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静姝被余芊芊牵制着什么都做不了,就连简单的暗示都没办法,而被困在身子之中明知李诚贞有危险却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感觉太难熬了,太让她无力,恨意在加剧却依然没有任何办法。
而如今她只能指望李诚贞能察觉不对,千万不要中了余芊芊的计,兜来兜去,如今李诚贞还是面临着一杯毒酒的威胁,仿若之前的命运。
命运的齿轮咔咔作响,就算中间有什么东西卡住了,但只要那东西被剔除,一切都会回归正轨。
余芊芊梳着墨发,漆黑柔顺的发落在胸前,透过铜镜看着靡靡生花的容颜,把象牙梳放在桌上,就算她要守孝,旁人也不敢动她半分!
她手里的东西太多,谁敢轻举妄动,她便宰了那只出头羊,而太后那边,她不信太后会轻易弃了她。
她余芊芊暗中积攥的势力不弱,没个退路她敢如此为太后拼命吗?
到了下午的时候,便有小太监传懿旨过来,太后念她是朝中大臣,许她守孝三月便重回朝堂。
本是蠢蠢欲动的各方人马又平息下来,暗恼到底要等多久才能除去余芊芊这个奸臣。
晚上的时候李诚贞照例宿在书房中,余芊芊敲门而入,她手里拿着瓷白的酒,另一手还拿了两只芙蓉杯,听到李诚贞说请进的声音,这才推门而入。
李诚贞看到是余芊芊,她只着单薄的襦裙,披着一件梅花披风,似是饮了酒,脸颊染上红云,眸光潋滟,带着醉意,身上有浓重的酒香气,她之前常常饮酒,喝醉了便来打扰他,不是哭便是闹,缠着他不放,偏生她闹完之后还会回到卧房,醒来之后还不记得昨日醉酒的事情,惹了他之后又拍拍屁股走人,那段时间他看到赵静姝额头的青筋隐隐跳动,偏生她还颇为无辜的瞅着他,让他闷气无处撒,这段时间她好不容易不饮酒了,也未曾醉态醺醺的抱着他各种哭泣。
没想到今日她端着酒杯走了进来,他盯着她走近书桌扯来一把椅子坐在他的对面,醉态尽显,眼角眉梢染着头桃粉之色,杏眸仿佛把天上的星辰都收进眸中了,眸中尽是苦涩,素手执起酒壶倒进了茶杯之中,笑嘻嘻的趴在桌子前,说出话的却像是在哭泣:“李诚贞,这酒可好喝了。”
李诚贞想起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情,她会重拾酒瓶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太多人的离开,而她该有多苦涩?
余芊芊支着头墨发倾斜而下,杏眸里隐隐有水汽,苦涩的看着这杯酒,泛着盈盈水光的杯子,苦涩道:“子期,人生一直都这么艰难吗?”
李诚贞望着她失落痛苦的神色,低声道:“人生一直如此。”
余芊芊把梅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的酒想要再饮,一只手夺过了她的杯子:“别喝了。”
“你给我,我要喝。”余芊芊又夺过了杯子,苦笑的看着另一只杯子。
“要么陪我喝,要么什么都别说。”余芊芊凝视着另一只梅花杯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