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是这样想的,可是她却并没有将这个想法告诉眼前的人,和倾瞳相比,她还是更愿意去告诉冥落一些事情。
她想,冥落其实是喜欢倾瞳的吧,若是她将倾瞳的魂魄还回去,冥落是不是就会很感激她。
哦,她突然想起一事,那就是,冥落还不知道她从冥狱里出来了,若是他见了自己,会不会再将她关回去啊。
想到这里,顿时摇了摇头,不会的,若是她将倾瞳的魂魄给了冥落,她想,冥落一定会不追究她跑出来的这件事,说不定还会自行将她放出来。
她自己出来冥狱和冥落将她放出来的概念是不一样的,就相当于,若是她自己出来的冥狱,那么她就得过那种躲躲藏藏,永远生活在黑暗里的日子,而若是冥落将她放了出来,那结果就会变得不一样了,最起码,她可以活在人前。
其实,她更希望通过这件事,可以再次留在冥落身边,她已经傻过一次了,所以不会再犯傻了。
想到这里,将手里的小瓷瓶放到衣襟里,然后抬眸看着眼前的人,淡淡地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行离开了,若是有事,就吹响我送你的那把哨子。”
倾绝眼眸微眯,道:“你先等等,将我送出这里,你在离开。”
流月知道眼前的人是想离开这里,貌似是她找不到路了,才会找她帮忙,不过,她没有不帮的道理。
毕竟再眼前人的心里,她们现在属于盟友,虽然她不这样认为。
就这样,倾绝在流月的带领下离开了这里,离开这里后,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在扶桑身上放的那颗药丸,随后眼眸微眯,迅速往琉璃岛飞行而去。
以前,她会喂扶桑吃那颗不死药丸,是因为她手里有个血引,所以她不希望扶桑出事。
如今不一样了,她没有了血引,所以她也不想让肃天手里的那些血引活着。虽然肃天一直没有告诉过她,血母存在的意义,可是她却一直都知道,血母若是活着,那么依附血母而存在的那些血引也会活着。
所以想在,她要除掉扶桑。既然他不仁,那么她也就不义了。
或许该说,她早就想这样做了,所不是她手上有血引,那么她也不会这么久还没有将血母除去。
自从她看见肃天制造的那些死尸傀儡后,她心里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曾经肃天告诉她的是,他之所以会制造死尸傀儡是因为他不想被人看不起,可是现在才发现,事情根本不是他说的那样,或许,他说的制造死尸傀儡是有更重要的打算把。
她虽也绝不算什么好人,可是她却从来没想到要将这个天下怎么样,而肃天分明就是想要这个天下尽握他手。
所以,她说什么也不会让他得逞。
归根结底,她想要与肃天对着干,其实是因为他之前加注在她身上的痛苦。
如今想起来那些痛苦,都会让她生不如死。
就是因为肃天总会让他随身携带的小白咬她,所以她现在才会那样的怕蛇。
倾瞳抬眸看着身旁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的人,眼眸里的焦急一闪即逝,为何,这么长时间了师傅都还醒不过来。
她抬手抚了抚肩上的冥,蹙着眉道:“冥,师傅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啊?”
