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失去了自己的神器,但是毕竟他是魔神,一身冥力当然远在冥界所有人之上,对于梵天这种没有达到神级的修炼境界而言,赢他只是时间的问题。
梵天知道自己的力量比不上九夜,迟早都会输,只是能晚输一会儿,总比早输要好。
抱定这个主意,他便不急不躁,更加不急于进攻,而是采取了拖的办法。和他见招拆招,在空中慢慢拼斗着。
他知道,天凰有可能及时出现,也可能不会出现。
不过不管怎样,他都要替她接下这场决斗。
在真正的修炼者而言,输了并不可怕,技不如人还可以继续努力,只是没有胆量应战,才是最输不起的。
冥神自然知道他的心思,但是越是知道,才越是愤怒。
这个儿子虽然和他之间没有什么感情,但是他难以容忍的是他为了一个外人,和他这个父亲抵死相拼。
愤怒之下,出手当然狠辣凌厉,毫无顾忌。
每一招他都让冥元贯通全身筋脉,集中所有的力量发出石破天惊的一击。
梵天本来就不是他的对手,见他如此出手狠辣,自然更加提高了警觉。
虽然很多时候,他都看出了九夜的招式的端倪,提前知道了他招式的走势,但是却不敢先于他出招之前躲闪。
因为那样的话,九夜凭借其敏锐之极的冥息感应,必然会中途变招,让自己更加陷入被动之中。
虽然在慕容惊天、肖华,东方问,司马风等人眼中,梵天和九夜仿佛是势均力敌。
但是真实的情形却并非如此。
九夜见战斗持续了这么长时间,自己还没有伤到梵天,不禁目光中殷红的光泽泛起。
他也是久经战场的人,当然知道自己是过于急躁了。
知道了这一点之后,他便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心想:既然梵天要拼命保全慕容天凰的声誉,那么他就偏偏不让他如愿。
他一定要让他这个假冒的“慕容天凰”在人间修真的门派众人面前丢进颜面。
否则他就难以消除,她几日前竟然将自己的神器九龙锁魄给收去的旧恨。
想到这里,他便不动声色的一边向梵天加紧了进攻,一边暗自召唤冥渊精魄。
这冥渊精魄是他在地狱最底层,用无数恶魂的怨气所炼成。在底层几千年他炼成了上千个。这些小恶灵,个头如绿色的萤火虫,每一个看上去都像一只睁大的恐怖之眼的眼球。
只是通体绿色,善于虚化,钻入人的魂海中去散发怨毒之气,并侵蚀命元,让人因为命元受损而失去逐渐失去体外的防护之力,和战斗力而伤亡。
而梵天刚开始对此一无所查,等他发现的时候,那些密密麻麻的绿色的幽冥鬼眼般的冥渊精魄已经遍布四周,形成了一个三面合围的阵型。
而现在的九夜则狞笑着,站在第四面堵住了那个缺口。
“我猜你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怎样死吧?慕容天凰!”他得意的哈哈大笑,阴毒的目光灌注在梵天脸上。
虽然他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但是他就是让梵天顶着慕容天凰的名字,在这众目睽睽之下饱受折磨和羞辱。
因为他知道,没有什么比这样做,更能打击到慕容天凰的了。
几日前在跟慕容天凰一斗之后,他清清楚楚的记得她那嚣张的样子,这三界之中从来没有人对他堂堂的魔神那样轻视过,他也不允许有人如此轻视他。
尤其在人间,他不允许有人不认识他这位冥界之神。
而且他非常喜欢恶名缠身的日子,尤其是当有人提到他的名字而发抖的时候,那样的时刻才让他觉得真正的快乐。
梵天也像他了解自己一样,深深的了解九夜。
梵天像了解自己一般了解自己的父亲九夜,所以他面对九夜的杀意既不激愤,也不恐惧,因为那正是九夜想要看到的。
虽然这世间难得有他们这样见了面就生死相搏的父子,但是这却已经不能给他带来任何的心灵震撼或是伤害了。
无论怎样大的纠结,只要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了。
梵天知道九夜的厉害,所以一边戒备着,不让那些游离的冥渊精魄近身,一边等待着最佳时机,要从九夜的那一面冲出去。
因为另三面合围的冥渊精魄是根本不能触及的。
如果现在他用的是自己的身体,那倒无所谓,至多抵死一拼而已,可是现在他占据的是天凰的身体,他怎么能容忍她的身体受到一点点的损伤?
看着空中在销魂锁魄阵型中,和九夜对峙的梵天。
下面的慕容惊天等人,仰头看到那些围绕着梵天的奇怪的冥渊精魄时,忍不住奇怪的议论纷纷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这么怪模怪样?”
“不知道,看上去像狼的眼珠!”
“那东西没有嘴,没有牙齿,也没有爪子,有什么可怕的呢?”
“不一定,越是这样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才越可怕!”
“不错!越是这样的东西才越可怕!”突然间一个穿着轻纱的蒙面女子出现在慕容惊天他们面前,她抬着头也向空中看去。
宇文夫人一眼便看到那蒙面女子是自己的“女儿”宇文雪凤,便不顾一切的从后面扑过来将她抱住,哭喊道:“雪凤,你这个丫头,怎么总是神出鬼没的!这些天你去哪里了,吓死娘亲了!”
引得众人一片侧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