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听俩人不再说话!似乎微微响动;想必是穿衣服和准确兵器什么的。也急忙爬起来,穿衣服带兵器。运了一口气,感到刚才虽流血极多,但也不觉累!想伸手去敲敲住在右边房间金燕然的墙。但转头一想,反正金燕然的武功也不怎么样,况自己都是快死的人了。自己冒险也就算了,免得连累了他。再说用力一敲,金燕然睡得迷迷糊糊之际,若是大叫起来,岂非坏事?
唐朝想到这一点,也不再作声,听见俩人开了门,跳上屋顶,也急忙从窗子里出去!
此时正是初六的二更时分,云层很厚,没有一丝光亮,天空下着大雪。唐朝根本见不到前面的人,只凭着耳朵与感觉知道对方向西南而去,也只有跟着去!
前面的人似乎是没感觉出有人跟着;唐朝心中窃喜,忍不住自我表扬起来。心想:“凭俺老人家的轻功,在江湖上称第二,怕是没人敢称第一了!”
若此时金燕然在,他必定是说出来的。金燕然非笑话于他不可。真是老鼠上天平,若以轻功而论,在江湖上,排到三百名后,还不一定是他老人家!
前面的人早已打听明白。不大会儿,便到了一处大院。唐朝借着门口的气死风灯。见门匾上写着“兆家大院”四个烫金大字。前面的人望了一下,跳了进去。
唐朝也跟着跳进去。一边跟着他们走。一边想道:“我好像听别人说岳阳楼主兆应龙只是一个地道的生意人,平生不入江湖,又不会武功!也有人请到阎王殿的人来杀他?”但见这俩兄弟在别人家里走,倒好像是自己家里似的!看来事先一番功夫下得不少!
唐朝心想,看他们的样子,倒比我和金燕然还在行!若初他们这样摸进去,那有不死人的?我非要看看他们在什么地方停下来再作打算!
俩人转了几转,已到一处楼阁下面停下来。正想跳上去。却此时的唐朝已拿出一个铜板,打向一间尚有灯火的房中去。只听“当一”的一声,似是打到什么瓷器上,发出一声极清脆的响声。唐朝把暗器打出去,急忙跳到暗处躲了起来。
在这声清脆声中,已有人大叫道:“什么人?”他一声大叫,叫声相继响起,灯火也相继亮起。那俩兄弟倒没想到这点,不由吓了一大跳!他们并没发觉唐朝跟踪并且透气。还以为兆家的人早有安排,好像是专门等他们兄弟似的,都不由吓得脸白,急忙四处乱望!
只见从楼下鱼贯走出六个人来。其中走在最前面的汉子还十二分有礼貌地拱手笑道:“湘江双虎文家兄弟!在下笑脸虎陈锦东有礼了!”
原来这俩人仍湘江一带极有名的狠角色。号称湘江双虎。大哥文英,老二文雄!都是从事着男人最古老的职业!至于是否加入阎王殿,那倒真的不清楚!
此时听笑脸虎陈锦东一下子道出自己的来头,不由大吃一惊。看他的样子,对自己的来头来意都十分了解!须知这一行的人,行踪消息都十分秘密,那会想到对方居然已知道?心中一个念头闪过。心里狠狠的想道:“怕是没钱的买卖也要做一次!”
笑脸虎陈锦东似是看出俩人的惊恐。仍旧笑道:“在下也是久在江湖的人。只是我表弟跟着兆老爷,托他的金脸,今日才到兆家混口饭吃。想必俩位兄弟也知道小弟的为人,小弟也是吃湘江水大的。今天托老表的金脸,才在兆家做个护院。说实话!小弟这护院还未做到三个月。兄台也未免太不给脸面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们今天要来,其实我们三天前就知道了!”
文英叫道:“你们怎么知道的?”
陈锦东道:“就是为你们提供兆家地图的那个人!”
文英怒道:“郑老二敢出卖我们湘江双虎?”
“他既然能出卖他的主人!再出卖你们!那也是熟手的事了!再说,以在下的手段,也由不得他不说了!”
文雄道:“怪不得我们一路进来!连个站岗的人也没有!原来是你们故意放我们进来的!”
唐朝听了。心道俺老人家看来多事了。原来对方早已有准备了!奶奶的!现在四周全是人,别让他们发现了,将我当贼来办!
陈锦东道:“你说的没错!我也明人不做暗事!想必俩位兄台也明白我的意思!”
文英道:“我不明白!”
“我都说明白了!大家都是明白人!在下实话说了!我兆老爷平素只做生意,非我江湖混混可比!做生意的讲究和气生财。是以兆老爷平日不敢得罪别人。为何今日有人要请你们湘江双虎文家俩位老兄来杀他?”
文雄居然装糊涂:“这是什么意思?”
“我家兆老爷的意思十分明显!是这样的!俩位只要说出那个主顾的姓名来。我们非但不会为难俩位,还会每人送上三百两白银,让俩位走!”
文氏兄弟一听,同时仰天大笑起来!
文英说道:“陈兄弟!你说的也不是江湖话!你久在江湖混饭吃!也应该知道这一行的规纪。我们是不能把主顾的身份说出来的!对不起!这一条我们办不到!”