本来快睡着了的冥在听闻眼前突然传来的说话声后,用爪子拍了拍眼前人的头发,说实话,它也不知道苑曦究竟得多长时间才能醒,它只知道,苑曦真的受伤很重。
它想将自己的想法传达给眼前的人,可是无奈,眼前的人根本便听不懂它说话,遂只能继续趴在她肩上。
倾瞳看着又重新趴回到她肩上眯眼的冥,微叹了口气,她还真是心急得太厉害了,明知道自己听不懂冥说话,却还想要去问它。
倾瞳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事情,突然发现大门口的方向站着一道对于她来说还算比较熟的人,遂站起身,挥了挥手,笑着道:“你来了。”
天暮烟看着站在玄冰洞里的人,眼眸微讶,没想到,她竟然能在这里再次看见眼前的人。
不知为何,这次看着眼前的人,突然感觉哪里不一样了,可是具体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
只慢慢往里面走去,边走边道:“没想到,竟然还能在这里看见你。”
看着眼前慢慢走过来的人,突然便想起眼前的人以前还救过她,没想到,再次见面,竟然是这种场景,这种地方。
其实,她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师傅要娶天暮烟的事,只是他们演的一场戏,不过那段世间,也确实让她伤心了许久。
想到这里,在听闻眼前人的话后,只轻轻点了点头,道:“不管怎样,都该回来看看的,虽然我的身份不允许。”
天暮烟听完眼前人的话语,眼眸里不明的情绪一闪即逝,不管眼前人的身份是什么,如今,她只知道,师兄是需要眼前的人的。
这些年里,她早已看清了许多事,也看淡了许多事。她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师兄做的那些事都是为了倾瞳,她从来便没有见过师兄对一个人那么好过,所以,她彻底放弃了。
前几天她知道师兄受伤后,专门过来这里看他,可是她没想到的是,师兄受了这么重的伤,倾瞳竟然不在他身边。
她心里一时在想,是不是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了,她想问问师兄,可是无奈,他却总是不醒来。
这次,她不过是回去了两天,没想到眼前的人就回来了。
要说,这次师兄受的伤很严重,连离展也是无可奈何,所以,她怕……
想到这里,微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父主什么时候能出关,师兄的伤,或许就只有父主能医治得了了。
“倾瞳,不管你的身份是什么,我总是觉得,师兄如今确实离不开你了,所以,我希望你能照顾他。仙魔多年的恩怨也该化解了,能够和平共处岂不是更好。”
倾瞳听完,眼眸里的暖意一闪即逝,半响后才似是想起了什么,不解地道:“我虽然知道自古以来仙魔势不两立,可是我却不知道,为何会这样,是以前发生过什么事吗?”
要说仙魔具体发生过什么事,天暮烟也是不知道的,不过,她曾经听别人说过一点点,所以也略知一二。
在听完眼前人的话后,想了许久,才蹙着眉,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听别人说过,仙魔是宿仇的这件事要追溯到很久以前,具体多久我也不知道。本来天下都是一个大家庭,可是上一任的仙主和魔主为了一个女人发动了战争,所以如今才会变成了这样。”
倾瞳抬眸看着眼前的人,眼眸里的讶意一闪即逝,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出。看来,以前发生的事也定是惊了那一辈的人吧。
天暮烟看着眼前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人,抬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了过去,笑着道:“这是天暮露,送给你吧。我想,或许你们会用得上。”
说完,顿了顿,继续道:“关于黎幻树这件事,其实师兄心里一直都很自责。天暮山没到一定的季节就会产天暮露,可是,那也是有时间的。天暮露可以让死去的植物复活,所以师兄就去了天暮山想去搜集天暮露。然而他去的那段世间,根本便没有,不,不能说没有,只能说很少,他就那样在山上待了三天三夜,然后取了一小瓶的天暮露。倾瞳,我一直怕之前的天暮露量太少,让黎幻维持不了多长时间,所以这段时日,我又收集了一点,就拿来了。”
倾瞳听完眼前人的话语,手指微颤,没想到,师傅竟然还做过这样的事,她以为,师傅就该是那种让人顶礼膜拜的人,可是没想到,他竟然还会做出这样让人很想哭的事。
天暮烟看着眼前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人,挥了挥手,笑着道:“本来我是来看看师兄的伤好一点没有,既然你在这里,那我就先行离开了,有时间再见。”说完,不等眼前的人说话,就转身头也不会地离开了这里。
倾瞳的手紧紧攥着小瓷瓶,心里一时之间五味杂陈,看着眼前蹙着眉,苍白了面颊的人,眼泪突然便忍不住流了出来。
她用手轻轻画着眼前人的眉目,心疼地道:“师傅,你真傻,为什么你一直都不说呢,若是我早知道这些事,我定不会离开这里。”
在她刚恢复记忆的时候,她恨过,痛过,也想了很多,那时候,她觉得,或许真如师傅说的那样,身份之间的差距是他们永远也无法跨越的横沟,所以,她要离开仙界。
她想到世界各地去看看,然后等自己的心足以平静的时候,再回来。
可是后来,在看见师傅为了她受伤后,她心里却是痛彻心扉的难受,突然便下定决心,不管师傅怎样对她,她都要一直待在他身边。
正在想着,眼前突然传来一阵阵的咳嗽声,没想到,师傅竟然醒了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