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家程珊珊朴近来大哭!
程峰再次伸手去摸小双的胸口!这样的掌力,无疑就是朱天乐的紫阳神功。而刚才那个蒙面人,使的正是朱天乐的“阎王有请”!而他逃跑的时候,用的却是自己的轻功!此刻,他心里已经知道是什么回事了!天下兼二家之长的人并不太多!至少,自己总能知道点什么!想到深处,程峰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
过了好一会儿?程峰问道:“你们怎么会到这里的?”
程安家说道:“母亲到了朱伯母那里,听说冷三婶那里有朱伯父送来的一个人,知道爹后来的事!又见爹许久没有消息,母亲就带我们出来,说到龙虎山必定有爹的消息!况且许多年没有拜过奶奶了。文七婆又许久没见了!再说我们母子三人一起走路,也应该不会有事!谁知道到了这里就碰到那个人!他说他叫郭大爷!没说什么就打起来!爹!我总觉得郭大爷用的功夫是朱伯父的功夫!而且对我们的功夫也十分了解!”
程峰道:“我大概知道事情的由来!我应该明白……不好!他既然认识你娘,也必定认识玉佩与秀云!现在看来有点麻烦了!你们俩人立即赶回去通知朱伯母,让她带上晓勇,小芸一齐去找程三婶!最后是三家人在一起,力量也许大些!最好是躲起来!你们这些后辈,武功修为尚浅。要小心点!”
程珊珊问道:“为什么?”
程峰道:“郭大爷既然敢来杀你们!又兼三家之长,就必定能胜三家的小辈!说不定连大家住的地方他都知道了!我总是担心,他去找你们这些后辈的麻烦!现在他想挑我们这三个老东西还不大敢!只是找你们罢了!或许三家在一起会给人一块端的机会!但三家人在一起,即使我们都不在家,他们也不容易!安家,你是兄长,又是男人!一路之上,照顾好小妹!一路之上是事不要理!只管走路就是了!”
“是!”
程峰道:“安家!我这三年不在家,想必你也没那么勤奋学武了!到底你的天资也不好!难成大器!”
程安家跪下来。道:“孩儿这几年贪玩!不曾好好练功!”
程峰点点头。道:“坐下来!我教你们最后一招!自封六阴经脉,非到山穷水尽不能用!用了,也就不能活下去了!就是当年先祖取圆寂之意创出来的最后一招!大丈夫舍生取义,到了最后也无能为力的时候,不防用上这一招!我们可以去死,但希望这一招鱼死网破,保住我们的亲人!我们爱的人!不是因恨而死,是因大爱而圆寂!”
俩人点头!程峰教了俩人,又让他们演练一回!分内外封借力封,每一样都演练一回!直到儿女都说记住了!
程峰道:“那走吧!”
程安家道:“那娘亲呢?”
程峰望着小双。道:“你娘已经走了!我把她带到奶奶的坟地边埋了就是!死者已矣,生者日后再追念就是了!现在事出紧急,风俗守孝之事就算了!到底是人死灯灭!你们的母亲想必也是这样想的!我们知道你们舍不得!但你们留下来母亲也活不了,世上的事,总有先后轻重!走吧!”
徐旺道:“老爷!我也跟少爷小姐一齐走!”
“你去又有什么用呢?跟着我就好!我慢慢想办法救你!”
徐旺居然笑了。道:“老爷!我是不怕死的人!反正我不一定能活下去!如果半路上有坏人!我至少可以帮忙的!”
程峰见他的表情。也叹了一口气。知道他生性坚毅。道:“也好!一路小心!安家!你就当小旺是你的兄弟一般。好好的照顾他!他体内有二股真元互撞,一时还没有办法解救他!他如果忍不住了,你不防以阴字决拍他头顶百会,功行三分,拍昏便好了!记住吗?”
程安家道:“孩儿记住了!”
程峰望着他。道:“孩子!为父一生都爱惜生命!对于别人的中道而亡都十分难过!别说你是我是儿子!但你必竞是我的儿子;古来圣贤,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大丈夫面对生死,当留义不留命!如到紧急之处,当先护小旺小妹,切不可见个人安危而忘大义。知道吗?”
“孩儿知道!人可死!义不可失!”
“那都过来!给双儿叩三个头!走吧!”
……
程峰望着三人一步三回头。叱道:“快走!迟一分,危险就多一份!你母亲已死,救不过来了!你们在也没用!至于为父,他还没有那么大狗胆来杀我!为了三家安危!快走!”
