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耿接过信摊开低头快速浏览,瞬间他的脸色极其难看。
“这是谁给你的?你是确认了吗?真的是那位蒋大夫的笔迹?”
“之前他开过的药方子,我细细比对过了,的确是他的笔迹。”
“她可承认了?”阮耿扬了扬手中的信。
“好个陈婉玉,她该死!”见阮禅低头沉默不语,老侯爷震怒拍了下书案。
“这个淫-妇勾搭上别人不说,还将奸夫养在府中,难怪她对秦若兰比对阮锦、阮钊还要上心,原来那个坏心眼的竟是她所生的。”
见老父亲火冒三丈,阮禅一个字都不敢说只是低着脑袋。
阮耿仔细回忆着:“当年她借故身体有恙去了庄子半年应该是在那时候生下秦若兰的。”
“没错,我思来想去也就是那个时候对上了。”
“姓蒋的敢亲自将信交到你手上?”
阮禅阴沉着脸:“若是见到他,只怕我会控制不住要了他的命。”
阮耿冷冷说:“既然如此,死了就死了,也没什么的大不了。若是不死的话,说不定老头子我还会送她一程。”
“都是儿子的错,令侯府蒙羞了。”阮禅已经抬不起头来了。
“不对,这事藏了这么久,姓蒋的为什么要主动将这事告诉你?”阮耿皱了下眉头。
“我也不知道,我昨儿傍晚接到这封信,核实了笔迹之后今儿就去找陈婉玉了。
“这对狗男女是将你当傻子、将我定安侯府的颜面置于何地?”阮耿气愤地攥紧了拳头。
阮禅心中五味杂陈:“我说要休了她,或许她因此而想不开吧。”
“姓蒋的以及陈家那边交给我处理。”阮耿望着阮禅,“只是如何告诉阮锦和阮钊,你斟酌着说吧。”
“我不会告诉他们真相的。”阮禅垮着脸,“若是他们因此恨我,就恨吧!”
站起身来阮耿伸手拍拍阮禅的肩膀:“难为你了,我知道你是为了他们好,将来他们会明白的。”
“回去准备,不管如何,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如今可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我那俩孙儿。”阮耿冷静地说。
阮禅站起身来摇摇晃晃走出了书房瞬间红了眼眶,虽然陈婉玉对不住他,可是听到她是死讯对他来说打击其实挺大的,只不过为了不让老父亲生气他抑制住而已。
阮耿气呼呼来见阮老夫人,进门就挥手示意所有的人都退出去,还看了云嬷嬷一眼。
云嬷嬷会意退了出去将门给关上,屋里头只留下老夫妇俩人。
“气死我了。”阮耿坐下来。
阮老夫将自己跟前的茶盏退了过去:“老头子,先喝口茶消消气。
大口大口咕噜咕噜将茶喝完后阮耿将陈婉玉的事情说了一遍。
“真是家门不幸,老大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媳妇?”阮老夫人皱起眉头。
“陈家那边你提前去打招呼,他们也就没脸闹腾了。”阮耿眼中闪过寒光,“至于那姓蒋的我来处理,留着终究是个祸害。”
阮老夫人脸色不大好看:“那她的身后事?”
“面子上还是要做好的,不为别人也要为阮锦和阮钊着想。”
“若是他们知道了……。”
“打住。”阮耿打断了阮老夫人的话,“阮禅说了,就算他们因此而怨恨他也要隐瞒,就当他们夫妻吵架她想不开吧。”
“我知道了。”阮老夫人微微颔首后提高了声音,“云嬷嬷。”
门推开云嬷嬷疾步走进来躬身:“老夫人。”
“陈婉玉因病暴毙,快去将老二媳妇叫来,侯府要办丧事了。”
闻言云嬷嬷很是吃惊,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神色:“是,奴婢遵命。”
阮耿站起身来边朝外走边加上句:“丧事如何办就全交给你了。”
阮绵绵回到烟笼院不久,就听到福安堂传来了陈婉玉因病暴毙的消息。
因病暴毙?小奶团子嘴角勾起,看来还真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虽说丧事从简,不过定安侯府地位摆在那儿,阮禅也有官职在身,京城中有头有脸的还是来了不少人,倒是陈婉玉娘家只来了俩人上柱香后没了动静,足足折腾了七日。
短短七日,阮禅父子仨都显得异常的憔悴,阮绵绵却从蛛丝马迹中看出定安侯府的态度,分明就是迫不得已应付着就完事了。
丧事办完当天晚上,定安侯府大门紧闭,所有的下人忙活了好几日终于可以好好休憩了,府中其他的人也各回各自的院子休憩。
阮绵绵就在福安堂与祖父、祖母一起,突然听到下人禀报说阮禅父子仨却在大厅上吵起来。
“为什么?她不在府中了,眼不见为净,你还要逼死她?”阮钊脸红脖子粗吼道。
阮禅黑着脸坐在椅子上:“她是自个儿想不开。”
“娘为什么会自个儿想不开?”阮锦脸色有些苍白,“你那日去见她,在她跟前说了什么。”
面对俩儿子的咄咄逼问,阮禅沉默不语,见状阮锦尚且能勉强稳住,性格暴躁的阮钊却坐不住直接跳到他爹跟前指责起来。
阮耿大跨步走进厅中抬手就给了阮钊一记耳光:“放肆!”
“祖父息怒。”阮锦和阮绵绵一个在厅内一个跨过门槛俩人却异口同声。
阮老夫人在云嬷嬷搀扶下跟在阮绵绵身后脸色也不大好看。
“祖父恕罪。”
阮钊赶紧跪下低着脑袋,阮锦见状走上前去跪在他身边。
阮耿和阮老夫人在大厅正中的主位上落座,阮禅脸色发白双唇抿紧坐在椅子上神情有些奇怪。
“祖父,二弟心急,并非对父亲不敬。”阮锦抢先打圆场道。
“哼,没规矩的东西。”阮耿抚摸着胡子俯视着跪在地上的俩孙儿。
阮绵绵走上前去:“祖父,二哥哥言行过激,但也是情有可原,您老人家大人大量原谅他这回吧。”
阮耿顺势说道:“也罢,这回就算了。”
“多谢祖父。”阮锦拱手说完后看了身边的阮钊一眼。
见阮钊依旧低着脑袋动也不动,阮绵绵小声提醒:“二哥哥,二哥哥。”
阮锦干脆伸手拉了拉阮钊:“二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