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龙在有了兴趣的同时,心里又觉得奇怪!江湖上消息,只有自己不想知道的;没有自己不知道的!江湖几时出现了这样的高手,而自己居然没有听过!只是此刻并不是查根问底的时节!脑中闪过之间,程玉龙又攻出了十三招!
程玉龙手中并没有剑!事实上他四十岁后就已经不带剑了!但此时出手!似有无形的剑气透人心田!一股杀气似乎在无形中,就形成了剑气!只听得数声轻响,俩人已过了五十余招了!
五十招对于这等高手来说,也不过就是眨几下眼睛的时间罢了!相对于当事人来说,也好像有了一百年那么长!
程玉龙这二十几年来,与人动手也只有三回罢了!但三回都没有人在他的手下走满五十招了!他已经不容别人在自己的手下活五十招了!但现在,他与郭大爷对了五十招,非但没有什么作为,好像还有一点处于下方的感觉!
这种感觉一起,便刺激着他的神经!他已经很多年没有碰到这样的对手了!他不是为活着而活着,也不是为杀人而活着!他是为能有一个对手而活着!现在,对手终于出现了!当下冷叱一声,十二掌就攻到!
江湖上从来没有人见过他赤手空拳出手!此时他十二掌攻到,非但没有人见过;而且是左手使出,大违常规!只是郭大爷只出三招就化解了这十二掌的攻势!
郭大爷化解程玉龙十二掌的同时,右脚又起,一连踢出三九二十七脚,分上中下三路踢到!他说话十分守信用!至少到现在为止,他的左手就别还腰间,并没有出手!
程玉龙左脚往后轻移,人已闪出丈余了!闪开对方的进攻,双脚也攻过去,就如风车一般扫到!
郭大爷一声长笑,右脚抬起就向程玉龙踢去!程玉龙只有左脚在右脚上一点,急退而出!却于此时,郭大爷右手已到!这一掌来得十分巧妙;对于程玉龙来说,却十分熟悉!但这一招熟悉的来势,自己无法闪开。百急之下,只有伸出左手去接!只听得一声巨响,程玉龙不由自己地倒飞丈余,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郭大爷不过倒退一步而已!
程玉龙倒飞的同时,左脚向前,右脚一转,平稳地落了下来。伸手去抹嘴角的血。冷冷的问道:“这一招!你是从那里学到的?”
郭大爷哈哈大笑,并不答话,右手又一掌打到!仍然是刚才那一掌那一招;程玉龙向后闪的刹那间,对方右脚已起,腹中已被重重的踢中;程玉龙又向后倒飞出三丈余远,一口气吐了三口鲜血!
此时的程玉龙的心落入了谷底,他知道。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对方的掌势来得像朱天乐的“阎王有请”,朱天乐是自己的姐夫,对于这一招,程玉龙熟悉得不得了!只是终其十年,也闪不开这一招“阎王有请”!程玉龙自己知道这一招的巧妙!脚法来势却像极了程峰的腿法!俩者使用都不是十分纯熟,但击败程玉龙已绰绰有余了!
此时的程玉龙已经不能冷静了!天下能兼二家之长的人不多!如果说是这个郭大爷去偷学朱天乐的武功而朱天乐居然没有发觉的话。说出去是没有人相信的!更别说去偷看一个曾经是瞎子的程峰练功而程峰居然不知道!更何况,“阎王有请”如果是看二回就能学到的话,自己也已经是第二个朱天乐了!
此时的程玉龙心里已隐约的明白了事情的由来!心里忽然间就充满恐惧!心里似乎有了事情的经过!这只是他人生经验中的灵光一现!只有这个结局太恐怖,连他自己也不能相信!此时,他冷冷盯着郭大爷。问道:“告诉我!你这二招那里学来的?”
郭大爷哈哈大笑,并不正面回答他的话。哈哈大笑许久才道:“你为什么不出手?”
程玉龙冷冷的望着他。突然间就欺身而近,左手食中二指就刺向对方的喉咙!这招没有花招,就如长剑一般刺向对方的喉咙;郭大爷甚至都能感到他那凌厉的剑气!只不过他将自己的手指当作了剑罢了!
郭大爷的右脚才刚抬起,程玉龙已经变招了!于这一刻,郭大爷就发觉,程玉龙将身体全部送给了自己,留下的只有他的二根手指!也就是说,程玉龙这一招,是同归极乐的招式!知道他也破解不了他的姐夫的武功!知道自己所学未纯,拼着一死,同归极乐罢了!
