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之后,陈婉玉终于消停了,见她坐着发愣,阮禅松了口气。
门外,秦若兰心中大乱,她没有进屋,而是悄悄地离去。
不管是几年前的阮祈、如今的阮晓、还是将来的阮绵绵,在阮禅心中,他们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阮禅是真的高兴,代代有出彩的人物,阮家兴旺后继有人。
可是阮禅忽略了一点,并非每个人都如他这般想,人大多是自私的,例如陈婉玉。
回过神来,向阮禅再三向确认后,陈婉玉长长叹息,不声不响离开了。
走出书房,陈婉玉的目光中尽是怨毒。
都怪当初自己太心软,留下了周芸宁这祸根。
没想到老侯爷夫妇偏心阮祈不说,甚至对阮绵绵也另眼相待,这娘俩是不能留了。
翌日,整个定安侯府的人都知道三房彻底翻身了,周芸宁娘俩搬回了烟笼院。
出乎意料,大夫人陈婉玉忙前忙后,还吩咐下人缺什么尽管补上。原本三房只有霜儿伺候,她大大方方直接派来十几个下人到烟笼院。
不得不说陈婉玉这手玩得漂亮。阮老夫人在众人面前夸了她、伸手不打笑脸人,周芸宁也不好揪住过去跟她计较、阮禅与她关系比之前亲近多了、她更是在府中赢得口碑。
换个好住处本就在阮绵绵的意料之中,只要娘亲跟自己能过得好些就可以了,其他的她压根就没当回事。
最近这段时间,阮绵绵沉迷于书海。她的聪慧远远超出了阮耿的意料,他欢喜之余连京郊大营城都少去了,一门心思指点她。
书房任绵绵自由进出,里头的书随她看个够。阮耿还带她去买书,任由她选择搬回一车杂七杂八的书籍。
侯府轰动了,书可金贵了,阮耿眼睛都不眨下送个阮绵绵一车书,没人觉得他能看懂,大伙看到的就是老侯爷对他的宠爱。
阮绵绵本就是个天才,她小心翼翼隐藏自己的天赋,可就算显露三成也足以让阮耿震惊了。
祖孙俩一个沉迷于教、一个沉迷于学,完全没留意到外头风言风语悄然传开了。
五个魔方,只有礼部那个提早完成,就连皇上都有点好奇了,可不管是阮禅还是阮耿都只用“侥幸”来应对外界。
至于吏部那个魔方,阮禅只能对好友说声抱歉,他实在是无能为力。
万万没想到,平地风波起。“魔方是阮家小辈解开”的传言却悄然传出去。消息可靠,据说是从定安侯府传出去的。
阮锦无意中听到,事关侯府,他第一时间匆匆回府,直奔福安堂。
“据说消息是从咱们府上传出去的。”阮锦不敢有丝毫隐瞒将所知尽数告知祖父。
阮耿抚摸着胡子眼神幽暗闪烁:“这事我知道了,你就当没听见,我自会处置。”
“是。”阮锦心中充满疑惑忍不住问道,“祖父,那个魔方究竟是谁解开的?”
话也不说,阮耿只是抬头看了阮锦一眼,随即垂下眼帘转过头。
“祖父恕罪,孙儿告退了。”祖父不愿意回答,阮锦也识趣不敢再多问。
阮锦走出福安堂,就见阮绵绵带着个丫鬟迎面走来。
现在烟笼院伺候的人手足,不过周芸宁最信任的还是霜儿,特地让她贴身跟随伺候阮绵绵。
“大哥哥。”阮绵绵远远见到阮锦大声打招呼。
霜儿屈膝行礼:“大公子。”
“你是伺候绵绵的?”阮锦随口问道。
“奴婢是小公子的贴身丫鬟霜儿。”
“好好伺候着。”
这些日子吃得好、睡得好、有娘亲疼、有祖父祖母关爱、还能整日遨游书海,阮绵绵心情愉悦比过去胖了些,小脸有点肉嘟嘟的愈发可爱了。
之前冤枉了阮绵绵,阮锦有些内疚,此刻相见自然是笑脸相迎。
“绵绵,要去哪儿呀?”
“无聊,我去找祖父玩儿。”
“祖父眼下有事要处理,要不大哥哥陪你玩会儿。”
“大哥哥,你们最近不用上学吗?”
“嗯,书院在重新修葺,停学一个月呢。”
“那三哥哥也不用去学院了吗?”阮绵绵对于阮晨很有好感。
“二弟、三弟都在府中,只有四弟三天两头进宫去。”
原主内向怕生,与几位哥哥疏离。其实除了有点傻的二哥哥因为与秦若兰特亲近不大待见阮绵绵外,其他几个对她还不错。
阮绵绵想着与他们有血缘关系,再说抬头不见低头见,毕竟是自家人,于是萌生了亲近的念头。
“大哥哥,要不我们去找他们一起玩吧。”
“也好。”
阮绵绵走过去自然而然拉住了阮锦的手,小手拉住大手感觉有些奇妙。
阮锦低头瞄了眼,恰好阮绵绵对他扬起笑脸。
小娃娃笑起来果真可爱的,阮锦瞬间明了为什么最近阮晨老是念叨着阮绵绵。
可惜走在半道上,阮绵绵就被云嬷嬷给劫走了。
厨房弄了个新点心,老夫人找阮绵绵一块吃,理由是有小奶团子陪着点心会好吃些。
这算是借口吗?阮锦目瞪口呆看着阮绵绵被云嬷嬷带走了,风中还传来了她们的对话。
“我不去。”
“老夫人足足有两天没见到你了。你不去,云嬷嬷我很难交代的。”
“我要跟大哥哥去磨砺斋玩。”
“少唬我,你不就是想要去看书。”云嬷嬷苦口婆心劝着,“老夫人说务必将你带到,让你少读书多歇歇,还说回头她要找老侯爷算账。”
……
一个三岁的小娃娃读什么书?祖母还让他要多歇歇。
看着阮绵绵不情不愿被云嬷嬷拽走,阮锦摇摇头当成个笑话彻底忽略。
磨砺斋内,兄弟三个人闲来无聊,不约而同走到庭院中,就见阮锦从外头进来。
打招呼、说说笑笑、寒暄一番后在外面石凳上坐了下来。
阮晓率先提起:“大哥,最近若兰风光无限,你们大房可扬眉吐气了。”
阮锦很是震惊,消息传得好快,可这么传着传着就变成解开魔方的是秦若兰了。这事连阮晓都听说了,只怕宫中也知道了。
“四弟这话是从何说起。”
“我刚听说的,大哥,你说是真的吗?”阮晨也转向阮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