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待不下去了,咳了一声淡淡道: “既然你不适,就先养着吧,养好了还得来本王身边随侍左右。”
萧弥月:“???”
做个人吧!
她挤着眼睛看变态似的眼神瞅着他,明晃晃的控诉和埋汰,让嬴郅一度觉得自己丧心病狂。
但是只是一刹那的良心发现,很快他就调整好了。
他冷着脸说:“怎么?仗着自己身子不适,就想要推脱?别忘了这是你自己答应的,除非你一直在流血卧床,不然你就得做好你该做的事,直到本王满意。”
萧弥月还能说什么?
她十分勉强的扯出一抹皮笑,字都不想写给他了,指着门口下逐客令。
嬴郅不爽了, 不冷不热道:“越来越没规矩了,这是本王的王府,本王住的院子,你现在是在这里借住的,还敢赶本王走,滑天下之大稽!”
萧弥月:“……”
好憋屈,但是好像也无话反驳,虽然她是荣王妃,但是如果是在她住的关雎阁,还能有丢丢底气轰人家走,现在她完完全全是寄人篱下了,还是自己想办法凑过来的。
他挤兑完她,冷哼一声,这才让从安推他出去了。
萧弥月可想抓起旁边的水杯砸给他了,不知道忍得多辛苦。
这个贱男人!
……
萧弥月来月事不舒服,嬴郅派人赶着传来了太医就算了,竟然还亲自去看她,这事儿自然还是传到了楚晚卿这里。
楚晚卿已经麻了。
她麻木的吃着晚膳,感觉自己吃不出味道了,想哭又哭不出来。
食不知味的吃了一会儿,她突然问:“还有三天,便可以下第二次药了对吧?”
玉竹回话:“回姑娘的话,是的,距离上次已经四日过去了,三日后正好七日,便可下第二层毒,本来她自从住到行云阁后便不再吃药,还不好下手,如今她来了月事需要吃药,据说太医还给开了药膳方子给她调养,正好是机会。”
凌霜草若是下在食物或是别的东西里,很容易被发现,若是让大夫检查也容易查出有问题,所以一般都混在药中,这样混杂了其他药的味道和药性,大夫很难查出异样,正好是最完美的man性毒药,除非医术高超的人或是精于医毒的。
之前见萧弥月断了药,还愁没有机会,如今正好就送来了,当真是老天都在帮她们,都想要萧弥月的命。
楚晚卿闭了闭眼,颤着唇低声道:“很好,不会太久了,我等得起。”
可终究是有些不甘,萧弥月如今牵动了嬴郅的心弦,哪怕会死,也还是在他心中留下了痕迹,她真的难以接受,她这么多年都做不到的事情,却被萧弥月这么短的时间就做到了,哪怕是替身,也是她可望不可即的。
她连替身都没资格做,因为她无论如何,都学不会他喜欢的样子。
连翘道:“姑娘别多想了,先用膳吧,不管您想做什么,都一定可以得偿所愿,没必要为了将死之人影响自己的胃口,那不是委屈自己么。”
说着,她还帮楚晚卿夹了爱吃的菜。
楚晚卿勉强继续吃着,可还是不由自主的想着行云阁那边的事情,嘴里的东西便味同嚼蜡。
……
养了两天,萧弥月身上就没什么感觉了,就是有些气血不足,可已经不再蔫吧了。
本来还想借着太医的叮嘱躲懒三天不出门,这样就不用搭理嬴郅那厮了,可是她自己开的药和药膳都效果太好,实在没办法无病shen吟继续窝在房中,便出门透气。
得,倒霉催的,一出外面就遇上了从安,手里还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一壶药茶和杯子。
她正想转身回去,从安却已经上前来,颇为热情的行礼问候:“王妃这是身体好了?”
萧弥月只好理他,有些傲慢勉强的轻微点头,
从安从善如流:“那正好了,王妃,王爷正在后面的湖边钓鱼,属下是回来给他煮茶的,您既然可以出门了,不如也去瞧瞧?”
萧弥月:“……”
她接过旁边茶茶拿着的板子写:钓金鱼?
她记得湖里都是金鱼,可这玩意儿美则美矣,钓来打发时间就没什么乐趣了,这东西也就能养着观赏,没事丢几把鱼食附庸风雅。
从安笑道:“自然不是,后园的湖不是有两个?大的养着金鱼观赏,还有个小的,王爷让人养了其他鱼种,以供他闲极无聊时钓鱼打发时间,厨房若要用鱼也从那里打捞,之前王妃吃的鱼都是里面的。”
萧弥月有些不能理解,
但是一想到自己当年特意让人养了各种动物,等想狩猎时放几个到猎场,亲手一个个的射了,似乎也是这么……奇葩,似乎就能理解了。
哎,都是变态。
她跟从安去了。
估计也就是今日没什么太阳,早上还下了雨,阴着的天倒是适合钓鱼。
嬴郅就这么静坐在湖边,前面架着一个木架,上面是鱼竿,正钓着鱼。
萧弥月刚和从安走近些,便见到嬴郅突然伸手拿起鱼竿拉起来,甩了一下,便看到线那边的钩子上俨然有一条鱼疯狂甩尾,还挺肥。
然后,他旁边的岑川在他的示意下,过去把鱼解下来,又给丢回水里去了。
岑川给他重新串好鱼食,又给丢进水里,继续钓鱼,他也老神在在的端坐好看这水面。
萧弥月:“……”
他没病吧?
她还真是想多了,他比她更变态。
又跟着从安走过去,还没走到嬴郅那里,嬴郅便已经转头看来了,目光不明的瞧着她,有些许不高兴。
萧弥月见他这样,以为他在怪自己没经过他的允许擅自来这里打扰,便下巴指了指从安,意思是是从安叫她来的。
可嬴郅不是这个意思,看都不看从安,一直盯着她。
确切地说,是盯着她头上的某个东西,不高兴道:“你头上的步摇坠着铃铛作甚?那么吵,影响本王钓鱼。”
萧弥月:“……”
她吸了口气咬牙忍着上去拼命也要把他弄下水的冲动,扭头就要走,她不打扰他还不行?
呔!
可她没走成。
刚要转身走人,他的声音又传来,不容拒绝的语气:“把步摇摘了,过来。”
萧弥月:“……”
她心里把他祖宗都骂了一遍,才咬牙微笑,摘下头上的步摇给茶茶,接过茶茶拿着的写字板子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