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儿不动声色已经闪到陈婉玉身后拦住了她的去路,阮耿敏锐地察觉到异常,他的眼中闪过精光。
“既然这样,那就大伙一起看看。”阮耿说完若有所思瞥了小奶团子一眼。
因为听到有贼,所以周芸宁和阮绵绵带了不少人手。
除了烟笼院的人之外,沿路走听说贼被抓住了,更有不少下人起了好奇之心而加入队伍。
一行人浩浩荡荡朝着衡芜院走去,九儿有意无意就跟在陈婉玉和秦若兰身后。
这俩是今晚上的正主儿,如果让她们溜了,那可就枉费了郡主一番心思了。
忐忑不安跟随众人来到衡芜院,刚走进庭院,下人们押着贼正好迎面走来,他们正打算将其送往福安堂请老侯爷夫妇惩治。
当见到那贼的样貌时,陈婉玉和秦若兰的心跳得更是厉害,果然是石四狗。
石四狗刚进衡芜院,就听到一声“抓贼啊”,他惊慌失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逮住了,到此刻他还是懵的。
咋见到老侯爷那严肃的模样,石四狗打了个哆嗦,惊觉不好了。
原本是要去烟笼院的,可大夫人又让自己来衡芜院,结合刚才被抓的情景,石四狗头脑中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被陈婉玉给算计了。
“大夫人,救命,救命啊。”石四狗眼睛转了,眼尖的发现缩在众人身后的陈婉玉。
“咦!这贼认识大伯母。难道他不是贼而是来找她的?”阮绵绵语气中带着疑惑,说话声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周芸宁不禁握紧阮绵绵的小手,她望向陈婉玉,小奶团子说了这位大伯母不简单,没那么好对付,她今儿倒想看看她如何应对的。
“我不认得这个人。”陈婉玉定定神果断开口。
秦若兰出声相帮:“姨母哪里会认识这等下作的人。”
石四狗听了心中气恼,需要自己帮忙的时候陈婉玉和秦若兰叫得可热络,眼下是翻脸不认人了。形势不利不得不低头,自己还指望着她们俩帮一把。
“大夫人,表小姐,我是石四狗啊。”
听石四狗这么说,其实有不少人已经认出他来了。
阮老夫人眉头微皱,她记起这个人了。收回当家权之后,云嬷嬷说此人不是东西,于是她果断将他们母子赶出了侯府。
云嬷嬷走上前去仔细看了看:“启禀老侯爷,老夫人,此人的确是原来咱们府中管园子的石四狗。”
别人都认得,陈婉玉当家那么多年,若是再说自己不认石四狗就显得心虚了。
思及此陈婉玉勉强笑道:“天黑了,一时半会我倒是没认出来,仔细看还真是石四狗。”
石四狗心中盘算着,陈婉玉若是不为自己开脱若是被当成贼送去衙门,那他就玩完了。
“大夫人,你快告诉老侯爷、老夫人,我不是贼,是您让我来衡芜院的。”
“胡扯!”陈婉玉没想到石四狗第一个就是攀咬上自个儿。
对上众人疑惑的目光,陈婉玉更是心慌,她大跨步走到石四狗跟前微微俯身道:“你是不是说错人了?我可是朝廷命妇,胆敢诬蔑本夫人,小心你的狗命。”
当着的大家的面,陈婉玉不仅威胁石四狗还试图引导他攀咬他人。阮绵绵的眼中闪过冷意,而周芸宁也沉下脸来。
石四狗愣了下,他本就是贪生怕死之辈,很快脑子就转过弯来了。
陈婉玉和周芸宁虽然同位定安侯府的夫人,不过一个侍郎夫人,另一个则是守寡的妇人,孰轻孰重很明显。
若是攀上周芸宁,自己手中还有证据,侯府丢不起这个脸,说不定还能索要点封口费。
思及此,石四狗当场改口:“我一时紧张说错,不是大夫人,是三夫人叫我来的。”
齐刷刷,众人一听所有的目光都落在周芸宁的身上。
此刻,周芸宁心中已经没有半点愧疚了。绵绵说得对,对付狼心狗肺的人若是心慈手软最后受伤的必定是自个儿。
听到石四狗说出了周芸宁了,陈婉玉和秦若兰顿时心安了,随之暗暗狂喜。
“哟!大半夜的相约见面,看来三夫人与石四狗关系匪浅啊。”话音落,秦若兰满意地发现大家的神色有些变了。
周芸宁神色自若发出声轻笑,到这个时候,她反而稳住了。
莲步轻移周芸宁走到庭院中间边慢慢踱步边问道:“你在侯府多少年?”
这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令所有人愣住了,当然也有除外的,阮绵绵和九儿就兴趣盎然盯着周芸宁看。
三夫人不慌张、不生气、不辩解甚至脸上挂着笑容问起毫不相干的问题,反应也太奇怪了吧。
阮老夫人有些急了,她正想要开口,身侧的云嬷嬷拉下她的袖子。
侧转过脑袋,阮老夫人见云嬷嬷给她使了个眼色,她会意地看了看阮耿。、
老侯爷抚摸着胡子若有所思盯着阮绵绵,而小奶团子的反应更是奇怪,她笑眯眯望着周芸宁与石四狗。
宝贝孙女半点也不紧张,周芸宁也是从容不迫,老侯爷静观其变,阮老夫人稳住了心绪不动声色。
“七八年了。”石四狗心中有疑惑不过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他还是回答道。
“嗯,七八年了,那你知道这儿是什么地儿吗?”
“衡芜院。”石四狗脱口而出。
“就你刚才那意思是我约了你,还就约在衡芜院见面了。”周芸宁捂嘴窃笑。
对啊,众人眼睛一亮,烟笼院在侯府最东面,衡芜院在最西面,两处院子距离挺远的,三夫人穿过整个侯府来这里与石四狗见面有些说不过去。
三房的贱人什么时候也与那小野种般伶牙俐齿了,陈婉玉眉头紧皱。
秦若兰笑道:“姨母,咱们大房可搬走有些时日了。”
对啊,陈婉玉立刻懂得秦若兰话里的意思,她意有所指:“都知道我们大房搬走了,衡芜院方便。”
“没错,大房是搬走了。哎,衡芜院这空院子足足三四十个下人,比烟笼院还要多,都赶上福安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