郭大爷觉出他的用心!百急之下急忙后退!到底是轻功了得,居然退得从容!笑道:“你原来也不过如此!下次再会!后会有期!”说完,身子一纵,向北而去。程玉龙知道自己追不上!所以并没有追!他知道,对方的武功远比自己高,自己即使是拼着同归极乐的心态!也伤不了对方!对方想杀自己,却不太艰苦!但是,他为何而逃?逃跑的应该是自己才对!
程玉龙静静的站着,思维万千。想到深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恐惧!他知道,在朱天乐送柳非梦到自己家之前之后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眼前这个人的出现而铺设罢了!他也知道,如果连朱天乐都无法应付的时候,天下!又当如何?以后,又会出现什么事吧?到底是以怎么样的形式开始呢?程玉龙已经不敢往下想了!
想不通也罢!想得通也罢!都不是好事!程玉龙知道。苦果已经种下了!尝苦果的是从谁开始呢?
程玉龙回到客栈的时候,本来该好好的睡一觉的!此刻,他却失眠了!二十年来第一次失眠了!
……
元宵十五的月亮已经很圆了!如果不是云层很厚的话,可以用皎洁的白玉盘来形容!只可惜,现在非但是白玉盘没有,就连月亮好像也没有了似的!
程玉龙还是赶了过去!他受的伤不轻,但诺言不变!他虽然没有口头上答应过程峰;但心里已经答应了!既然已经答应了,就不能失信!只要还活着!
当程玉龙赶到时,东方英雄已经在了!最好认的就是那把长长的刀!所以就问:“长刀!东方英雄!”
东方英雄点头道:“没错!我就是东方英雄!你是程玉龙?”
程玉龙点点头。不答!
东方英雄道:“程峰为什么没有来?”
“他没有空!至少上!他办的事比与你比试更重要!”程玉龙道:“至少我也是这么认为?”
东方英雄望着他。道:“你的话比较诚实!”
程玉龙道:“那是事实!”
东方英雄道:“能告诉我是什么事?”
“不能!”
“为何?”
程玉龙道:“那是他的事!不是我的事!”
“那你为什么要来?”
“他没空!我有!”
东方英雄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道理也好像是对的!如果我不能击败你!也不能是他的对手!”说完,抬头望着程玉龙。道:“我一定打败你!”
程玉龙不答!只是冷冷的望着他!
东方英雄道:“你不说话!你先出……你的剑呢?”
程玉龙道:“我四十岁后,已经不带剑了!”
“你四十岁后就不再带剑了?”东方英雄问出这一句,又低下头去。想了会儿。抬起头来。说道:“我想我是明白你的意思了!很好!我要出手了!”说完,大喊一声,长刀直卷过去;朦胧的月光之下,十五的远灯光下,如一阵轻风闪着一丝轻光砍过来一般!
程玉龙见他一出手,就知道程峰没有说谎!这个人,的确是一个值得小心的对手!刀很长,出手却很快!这样长的刀这样快的刀!这样奇怪的招式奇怪的兵器,程玉龙只有闪开!
东方英雄叫道:“好轻功!”双手一连七刀砍了出来!他手中的刀长,快;没有虚招,每一招都是实实在在的砍到!每一招都似乎是用老的样子!但收手再砍,又好像是刀势未尽!一刀紧似一刀,如急风骤雨。这么长的刀能使得这样快,这样急!似是用招已老,又似是招未到半一般!
程玉龙没有程峰的武学见识;他不知道对方的门派。也是生来见到这么怪的兵器这么怪的招式!只有闪开!一闪就闪了三十多招!没有出手,也没有进攻的意思!
长刀东方英雄却知道程玉龙的习惯!知道他如果没有发现破绽是不会出手的!如果出手了,那将是致命的一击!是以不敢分心,也没有说话!只是一招紧一招地直砍过去!仿佛是一层层的海浪,要吞没程玉龙一样!
程玉龙在他砍出七十多刀的时候闪身而入,就如幻影一般,左手就刺向他的喉咙!东方英雄唯有伸出右手,一掌打去;同时头一侧,闪开对方利剑一般的手指!
程玉龙倒是没有想到他的反应如此之快,如此之急!只有将左掌击向对方的右手!只听一声轻响,程玉龙借势左转,反切对方的脖子!
东方英雄右手一拦,没有再出手!程玉龙不明白他为何不出手!见对方右手一拦就停下了!自己也不能做小人!是以也闪出去停下来!
东方英雄道:“你来之前受伤了?”
