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就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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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要入学了,最高兴得莫过于太子与大阿哥了。每日繁重的功课,让他们没有多少时间陪伴弟弟。这时告知他们,弟弟陪着他们一起上课,两人自然高兴。他们心中可没有什么弟弟小,会辛苦之类的,只要能陪着弟弟就够了。从皇父那出来,便兴冲冲地跑到承乾宫,想要告诉胤g这个好消息。

到了承乾宫,规规矩矩地给佟贵妃行了礼,看着胤g站在佟贵妃身边,眼睛看着他,示意胤g过去,无奈今天胤g打定主意待在佟贵妃身旁,坚决不过去。导致大阿哥和太子的传播电流中断。佟贵妃看着胤g那别扭的表情,笑笑道“大阿哥和太子殿下,来这是?”

“佟母妃,小四要就学了,以后可以跟我们在一起读书了。皇父允诺的。我们是来告诉小四这个好消息的。”胤i认真地回答,语气中掩不住的兴奋。一旁的胤a点着头表示附和。胤g站在一旁默默鄙视,这算哪门子好消息?爷这么小就要念书,这算好消息?最郁闷的是,念得还都是自己熟读的。想到这个胤g就没好气地瞪了胤i他们一眼。

佟贵妃看着胤i和胤a那热切的目光,轻轻地拍了下胤g,神色慈爱,那带着笑得眼睛似乎在说,大阿哥和太子在召唤你呢,快过去吧。胤g被三人这么看着,实在有些受不了,心不甘情不愿地往太子那挪。

看到胤g过来了,胤a和胤i开心了,但很快注意到胤g那鼓鼓的腮帮子,心下疑惑,小四是怎么了,谁惹他不高兴了?

胤i半蹲下,直视着胤g,小手碰着胤g的脸,笑着哄道:“怎么鼓着腮帮子?谁惹小四不高兴了?”

“哼!”胤g扭过头,一脸不屑。另一边的胤a看到胤g不理胤i,自然是幸灾乐祸得很。胤i狠狠地瞪了胤a一眼,继续哄着弟弟“小四,能和哥哥们一起就学,不高兴吗?”胤a也凑上去哄着“小四,以后哥哥们就可以经常和你在一起了哦!”

胤g想到念书,还有那令他头疼的三哥,还真没什么可开心。瞄了眼佟贵妃揶揄的表情,胤g板着脸说,“额娘说,哥哥们喜欢三哥,不喜欢爷了。”

“咳咳……”看热闹的佟贵妃华丽地被四阿哥这句话给呛到了。胤i和胤a惊讶地看着佟贵妃,面对俩孩子质疑的眼神,佟贵妃不免有些头疼,硬着头皮解释道“额……母妃只是说三阿哥刚刚就学就得到师傅们的夸奖,让四阿哥向三阿哥学习。”看着俩孩子的注意力又转到胤g身上,长吁了一口气,这爱新觉罗家的男人是一个都得罪不起啊!似笑非笑地看了胤g一眼,哼,亏额娘那么疼你,竟然在你太子哥哥面前告额娘黑状!

胤i略一思考,自是明白佟母妃的意思,想起书斋中那老三的表现,瞥了眼胤a,在书斋中,不要是胤a这莽夫了,连自己有时都觉得被那孩子比下去,所以小四才觉得……

“小四,别理你三哥那酸腐秀才,整天之乎者也,爷想起他就头疼。”胤i正沉浸于自己的思绪,被胤a那么一说,嘴角一扯,有些讽刺道“吆,也不知是哪个号称满洲巴图鲁的被那个酸腐秀才给比下去了!”

“你……”提起这事,胤a就郁闷,自己竟然还没有那个书生的箭法好,这让他怎么甘心。

胤g听着两人的对话,自然明白怎么回事。老三胤祉虽说是喜欢跟文人打交道,但骑射功夫也是一绝。只是这位皇兄到底用心在哪呢?每每想起,胤g就颇有疑惑。

“小四,别理那个莽夫,他是技不如人。”胤i不遗余力地抹黑胤a。

“你……”胤a听着胤i的话想要反驳,但是看着胤g又把要说的话给咽下去了,心中愤恨,小太子你给我等着,让你抹黑爷!

“哼!”胤i不理胤a,继续对胤g哄着“小四,入学后要多跟老三学学,没什么坏事。但是怎么能因为老三优秀,就说哥哥们不喜欢你了呢?这样哥哥会伤心的哦!”

