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解道:“刚才那方铁匣名叫霹雳石笈,最后一道工序名为:雷镀!将国紫岩精永久镀于剑上。”
“弄完咧!”铁匠将那淡紫色的剑递还给主人。
经过国紫岩精的精工加炼,这已成紫色的长剑减轻了一半剑重,大大曾加韧性和切割力,简直是一把新造之剑。
刚才还在为花了重金肉痛不已的师兄立刻喜笑颜开,直呼:“神技也!我这剑以后就叫‘紫电’了。”看得旁人艳羡不已。
这时,只听那边有弟子气愤的大叫:“什么?你说我这红晶玉髓是垃圾?!”
“这位弟子,你可能对我说的话有什么误会,我只是说,这红晶玉髓相当于垃圾,没说一定是垃圾啊,不过,即使花一番功夫锻入你这把同样相当于垃圾的剑,也没什么大的提升,白费功夫,话过三遍无味,你自己体会一下。”
离小堂与众人寻声望去,说话的人是一个身形比其他铁匠汉子瘦小很多的少年,正是坐在地上读着铁简的段干。
“你!”
不等对方说完,段干捧起铁简继续看,淡淡说道:“我不做垃圾,一定要做,旁边这些人都可以。”
那弟子被激得火起,锵的一下拔出剑来:“我倒要试试此剑是不是真如你说的那般不堪!”
只听“轰!——”,碎石扬灰,一把巨大铁锤将地面石板砸出大坑,龟裂无数,段干将手轻轻按在布满雷云纹饰的铁锤把手上,“你试试?”他又拿出一块玄铁令牌,上面刻着“铸神”二字。
“铸神?”立刻有人看出,惊诧道:“他居然是天工坊铸神铁匠?!”
“听说天工坊铸神铁匠总共十人,使雷云锤,天下名器大多出自这十人之手。”
虬须铁匠此时跑过来道:“铸神令岂可轻易示人?!你快收起来,不然我要告诉老匠主咧,嗳呀,此次让你出来旅修心性,又是这般恃才傲物。”
段干只道:“如果做的都是垃圾,还不如不做,”说到这,他声音突然大起来,“剑雨山庄的弟子听好,自认为是垃圾的货色就别找我,老子不收垃圾。”
“嘿!这家伙口气也太大了!”
一帮师兄弟们极是看不惯段干的做派,任他是铸神铁匠又当如何,还真有不服气的,有人将一大块赤色矿石砸在段干面前:“沧浪岛特产的天霞铁矿石!”
沧浪岛,大沧浪海中的一座小岛,基本没人知道它的准确位置,是天霞铁的唯一产地,目前市面上流通的天霞原铁矿也不知道开采于何时、由何人开采,或许,掌握此秘密的人早已亡命江湖,如果有人能拿出一块天霞原铁矿石,绝对令人侧目。
“激动吧?!没见过吧!”
段干瞟了一眼,道:“就这破玩意也能让我激动?拿起赶紧滚。”
“你这……怕不是完全不懂吧?沽名钓誉,其实就是不识货!看你这年龄,也不像是能做铸神铁匠的年纪,怕是个滥竽充数的。”
“嘿嘿,”段干笑道,“不用激我,你这天霞原铁矿,说起来确实算是个稀罕物,目前市面上流通的不足千斤,且用一斤少一斤,天霞铁虽然以铁质赤红,极少杂质,能练成极品精钢铁著称,所造兵刃削铁如泥,乃是极硬之钢,但垃圾就垃圾在‘极硬’二字上,《天工辩物》中有云,天霞者,硬铁,至纯,排辅料。天霞铁矿石所精炼出来的天霞精钢,无法参入其他材料,也就无法提高韧性,过刚易折的道理,我想不用解释太多吧?但凡剑刃,只求锋利,而不达韧性,便无法承气,都是垃圾!”
这时其他铁匠中有眼尖的,忙招呼:“他不做,我做!来来来,便宜算价咧!”
看到此节,离小堂笑着摇摇头,想来这个叫段干的天工铁匠确实有些真本事,只是性格未免太过傲慢。
下意识摸到腰间的黑麻棍,离小堂想起这东西质地异常坚硬,先前在破庙中与申不害剑锋对拼,还能将对方硬撞成好几段,石不石铁不铁的,一直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材质,不如先让这些天工坊的铁匠们相一相。
见那位虬须铁匠正坐在地上拿着一碗水牛饮,表情严肃,因该是被段干一番话所激怒,刚才看他精工锻冶,很是佩服,便让许晚晴在原地等一等,走过去问道:“这位师傅,我有一物不知是什么材质,麻烦帮我验一验。”
“走开,老子现在没心情咧!啥材质自己咋个都不知道咧,么拿我寻开心!”那虬须铁匠头也不抬,只是自己嘴里嘀嘀咕咕。
离小堂只得找旁边一位询问。
“你这东西……就是一黑铁矿石咧,没撒用,么浪费我功夫,呐,下一位!”
一连问过好几个天工坊铁匠,要不是说看不出材质,要么就说毫无用处,离小堂只好作罢,心中未免有些丧气。
许晚晴见离小堂走了一圈下来,心情不佳,便摸着他的头道:“小屁孩,这就不高兴了?”
离小堂正要答话,却见有群人簇拥着一人走过来,那嚣张跋扈的味儿隔着老远就能闻见,不是离虎还有谁?
离虎这段时间被离万宗安排闭关修炼,还特意给他请了一位极负盛名的老师。
离万宗对离虎的看重远远超过离龙,虽然两人贵为兄弟,但并不是同一个娘亲所生,离龙的母亲早逝,离虎的母亲则一直被离万宗宠爱,因此,离虎的地位要远高于离龙。
今天听闻天工坊有行脚铁匠到访,特意向老师请了假出来,拿着自己的佩剑和准备精工打造的材料前来。
没想正撞见离小堂,又看到许晚晴对他的亲密举动,顿时极为不爽,至于为离龙不平倒地有几分,无人知晓。
“晚晴师姐,”离虎上前,看也不看离小堂,只对许晚晴道,“作为我哥的未婚妻,还请晚晴师姐自重,离这个野种远一点,免得被人说闲话。”
许晚晴脸色一变,道:“我跟什么人说话、交往,还轮不到你来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