程峰虽然说得十分轻松,但望着三人远去,也不由十分担心!到底是自己的儿女,作为父亲,如何放得下心来!低头望着怀中的双儿,又喷出血来!小双才四十三岁!人生路上,她才走到一半就中道而落,谁能明白,小双作为自己的丫鬟,玩伴,妻子。照顾着自己多少个日日夜夜?多少次欢声笑语?多少恩爱无尽?多少次相依相怜?又多少携手相扶?自己抱着的,是自己一生的依靠;只是,她已经不能陪自己说话了,照顾不了自己了!此刻,谁能明白程峰心里的痛?
……
朱天乐和程玉龙仍然在龙虎山。他们虽然收到丐帮送来的消息,也知道程峰不轻易开口;他一旦开口了,问题肯定不是小问题!程峰是什么的人,他们知道!找朱天乐就是找把杀人的刀罢了!他需要一把杀人的刀了!问题很严重了!正因为如此,俩人还在山上。到底是大问题,自己提前去了,恐为别人发觉!龙虎山到南昌不远,到差不多日子再去就是了!只是他们没想到程峰居然也回龙虎山了!更想不到的小双也来了!是横着来的!
小双是程峰的丫鬟,是程峰的妻子!但对朱天乐而言,小双就是他的知己!向来当她如亲妹一般看待!论到感情,亲妹秀真在他的心里比不上小双!此时见到小双,伸手抱了过来!此时小双的脸色已尽黄土了。如果不是天气冷,怕是发臭了!
朱天乐见她胸前下陷,忍不住伸手去摸。一摸之下。不能自已是叫道:“紫阳神功?阎王有请?”说到这里,心里就有说不出的痛,额头青筋急跳,似要脱额而出一般!
程玉龙道:“我知道是谁!一个姓郭的找过我!”
朱天乐道:“好孩子!到底我生的好孩子!”
三人不语!三家人中,只有朱天乐的长子晓胜出门不见消息,也只有他的天资最好,也只有他才兼三家之长!如果说,有谁将朱天乐的紫阳神功传给别人,还会程峰的轻功,程玉龙的剑法!也只有晓胜一人而已!大家都知道,都不说话!但此时朱天乐的额头青筋急跳,众人都知道,如果被朱天乐碰到!亲儿子与别人并无分别!
程玉龙忽然问道:“小双一个人来吗?”
程峰道:“他们一起来的!”说完,简单把把事情说了一回!
程玉龙道:“那我回去!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们了!”说完,他人影一闪,就从山下走去了!
朱天乐道:“学了三家之长的!处心积虑的!也就天山派的人罢了!”
程峰点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到底天山派还有多少人?”
朱天乐道:“在雪山的应该没有多少了!我当年守了那么久!回来的我一个都不让他活着!!剩下的,估计就是还在中原那几个!至于还有多少,我们那里知道?”
程峰点头道:“二十余年了!”
朱天乐道:“看来我又要到雪山走一回!都熟路了!”
程峰道:“都到这个时候,雪山还有人吗?当年这么小的事你都到雪山去了!现在谁不知道你会到雪山去?”
朱天乐一想也是!只有点头。好一会儿才道:“如果是雪山的人!我们还在没什么事!我们走了,或者说,他们的人如果多了,紫阳神功到了三十六重天!我们都不能敌了!天下谁人制住他们?到时,死人更多了!”
程峰道:“我知道!没有你的以杀止杀!中原沦落了!浩劫到了!”
朱天乐不语。好一会儿才道:“这世道成什么世道了?可惜我到底没有本事!”
程峰道:“你要什么本事?”
朱天乐道:“我想让娘娘女娲重新造人!说不定都是善良之辈!都没有坏的!我也就不用担心了!”
程峰望着他打了个寒战。居然不敢答话!
文七姐听说小双死了,柱着拐杖出来看!她虽然已经八十有余了,也见过太多的后辈先行,送过太多的黑头人;但此时此刻也不由得流下泪来!
程峰不知如何开口,也只默默不语!
文七姐说道:“自你母亲素云到今日,山上的孩子,已经走了十一个了,都是中道而先行;双儿虽然不是我山上的丫头,但也是我儿素云的儿媳!罢了罢了!我都习惯后生先走了!看样子有几天了,就把我的棺材让给双儿,就埋在素云的身边吧!让她们有句家长里短!”
程峰道:“谢谢七婆!”
铁嫂已经很老了!二十年前程峰想带她到岭南,让她过完最后的日子;到底她也是母亲的丫鬟!也是自己的长辈!只是铁嫂不肯,说在山上习惯了,岭南听说很热,又有大风,不肯同行。此际她摸着小双的脸,二行浊泪如断线的珍珠一般!
程峰只有跪着,跪着长辈的面前!
……
埋葬了双儿,办了头七;以后的事就托给山上的长辈!程峰与朱天乐决定到南昌去!