佟贵妃看着太子那声情并茂的表演,又看到胤g那动摇的小脸,心中叹服。拿起手绢捂嘴乐了,轻哈了一下,顿觉疲惫,到底是怀着孕的身子经不住这一整天的折腾。

胤g已经被胤i哄好了,正跟胤i说着什么,却注意到佟贵妃的倦乏,有些担忧,想要过去,却被胤i拉住。

胤i拉住胤g,对佟贵妃行了个告退礼,说道“佟母妃,您忙了一整天也倦乏了,我带着小四去习字了,不打扰母妃休息了。”说着便牵着胤g走了。

胤a看着胤i告退了,也对佟贵妃行了个礼,退了下去。佟贵妃看着太子和大阿哥的动作哭笑不得,却也感动于这些孩子的体贴。胤g被胤i牵着,却时不时转头看向佟贵妃。看到佟贵妃给了他一个安抚似的笑容,才放心跟着胤i走。

“娘娘!”看着四阿哥被太子和大阿哥带走,又看着自己主子一脸的倦容,素问小心地唤着。

“呵呵,没事,就是有点累了,罢了,我先去休息会!”佟贵妃吩咐着素问。

“是,娘娘!”素问小心地扶着佟贵妃。

“素问,待会你吩咐人把我准备的那些冠袍褂靴,还有上次我留下的文房四宝给四阿哥送过去。”想起什么,佟贵妃对着素问嘱咐着,素问点头应诺。“哎,四阿哥就学就偏偏赶上这个时候,我这个当额娘都没法为他做更多。”佟贵妃叹气着。

“娘娘,四阿哥懂得的。”素问安慰着佟贵妃。

“我知道,这孩子一向乖巧,却让我这个当额娘的更加心疼。”素问看着自家主子的神情,不知如何安慰。心中却是羡慕得紧。

相比起承乾宫中一室的宁静,毓庆宫则热闹多了。胤i带着胤g回来,便仔细挑着文房四宝,说是要送给胤g当就学礼物。胤a看着胤i忙得一个热火朝天,也派人是准备弓箭,想送给胤g。

翌日,无逸斋中

胤祉拿着《大学》请教胤i,却明显感到太子的心不在焉,心中疑惑,这太子哥哥是怎么回事?

卯时师傅们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孩子,胤i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胤祉也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太子哥哥一个早上都心不在焉了。

那些夫子们进来后就先给太子和大阿哥、三阿哥请安。胤i根本就不理那些夫子,径自关心起胤g。胤g从重生至今,几乎都没有早起过,今日自然有些艰难,但在嬷嬷和谙达的努力下,还是没误了就学的时间。

跟着那些师傅进入书斋,便见到那些师傅给他们请安,胤g微皱眉头。上一世,他就觉得让师傅给皇子请安是皇父的失误。想想那些个兄弟,经史子集倒是烂熟于心,但起码的尊师重道都没有做到。皇子做久了,被人捧着抬着,早就惯了,谁会把这些个教自己的人放在眼里。但若连这些个教自己的人都能不放在眼里,对自己兄弟又能有什么敬畏呢?所以就卯足劲拆台下绊子?

“小四,怎么了?不舒服吗?”胤i不管那些师傅,独自担心着皱着眉头的弟弟。

“太子哥哥,说不定四弟这是不习惯早起!”胤祉看到那个粉嘟嘟的孩子,心里就有气,口中不自觉地讽刺道。

胤i听到胤祉的话,想到胤g这么小,本来这个时间就该在睡觉的,现在却要过来上课,有些心疼,轻声说“是不是很不习惯,那就先休息会。”

胤祉听到胤i那么说,额头的青筋跳动着,心中愤恨,太子哥哥,你太偏心了吧,跟我就说要忍耐,对着四弟就这般关怀。胤g看着胤祉的脸色,觉得甚为有趣,眉毛一挑,鼓着那小脸对着胤i说道“二哥,我没事,就是有些东西不明白!”

“哦?说来听听,孤的小四都长大了,都知道思考了!”胤i颇有一种吾家儿郎初长成的骄傲。

“哼,爷早长大了!”胤g不满地反驳。胤i碰碰胤g的小脑袋,笑答道“恩,小四长大了!有什么问题就说吧!”

