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爱你。”褚继轩的声音因为这三个字而变得沙哑深沉,听得钱满满一阵呆愣,她神色复杂的开口,“你指的是谁?”她的心跳在剧烈加速,整个人有说不出的紧张和期许。
“就是你。”褚继轩的声音逼真的好像是站在她身边一样,就在钱满满诧异的事情,突然听见身旁的常晶晶倒抽口气的声音。
她好奇的看过去,不由自主的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怎么也没有想到,褚继轩竟然真的站在她身后。她霍的站起身来,整个人激动道颤抖。
褚继轩就站在那里,高大帅气的模样瞬间吸引了公司里的女同事,他像是没有察觉到自己被围观一样,平静而执着的开口,“我爱你。”
钱满满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一颗心脏跳动的更为强烈了。欢喜和激动瞬间侵袭了她所有神经,她嘴角带着笑痕,可眼里却一片湿润,声音颤抖道,“你再说一遍。”
“我回去照着你说的方法做了,我很确定,我爱的人是你。”
钱满满捂紧了嘴,难以置信的盯着褚继轩,眼泪滑落的更加凶猛了。她全身的血液都像是在欢呼,这句话她仿佛等了千百年,终于给她等到了。她羞涩的垂眸,赶紧擦去眼角的泪水。可泪水越来越多,似乎永远都擦不完。
褚继轩一步步走近她,深情而执着的牵起她的手,“我爱你,钱满满。”
钱满满盯着他,眼眸里尽是欣喜和感动。然,这份感动的时间却很短,因为下一秒,她就想到了母亲。她咬唇,不想让他以为她是因为钱才跟他在一起的,蓦地,她抽回手,擦干眼泪,哽咽道,“我不能爱你。”
褚继轩原本以为她会答应,以为从此以后会有童话里的圆满的生活。然,钱满满一句话却毁灭了他所有的希望。他受伤的看着她,强压下满心的挫败和失落问,“为什么?”
钱满满垂眸,她张张口却始终没有发出声音。最后,深深地看他一眼,头也不回的跑了。
褚继轩盯着自己空洞洞的掌心,感觉心像是被掏空了一样,整个人痛苦到窒息。高大的身子后退两步,笑的苦涩。
常晶晶看看跑远的钱满满,又看看褚继轩。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现在说什么似乎都不对,只能无奈的叹息。
钱满满从公司出来,一个人茫然落寞的走在大街上。不可否认,褚继轩的告白让她心动又甜蜜,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能够点头答应他。
可她不能,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场婚姻背后的真相。如果不爱的时候,她大可以不管不顾,直接伸手跟褚继轩要钱。可现在爱上了,她却不能再张口,因为她不想这样出卖自己的爱情,不想再这场婚姻里一直扮演着可笑的角色。
所以,她没有第二条选择,因为,她不可能抛开自己的母亲。不过这样也好,以后她接近蓝谨言的时候,就再也不用对褚继轩感到歉疚了。
她笑的伤感,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她不明白自己是怎么爱上的,在她发现的时候,却早就爱的深沉。只不过,他们的爱情注定要被按下结束。
她擦擦眼角的泪水,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颗心早就被掏空了,痛到麻木。突然,一道关心的声音传来,“钱小姐,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脸色不好,不舒服吗?”
钱满满回过神来,盯着黎落曦那张担忧的脸,忽而感觉狼狈极了。她赶紧擦眼泪,“没有的事情,我在这里等朋友。”
“你真的不要紧吗?眼眶红红的,是不是很难受?要不然,我送你去医院。”黎落曦的眼神很干净,带着诚意。可她越是这样澄澈美好,钱满满就越是感觉自卑。
也许褚继轩只是一时间被冲昏了头脑,像黎落曦这样端庄大方的女人,他都不爱,他怎么可能会爱上她这样的女人。越想越伤心,她哭得更厉害了。
“钱小姐?”
“我没事,可能是隐形眼镜不舒服,待会儿取下来就没事了。”她说着不甚高明的谎话。
黎落曦抿唇:“如果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以跟我倾诉,我很愿意听。”
钱满满感动的笑笑,还是拒绝了她,“不用了,谢谢。没有人能够帮的了我,我这是自作自受。”她垂眸,失落的走开了。
黎落曦担心的看着她走远的背影想着要不要给褚继轩打电话。
她老公这个时候刚好买完东西走出来,看着她不开心的样子问,“出什么事情了?”
“我刚刚看见钱小姐,好像很难过。”她接过丈夫拿来的果汁喝了一口,“我很担心她,要不要给继轩打个电话?”
