你、你不是三儿。是啊,他已经长大了。”
不知道这个“三儿”是谁,不过阮绵绵从老爷爷眼里看到悲伤。
阮绵绵走上前笑着说:“老爷爷,地上凉,您快起来。”
“你叫我老爷爷?”阮耿呆呆地用手指了指自己。
“你当然是老爷爷,难道还是老婆婆不成?”
说话间,阮绵绵毫不客气轻轻揪了揪阮耿的胡子,她还是头回见到这么真实的胡子。
阮耿对上阮绵绵好奇的目光不由笑了:“小家伙,别胡闹。”
乖巧的缩手,阮绵绵双手费尽地搀着阮耿的胳膊:“我扶您起来。”
摇摇晃晃站起身,阮耿去京郊兵营练兵半个多月,回京城来侯府没进就赴宴去了。
喝了不少酒,阮耿心情不佳,回府后,他摒退下人独自在园中散步,没想到醉倒花丛中。
阮绵绵走后,是秦若兰和小喜的说话声将阮耿吵醒的,迷迷糊糊的他听到猫儿的惨叫声时彻底清醒过来。
难得有不怕自个儿的人,还是个小奶团子,阮耿俯视着阮绵绵。
年轻时征战沙场,长年累月下来阮耿肤色黝黑,他又留着络腮胡子,看着是威风凛凛。
儿子们见到阮耿都恭恭敬敬,孙辈见到他就跟老鼠见到猫似的,就连同僚们见到他都敬畏三分。
“老爷爷,你在那儿坐下。”阮绵绵指着小径旁的大石头。
头回被人指使得团团转,还是个小娃娃,阮耿觉得挺新鲜的,他任由阮绵绵牵着走过去坐在大石头上。
阮绵绵松开阮耿的手从怀中掏出汗巾,她走到不远处的湖边弄湿拧干后飞快跑了回来。
“老爷爷,擦把脸,醒醒酒。”阮绵绵递上汗巾。
接过汗巾擦了擦脸,阮耿望着阮绵绵笑吟吟的脸若有所思。
“老爷爷,你是来侯府做客的吗?”阮绵绵将阮耿当成了来侯府赴宴的客人了。
阮耿不回答反问道:“小家伙,那你呢?”
“这儿是我的家。”
听了阮绵绵的话,阮耿倒也不恼,阮家没这么小又这么萌的娃娃,童言无忌罢了。
“小家伙,谢谢你。”
“不用谢,举手之劳。”
“哟!你还懂‘举手之劳’啊?”
“小儿科。”
“什么意思?”
“就是没什么大不了的意思。”
看着阮绵绵得瑟的神色,阮耿不由笑了,阮祈小时候也像眼前这小家伙般自信。
“来,给你点碎银买糖吃,就当是谢谢你。”阮耿正要掏银子却被双小手阻止了。
“老爷爷,我不能要,娘亲知道会责怪我的。”
“这样啊?”阮耿看着阮绵绵认真的小脸愈发觉得他长得与幺儿阮祈有几分相像。
对了,书房还留有不少阮祈的旧物,还有几件他孩童时期的小玩意。
“要不这样,我送点小玩意给你玩吧。”
“小玩意?”阮绵绵眼睛中有期待,古代的玩具,她正觉得无聊呢。
“嗯,好玩的小玩意,挺精致的。”
“这、这不大好吧。”
阮绵绵纠结的表情太逗趣了,阮耿更觉得他委实机灵可爱。
“没什么不好的,小玩意适合小娃娃,老头子留着也没什么用,给你正好。”阮耿拉住阮绵绵的小手,“走,跟我来吧。”
盛情难却,阮绵绵只得跟着阮耿走。她心想着跟去看看,若是不值钱的小玩具,她收下了,娘亲应该也不会生气的。
一老一少大手拉着小手慢悠悠朝前走,他们俩浑然不觉有什么大不了的,可落在别人眼里,那是不得了的大事。
消息传得飞快,有人欢喜有人愁,下人们纷纷猜测着三房莫非要咸鱼翻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