“太子哥哥,你和额娘一直跟我说要尊师重道,为什么师傅们见到我们要行礼呢?”胤g歪着小脑袋煞有其事地说着。

“额……”问题一出,书斋内静下来了。胤i、胤祉还有一些师傅们都有些震惊地看着这稚龄的孩子。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着疑惑,看不出是故意,完全好奇和疑问。老师们心中不免疑问,难道真的是童言无忌。

胤i还在思考胤g说的问题,一旁的胤祉就开口道“你懂什么,天地君亲师,师在君之后,对于师傅们,我们是君,他们向我们请安,有什么不对的?”

胤g听到胤祉说的话,心中冷笑“天地君亲师,哈,你还知道吗?那时又是谁口口声声说什么长幼有序!”

胤祉被胤g看得心中发毛,怎么都不明白这个孩子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胤g也不搭理胤祉,对着胤i,歪着头,手点着下巴,眼睛直直地看向胤i,心中默默地说道:二哥,我们贵为皇子,身份高贵,但正是因为这份尊贵,才让我们的周围充满图谋。他们有的要利,有的要名,有的要功,我们要给吗?我们又给的起吗?任何人在我们手上都是一把利剑,可以横扫敌人,但也可伤到自己。师傅,他们读圣贤之书,要的是一种一展抱负的机会。但是内心深处他们更享受着我们对他们的尊重。那种尊重是肯定他们的表现。二哥,你需要打开胸怀,容纳这天下苍生!臣弟想帮你,更想给大清带来一个不一样的未来。

胤i看着眼前那稚嫩的小脸,水汪汪的眼睛映出好奇,却在一瞬间暗淡悲凉,最后慢慢变得坚定,闪耀这夺目的光芒直直地撞进他心里。这时的胤i还不知道,他再也舍不得这样的一双眼睛变得暗淡。胤i抬起手,不大的手却能覆盖这胤g的小脸,拇指摩挲这胤g的眼睛,缓缓地开口:“小四说的没错,我们应该尊师重道的。”看着自己手下那张小脸浮现出雀跃,又开口道“但是老三说的也没错,天地君亲师,君是凌驾于亲和师之上的。”

胤祉刚听到胤i的话,忍不住失望,却又听到胤i说自己是对了,当下就开心道“就是就是!”

看着胤g明显暗淡的小脸,胤i警告地瞪了胤祉一眼,然后对师傅们说道“四阿哥今天刚刚入学,师傅们有什么安排?”

徐元梦上前将四阿哥今日的课程报给太子听。太子听着知道这些是基础,对于小四来说正合适,便点点头。徐元梦看太子默认,便分配人手,开始一天的教学。

说起来大家是在一起学习,但是由于年龄的差异,所以很多时候还是分开教学的。这里主要是皇太子读书的地方,所有的师傅几乎都是为皇太子准备的。再说现在三阿哥和四阿哥还小,自然要先教一些浅显的。就这样,三阿哥和四阿哥被安排在一起。

胤祉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孩子,想着毕竟是自己的弟弟,便热络着“四弟啊!有什么不懂的说出来,哥哥教你。”

胤g惊异地看着胤祉,他会这么热心?面上依然恭敬道“谢谢三哥。”

胤祉看着胤g的态度满意了,心想,哼,爷会让太子哥哥认识到,谁才是他最可靠的弟弟。胤g看着胤祉暗含得意的面容,心中唾弃,哼,有什么了不起的,比学识,爷会比你差?也不看看爷是活了几辈子的人了!爷见识的东西怕是你想都不敢想。(作者语:四四,乃傲娇了耶!四爷顶着包子脸冷哼,傲娇是什么玩意?作者濉!!#

中午,胤i终于得了空,想着陪胤g一起吃午饭,看到胤祉一脸期待的神情,拒绝的话,胤i是怎么都说出来,于是便是三个人就餐,在准备开动的时候,胤a也跑过来了,得,大家一起吃呗。

吃完午饭,休息片刻,胤i便继续去上课了,相对起胤i的辛苦,胤祉和胤g则清闲多了,只要自己看看书温习一下上午所讲的便可。胤g看着那些他都可以倒背的书籍,百无聊赖。看看一旁认真地胤祉,便轻手轻脚离开了他的座位,往太子读书的地方去了。胤g一有动作,胤祉就知道,对于这个对读书不上心的弟弟,胤祉其实抱着一种看笑话的心态。他想象着师傅拷问时,胤g的神情,再想着太子哥哥一脸失望的表情,胤祉就觉得动力无限,继续埋头苦读。