陈锦东仍旧笑道:“俩位这样说未免太令人失望了!在下也知道这一行的规纪!俩位做这一行,无非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也明白这条道理!在下的意思也不过要俩位破破这规纪而已!俩位要的不过是钱财,只要破一破例!在下以在江湖上十二年的资格说,俩位只要把主顾的身份说出来!要多少银子,俩位尽管开口就是!”
文雄道:“你给的钱财再多!我们也不能破这规纪!这规纪也不知传了多少千年,那能这么就破了!”
文英道:“你为何一定要知道!”
“我刚才说了!我老爷向来不敢得罪什么人!为何今日要劳动俩位?说句难听的话!我兆老爷只想死得明白而已!”
文雄道:“即使这样!这规纪也不能破!”
“真的不能破!”
“不能!绝不能!”
“就是以俩位的性命作为代价!这规纪也不能破!”
湘江双虎文家兄弟仰天大笑起来。齐声道:“陈兄弟口气未免太大了?陈兄弟真的以为可以留下我们兄弟的性命?”
陈锦东居然不生气!或许他是生气了;只是他号称笑脸虎,即使生气了,也不会露出来的!只听他笑道:“俩位兄台或许胜了在下。却是在兆家,像兄弟这种不中用的人少说也有四五十!兄弟们!都出来吧!”他一声叫,从四周又跳出六个人来!加上开始的!已经十二人了!
湘江双虎便觉为难起来。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好汉不敌人多。像笑脸虎这样的人,自己以一对一,尚不知谁有本事。现在自己兄弟不过俩人。而对方居然有十二人,其他的虽不知是什么手脚。但以一敌六,自己俩人似乎是没什么作为!
文英哈哈一笑。道:“陈兄弟!你真的以为可以拦住我们么?怕这些人还少一点!你不是说有四五十之多么?为何不一起叫上来?”
“兄台好大的口气!难道当兄弟这十二人都是死的么?”陈锦东似乎笑得更欢了。道:“纵使只陈某人自己,俩位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文家兄弟一听大喜。
文英道:“既然如此!咱们一对一手底下见真章!”
“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想以一对一胜了我,就可以走了!想冒险试一试!二是我们四五十人一齐出来一齐出来!好让你们真正的主儿把兆老爷给杀了!”
文家兄弟听他说出这番话来,心里叫起苦来。想不到陈锦东知道这么多!
正在他们思想间,在后院已乒乒乓乓地打了起来。只听杀声震天,倒真的有几十人在动手!
文英脸色一变:“你怎么把这件事打听得这样清楚?”
“刚才不是说了?”
“郑老二决不能知道这么多!”
“那是你们昨天来过。把事情都说了!你还收了兆老爷三千两银子!今晚不过来做做戏罢了!”
文英见对方把屎扣到自己的身上。一时气冲牛斗。跳起来说道:“你胡说!”
陈锦东立即承认:“我本来就胡说!”
这一下,文英纵使舌生莲花,也说不出话来!
陈锦东道:“现在你们不说也没关系!我们也知道你们是阎王殿的人!但我老爷在岳阳,南虽不及苏半城,北不如你们的头儿温天佑!却是在岳阳,称个第四也没人敢称第三!做人总是活着的好!死了!纵然有一百万万车的金纸银纸,也是等到在下面才知道的!所以我们老爷说了,如果你们不肯合作,那是什么手段也要用出来的!总之,即使是倾家荡产也是要办到的!日后只要有人杀了阎王殿一个人,都可以来兆老爷这里拿五十两黄金!”
文英叫道:“你既然说到这地步了。也须知道,天下没有我们阎王殿杀不了的人!”
唐朝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跳出来大叫:“放屁!放屁!”
他一跳出来。俩拨人都吓了一大跳。湘江文家兄弟知道他决不是自己的帮手!陈锦东也不知他是何人,一时之间,大家也不知这个跳出来的人到底是什么来意!陈锦东身为兆家的护院总管,见他从暗处跳出来,想必他已躲了许久了。对方躲了这么久,而自己居然没有发觉,不免有些心惊。事关他真的不知道阎王殿到底来多少杀手!不过转头一想。跳出来的人是接文英的话落而大叫放屁的,想必不会是对方的人!未知底细之前,礼貌是不能少的。连忙拱手说道:“在下陈锦东!未请教少侠尊姓大名!”
唐朝对他的礼貌倒真的十分满意。而他却不还礼,一副大老爷的样子。道:“好好好!有礼了!俺老人家便是唐朝了!”
文家兄弟失叫道:“你就是那个短命的唐朝?”
唐朝冷笑道:“现在谁最先死还不一定呢?正是你爷爷我老人家!”
笑脸虎陈锦东倒听过唐朝的大名。近来在江湖上,恐怕还没有第二个人有唐朝他老人家的姓名响亮!知道他是专门与阎王殿作对的人。急忙拱手至礼。道:“久闻大名,幸得见面,倍感荣幸!不知唐大侠今晚大驾光临,有何见教?难道是为了这俩个人来的?”
自古当仁有不让。
唐朝道:“正是!我开始以为你们不知道,还打了一个铜钱到那间房子里去!不知打到什么,倒响了起来!”
陈锦东一叫,知道唐朝是决计来帮自己的,听见后面叫声不断,又暗中吩咐六个人到后面去!
文雄叫道:“唐朝!我们殿主见你没多少年好活了。不跟你计较!你倒来坏我们的生意。唐朝,我们有好果子让你吃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