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说真正的‘空’就是不纠结问题不纠结答案，就是不上不下的时候，这就是四大皆空，连‘空’本身的概念都给忘记了。

大家表示从来没有人这么解释过佛法啊，她不会是在忽悠吧。

然而还真是如此，因为妖女说的掌故确实是佛经中记载的，确实是真正发生过的，也确实是如来仙尊推崇的。事实上也确实很难让人接受，所以之后的佛门思想也就更加踏实了，不再说这些不上不下的理论，开始走起了唯心路线，认为人人都有佛性。

可事实上这个人人都有佛性已经不是如来仙尊最初的想法了，也已经偏离了‘以爱为幻’的基础。妖女通过推演戒律空间的天道，再结合她接受的佛教知识，从而重现了如来仙尊的原教义。

显然这个年代的人已经很难接受这些思想了。

“就是不上不下。”妖女告诉大家这就是最精髓的仙尊思想。

无语。

“这些和我们现在的处境有什么关系？”九宫玄女已经不耐烦了，现在她只想离开。

“要解释这些石像，解释这个空间，首先就要理解这个‘不上不下’的道理。你们眼前的两个石像，当你们看着他们的时候，他们就是普通的石像，只有当你们移开眼睛，它才会移动。”妖女说道：“想想吧，这代表了什么？”

“代表我们移开视线就会被打死。”九宫玄女语带怨念，这种事情之前已经就知道了，哪还需要妖女重复。

太愚蠢了。

婀娜和摇光，还有徐小宝、剑圣若有所思。

真是不开窍：“这代表天道是同时叠加生存和死亡两种状态的，世界万物都是同时生存着也同时死亡着。而之所以世界是我们所知的模样，是因为我们观测了，我们‘看’了，所以万物才生死分离。”“如来仙尊就是要跳出我们观测的世界，让世界恢复本源，然后就可以通过仙尊的观测重新更改万事万物的生与死。所以仙尊只需要一个眼神就可以让活人死去，也可以让死人复活。”这才是仙尊真正强大的地方，他们眼中的世界都是有两种可能性的，而他们可以选择任何的一种可能，生和死随意改变。

然而这个理论太过先进，以至于不是每个人都听得懂的，他们明明是活人怎么在妖女小嘴一张一合间就被说死了？他们心中的世界是固定的，是不可能左右横跳改变的。

徐小宝听说死人复活，就立刻意识到自己要复活爱人就必须成为仙尊，虽然还听不懂，不过他知道妖女这段话非常重要，他牢记在心。同时他看着眼前的石像，心想石像本来是生和死叠加的，自己眼睛看了所以就是‘死’的，但移开目光就又‘活’了？还不是很明白，不过徐小宝正在努力消化。

“这和我们的安全有什么关系？”九宫玄女依旧不耐烦，她现在立刻马上想要离开：“我只想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鬼空间。”

“闭嘴！”摇光圣帝怒吼了一声，他知道妖女刚刚分享了非常不得了的内容，而且非常直观没有一丝拐弯抹角、故弄玄虚地分享了出来，那就是仙尊眼中的世界，这很重要，如果他们能按图索骥的话，说不定就可以距离仙尊更进一步。

“当生和死叠加就是空？”有钱乞丐呆呆地问道，似乎和‘空’背道而驰啊，空应该是什么都没有，但空也可以是什么都有。他苦笑了起来：“果然自己的天赋有限，不能了解仙尊大道。”说道这里，有钱乞丐不由羡慕地看向还在沉思的几个人，他们才有追寻天道的机会，特别佛母更是厉害，短短时间内就看穿了仙尊大道，更是毫无芥蒂地分享了出来，此等胸襟和气度，虽不是仙尊却不输仙尊。

“这是钥匙。”妖女说道，这个理论就是打开戒律空间的钥匙：“我既然已经找到了钥匙，当然随时可以离开。”

四大皆空还只是钥匙？有钱乞丐更是惊叹，佛母的境界太过惊人。不过他也奇怪佛母既然了解了四大皆空，但为什么没有变化，准确来说是完全没有改变对现实的乐观态度，既然世界可以随意改变，她总应该表现出一些变化，比如厌世、苦恼、焦虑之类的。

其实有钱乞丐是搞错了，不是因为知道了大道而厌世，而是通过厌世来感悟大道。每个仙尊都有自己的方法和经验，都通过自己特有的方式理解世界。

比如如来仙尊就是通过厌世来体悟‘四大皆空’的，这是他的独特经验。

妖女并不需要和如来一样，因为她不需要通过厌世来取得钥匙，她这个穿越者有科学的方法论，而且还有造化玉碟，她可以科学地收集天道，然后通过观察总结规律，最后得出结论，走的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科学之路，不是厌世。

“好了，大家既然不想继续留下了，那我们走吧。”妖女现在可以带大家离开了，再次运起煞风，这一次直接就打开了空间，没有任何的阻碍。

出来了！

清风再一次拂面，蓝天白云再次出现，眼前是浮现在半空的大雷音寺，大雷音寺已经不会再消失了，随时欢饮大胆的修炼者前来冒险。

但是迎接幸存者凯旋而归的不仅仅是阳光，还有神宫战舰的天道。

一道龙卷风的牢笼瞬间将所有重新出现在门口的幸存者全部控制了起来，南斗六圣等了这么久终于该收获了。

“走了！”妖女没心情和南斗圣主玩游戏，拉起婀娜的玉手就化作虹光，龙卷风根本困不住她。

轰隆！

龙卷风里爆发了闪电，摇光圣帝却没走，而是选择和神宫战舰对抗。这次他的收获也很大，虽然没有找到法宝，可最后听了妖女的理论，他感觉很多事情都想通了。现在摇光要先把南斗打疼，回去他就要闭关。

第二次南北的大战就在天空开始了。

活下来来的求道者描述那场战斗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摇光圣帝和神宫战舰对轰上百招，还是不分胜负。

最后摇光圣帝和神宫战舰都各自退去，并没有真的拼一个你死我活，但回去不代表休战，只是为了下一次大战积蓄力量，下次再战，只怕规模会更宏大，战斗会更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