临行之际,文七姐拉着朱天乐的手。道:“孩子!上天能让你活到现在!说明你的事还没有办完!天生有迎门筋的人,千古以来不多!放手杀吧孩子!相信娘娘女娲安排你下来,是有她老人家的道理!”
朱天乐笑了。道:“七婆放心就是!我生来就为人间不平事!这辈子完不了的事!我回去跟娘娘说一回,让她老人家再辛苦一回!重新造人罢了!我再下来把人收回去!”
文七婆道:“三皇五帝,孔孟之圣!也没教会人,和平相处!很好!就这样做吧!走吧!峰儿,小双的事我来办就好了!去吧!”
俩人日间睡觉,夜间走路!到了南昌,居然碰到丐帮老帮主黄石颂!
黄石颂早在十一年前就把帮主之位传给首徒了,自己乐得清闲,没事就四处玩玩!谁知道丐帮被人偷袭了几回!盛怒之下的老家伙重掌大权;他在丐帮声望之大,仍近几代帮主所不能及!现在重回大位,大家都十分高兴;正巧是摸消息摸到南昌来,就碰上了程峰与朱天乐!
朱天乐望着一大群人。问道:“你们拿着家伙是不是要冲过来把我们都杀了?”
黄石颂虽然没有得罪过朱天乐,对朱天乐交代下来的事也百依百顺;除了朱天乐灭天山,二进少林的狠毒绝之外,也委实帮了丐帮不少忙!可以说,如果二十几年前没有朱天乐,他丐帮还要死多少人,他黄石颂是否还活着,他自己也不知道!此时被朱天乐一问,骨头都软了!急忙道:“误会了!误会了!俩位大爷半夜里跳进来,我们是被欺负惯了,怕了!我们这几个要饭的,还不够朱大爷塞牙呢?”
朱天乐道:“看来我是老了!跳进来居然被你们发觉了!这样吧!你们回去睡觉!我过几天再来就是了!”
黄石颂“卜”的就跪下来:“朱老爷啊!您老人家是故意让我们发觉的呢!要不是故意的!我们在阎王爷那里都不知道呢?”
程峰知道黄石颂怕朱天乐!再说,朱天乐这样的人,天下又有谁知道不怕呢!便道:“都几十岁了!你还玩?”
朱天乐道:“你说我吗?”
程峰道:“我不是说你又说谁?”
朱天乐翻翻白眼。道:“到底还有一个胆大的!”说完转头对黄石颂道:“你这个老东西就不能长大一点胆子吗?起来!”
黄石颂爬起来道:“朱老爷!我就是一个叫化子,死要饭的!胆子大不起来!”
程峰道:“去找点东西来吃吧!顺便给朱兄弟带二斤好酒!然后,找个房间说话!”
“好的!好的!这边请!”黄石颂道:“这些都是我以前的旧部!都信得过!什么话都能说!”
黄石颂请俩人坐下,不大会儿,酒就上来了!半夜三更的,菜倒是不容易!但丐帮弟子还是有本事,不到半个钟头,就弄来一桌子的好菜!
朱天乐和程峰倒真是饿了!见了饭菜就吃!朱天乐一边吃一边问道:“我听说你被人挑了三处分坛了?知道是谁吗?”
他一问!黄石颂就打了自己二记耳光。道:“朱老爷!说起来真丢人!被人挑了六处分坛了!可到现在连对方是什么人,从那里来的,是什么人动手的,都不知道!”
朱天乐道:“还真够丢人的!就没有拉一个活着死的吗?”
“没有才丢人!”黄石颂小心翼翼地问道:“朱老爷知道什么事吗?有什么消息吗?”
“你家死人关我屁事?”
黄石颂只有苦笑!
程峰道:“你知道南昌有个李七爷吗?”
“李七爷?没听过!”黄石颂急忙转头望着身边的弟子,居然大家都摇头!
程峰道:“李修善李七爷!”
“哦!你说的是李修善李十一爷?李……李七爷?程大爷那里听说他排在第七?”
程峰道:“他排在十一吗?”
黄石颂道:“他老娘就生他一个!为了好养,就说是十一,说得好像家里人十分多一样!那些迷信的风俗!反正整个南昌都叫他十一爷!难不成这家伙有问题?我们还没有查到他!也就是说,暂时还没有什么关系指到他!”
程峰道:“这个十一爷为人如何?”
“说起这个李十一爷!整个南昌城的人都竖起大拇指!说一声好!”黄石颂一边说一边伸出左手大拇指来,料想他也是十分佩服李十一爷的!只是他的大拇指刚伸出来;朱天乐拿着筷子打过去,正中大拇指;差点儿把大拇指打断了,痛得黄石颂的老泪都掉了下来!急忙忙的把手缩了回去!
朱天乐叱道:“在我面前你竖着大拇指是什么意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