那边胤祉脑补得快乐,这边胤g已经悄悄地来到太子读书的地方。看到那些师傅们跪听着太子背书,心中不忍,再看看太子的神情,竟无一点不适,胤g默然,二哥啊二哥,是不是世界上的东西,你都太容易得到了,所以你觉得一切便是理所当然的呢?皇父疼爱,最好的教育,世人的目光,从小,你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所以皇父袒护你是应该,那些人顺着你也是应该的。怕是你从未想过,世间从未有过应该,这天下是有德者居之的,帝王比常人更是要小心,只因帝王是身处虎狼之中的,有太多的人窥欲这至高无上的位置了。二哥,你难道没有看见那些师傅们跪着时那不屈的眼神吗?不得不说,胤g就学的第一天,针对太子的学习状况他是有些失望的。胤g不断地在脑中想着如何改变这一现状,心不在焉得往回走。而失神的代价就是与人相撞。

胤祉拿着书准备去校场,谁知道被人迎面撞上,正想发火,却发现撞到自己的是自家的弟弟,那个不讨喜的孩子。看着那孩子呆呆地做在地上,眼睛似乎在看着他,又似乎不是。胤祉暗骂,真不知道这孩子脑子在想什么。然后爬起来,弹了弹自己身上的衣服,却发现那孩子还是呆呆地坐在那里,不由恼火,走过去将那孩子扶起来,又轻轻地为胤g掸了掸灰尘,颇有兄长的威严地喝道“在想什么呢!撞了人都不在意,自己跌倒了也不在意!哪还有皇子样啊!”

胤g被撞倒后其实就回神了,也发现自己是与三哥胤祉相撞了,心中还在想怎么处理呢?胤祉就走过来扶起他,细心地为他掸灰尘,然后就是训斥,但是说起来严厉,却含着关心。胤g有些不太懂胤祉,他不是很讨厌自己吗?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其实不止胤g奇怪,连胤祉都觉得自己莫名其妙,明明是自己讨厌的孩子,但是就是不喜欢看他这副呆呆愣愣的样子,他喜欢看到那个孩子调皮挑衅的样子。

“三哥?”胤g糯糯地叫道。

“吆,不容易啊,四阿哥,还知道我是你三哥呐!”胤祉那有些赌气的口吻将胤g对胤祉刚刚堆积起来的好感全都消耗光了,胤g有些恼火,但是毕竟是他撞到的人,还是得负责不是,又喊了声“三哥!”

“恩,怎么?回神了?”胤祉挑眉“你说说你,多大了,走路都不看的啊!你说说你这次是撞到我,下次你打算撞什么?你巴拉巴拉”

胤g听着胤祉的数落,并没有觉得生气,而是发现自己的三哥还蛮可爱。便凑上去拉拉说得过瘾的胤祉“三哥,我在想事情,所以……”

“所以什么?这都有理了?”

“没?”胤g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坚决表现自己的态度。

胤祉发泄够了,看着面前有些委屈的弟弟,突然有些懂得为什么太子哥哥会喜欢这个孩子了。语气放柔道,“不是跟你说过,有什么不懂可以问我吗?刚刚想什么呢?说出来看看,就你那小脑袋瓜里能想出答案吗?”

胤g黑线,敢情三哥这看不起人的毛病这么早就有了!胤g低着头,玩着自己的手指,放缓语句问道“三哥,我在想我们为什么要读书啊!”

“才一天就受不了?”胤祉的语气中有些责怪。

看到胤祉的神情,胤g立马摇头,想了想说道,“三哥,大哥不是经常说要练好弓箭吗?不应该练好弓箭就好吗?”胤g急忙将胤a搬出来。

“哼,你懂什么!弓箭是要练好,但是书更要读好,这样皇父才会注意到你!不然你以为呢?”胤祉悠然说道。

胤g看着胤祉的神情,似乎想起上一世的自己,努力地背书、认真地练习骑射、小心地办差,都是为了吸引自己皇父的注意力。现在想来,或许所有兄弟们都是一样,一样期待着皇父地关注,只是大家用了不同的方法。

“行了,想那么多干嘛,你现在就是把书念好,还有好好练习骑射。”胤祉对着胤g说道,那语气让胤g很郁闷,三哥,你只比我大一岁,要不要这么老气横秋啊,不怪乎大哥说你酸腐呢!

“骑射时间到了!我们过去吧!”胤祉说着就往校场方向走,走了两步,发现胤g没有跟上来,有些恼火又有些无奈,走回去牵起胤g的手,往校场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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