既然对方已经看出来了!程玉龙也点头。道:“那又怎样?你也未必能胜我!”
东方英雄道:“但你内功已损,伤势未复,出手难免有所滞阻,内息难免不通!这样与你比试!胜之不武,败则无脸!于我!胜负都是错的!难得你受伤出手还这么快!等你伤好了!我们再比!”
程玉龙见对方也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点点头。道:“你复姓东方!名字不错!”
“谢谢!”东方英雄道:“我有些奇怪!你的伤势比较重!谁伤你?”
程玉龙道:“一个自称姓郭的人!只是他蒙着脸!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东方英雄道:“哦!郭大爷找过你!”
程玉龙觉得奇怪:“你认识他?”
东方英雄道:“我知道他!但我不认识他!”
程玉龙点点头。不语。
东方英雄道:“你见到程峰!告诉他,我找他!”
程玉龙道:“好!”
东方英雄也不说话,转身就走了!
程玉龙倒是十分佩服他的光明磊落!见对方已走,仍旧回到客栈!一边养伤,一边等程峰!最好是等到自己的姐夫朱天乐!
程玉龙本来是想会了东方英雄就到南昌去!只是见了郭大爷后就知道!自己一个人到找什么狗屁李三爷还是李七爷,估计是讨不到什么好处!何苦去打草惊蛇?既然姓李的是江西的总把子,手下的人马就不少!断了这一条线,以后再找就麻烦了!虽然他的第六感告诉自己,即使是拿住姓李的,也不会有什么重大的发现!至于是什么事,心里又有一丝怀疑了!
程玉龙在心里的恐惧中过了二天,想到一切最坏的结局,一切自己所能想到的!只是想第三天头痛的时候忽然又发现!自己想来好像没有一点由头!人不过一死罢了!自己不怕,程峰朱天乐也不怕!世上或许有自己不能敌的双手!但应该没有姐夫不能敌的双手了!
他本来也想到江西去的!但转头一想,说不定姓李的真的还有那么一点值兴师动众的价值!自己的目标太大,现在到江西去,对方难免怀疑!不如接到程峰的书再走!程峰不可能不传话给自己!
书写到这里,再回头说一下朱天乐的去处!他本来就是身在红尘之中,心在是非之处的人!即使是碰到杀手要杀程峰这样的事,也只是当场有点生气!过了,他这种人是不理的!只要不是被他碰到,他是没有心情去查找什么的!即使是手痒得脱皮想杀人,也没有理由见人就杀。要说去把这回事从头到尾地查起来,是谁要杀程峰,出于什么目的,这件事从那里起,从几时起!他才会去查才是怪事!即使是想一下没想通,他都不会理了!此时节,正是空闲的时候,只为自己嘴巴忙活!
朱天乐玩着玩着就到了西湖。跟恩师江湖怪极吴风见面后,得知师尊仍然是常败将军!仍然要四处学本事报仇!只是下棋这回事,自己是帮不上忙的!对于这样复杂的游戏,自己就是个脑壳长坏的人!
江湖怪极吴风自重回人生之后,可以说;生平就不曾胜过!总是一败再败,败完之后仍然是个败!是没有什么心情跟朱天乐扯皮的!师徒刚见面说几句!吃饭的时候听吃客说,说什么地方有个书生是国手,连饭都不吃了,急忙忙的向人打听国手书生的去处!打听出来,就当朱天乐是个死人,自己一溜烟跑了!留下朱天乐自己一人对着一大桌子的好菜!
朱天乐在西子湖游了几日,想起师父一见面就去找国手书生了!顿时没了心情,便转西南而去!向丐帮打听程峰的去处!说不定这家伙又被人当作发财的对象了!谁知一打听,江湖上没了程峰的消息!
朱天乐心里暗笑!这家伙居然值那么多钱!居然有人请杀手去杀他!现在没有了消息,用屁股去想,都知道他是回旧山了!只是奇怪这时节回旧山干什么?想到这里的朱天乐又骂道:“他老母的!世人都知道我朱天乐最值钱,为何没有人请千百杀手不停的来杀我?那个老家伙不喜欢打架的,请人去杀他干什么?请人来杀我才是聪明的人!”
向丐帮没打听出程峰的事,倒是知道近来江湖上有点小打小闹,都有人去挑丐帮和少林的底线了!心里便觉得奇厌烦!他最不喜欢暗里的事,若说明刀明枪的干,他是不嫌敌人多的!只是他老人家没想到,明刀明枪的要杀他的,才不是聪明的人!是要找死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