她老公笑着揉揉她的头:“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你再慢慢打给他。”
黎落曦点头,在一家餐饮店坐了下来。刚准备拨电话给褚继轩,却不想她的手机先一步响了起来。她跟老公对看一眼,竟然是褚继轩打来了的。
“落落,我是褚继轩,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电话里传出褚继轩落寞的声音,这是黎落曦几乎没有听过的失落,“你说吧。”
“一个女人说不能爱你和不爱你,其实是有差别的是不是?”
黎落曦蹙眉:“怎么了?我刚刚看见钱小姐,她好像很不开心的模样。你现在又……”
“他只是不开心,可是我却是很心碎。”褚继轩落寞的抬眸,正对上午后强烈的日光。他的眼睛一阵刺痛,有种想要流泪的错觉。
“到底怎么了?”黎落曦很担心他。
褚继轩笑笑,苦涩道,“没什么,我挂了。”切断通话,他觉得更难过了,如果可以,她也不想知道爱上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钱满满是在天黑之后才回家的,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褚继轩。可出乎她意料的是,她并没有在家里看见他的影子。松了口气的同时,她却只觉得寂寞。
想来,他肯定恨死她了,如果换做是她,她也不想要再见到这样的人了。她落寞的回到房间,整个人瘫在床上,眼泪不知不觉滚落下来。如果有可能,她恨不得现在插上翅膀,飞到他身边,告诉他,她也爱他。可她不能,她没有资格。
想到他们的婚礼,想到他给她带婚戒的刹那间,想着他们在一起的吵吵闹闹,想到她第一次主动请他,想到他为了她受伤的样子……
越想越伤心,越是在乎他,他就越害怕他会以为自己是个见钱眼开的女人。不管怎么样,母亲餐厅的事情,她都决定自己去解决。如果因此失去了褚继轩,只能怪她自己。
眼泪沾湿了床畔,她的心跟着碎成片片,同样陷入失恋的褚继轩也不好过。其实,他比钱满满还要提早到家,只不过,他一个人躲在客房里,身边摆满了酒瓶。
他伸手去拿,却发现地上一堆瓶瓶罐罐早就见了底。他大吼保叔,“去给我拿酒。”
保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少爷几乎没有这样伤心失控过。可他又不敢问,只好推脱道,“少爷,程刚不是打电话说你明天还要出差,还是不要喝了。”
“哪那么多废话,让你去拿就快点,拿酒!”褚继轩大吼。
“少爷,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喝酒除了对身体不好,一点帮助都没有。为了你的身子,还是早点睡吧。”保叔担心的说,“要不然,我就少夫人过来……”
“不许去找她!”褚继轩大吼,“不喝酒不喝,我去睡觉。”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坐在地上。保叔赶紧去搀扶他,却被他用力挥手甩开了,“我没事,我自己走,你去睡吧。”他醉醺醺的说。
“少爷……”保叔担心的看着他。
褚继轩跌跌撞撞终于找到了卧室,他一脚踹开门,就看见钱满满正蜷缩在床上流泪。他步伐不稳的走近她,盯着她醉醺醺的笑,“你说你不能爱我,是什么意思?”
钱满满看着他颓废的模样,心里一阵歉疚。她咬唇,就是不肯开口,心虚的别过头。
褚继轩醉眼朦胧,居高临下的看她,“你到底是不能爱我,还是不爱我?说。”
钱满满终于肯抬眸看他了,她泪眼婆娑的盯着他,强作淡漠,“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褚继轩高大的身子不稳的晃晃,指着钱满满说,“不能爱,是因为你根本就是爱上我了,因为某些原因却不能告诉我;可是不爱,就是你根本没有心动。钱满满,我知道你是前一种,告诉我原因,为什么是不能爱?”
他大吼,他质问,声声戳痛了钱满满的心。她捂着嘴哽咽,狼狈的想要逃开这里。可褚继轩却不肯放过她,死死抓着她的胳膊,“你不许走,好,不肯说原因是吗?那你说不爱我,只要你说你从来没有爱上我,我就放过你,说啊,说!”
钱满满一直哭一直哭,她怎么可能不爱他,她根本就是爱他已深,再也没有一个男人让她这样心动了。可她却不能承认,只能狠心开口道,“你要自欺欺人是你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放手,我要去客房睡。”
“哈!你是在心虚吗?其实,你是爱我的对不对?”褚继轩抱紧她,“你当然可以不说,我自有办法知道。”说着,他低头吻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