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燕然等人不敢答话。生怕被她们知道肯定会阻止的!
唐朝道:“正是!我们早就查到城北有伙人今晚聚在一起干些勾当的!我们准备……这种事你们是知道的!”
明月明清俩女不知他所说的一伙人是指他们自己干些勾当。明月道:“你们真的信不过我们?怕我们会出卖你们?”
“不是的!第一,消息是昨天才知道得确实;第二,我们也并不想打草惊蛇。所以,现在不是跟你们说么?跟你们说,就是想你们帮忙!”
“真的?”
众人对望一下。金燕然假意拿衣服给他穿;伸手推他,怕他说出来!
唐朝假意没理会她的意思。一边穿一边说道:“当然是真的!我们这次只想上去打听打听,看看他们又开什么伤天害理的会。以便到时一网打尽!我们要是不行,就飞鸽传书给你们的师父、青松道长、慧明和尚一齐过来。反正……这样吧!你们今晚四更时分,就驾着两辆四匹马拉的马车来城北的小树林边等我们。若没什么事,我们就直接下来。若有什么情况,一看见我们的信号,便要全力杀上来救我们!”
明清问道:“我们驾着马车干什么?”
“别问那么多!俺老人家自有用处!以后再告诉你们!”
明月道:“我们的轻功都不比她们差!你就让她们驾车,我们随你去!”
“不行!”
“为什么?”
“我们是去偷听别人开会的!这活儿就如时迁行径一般;你没她们熟手!你们做过贼么?”
“没有!”
“偷钱你们怕不怕?”
俩人想了想。齐声道:“怕!”
“杀人怕么?”
“不怕!”
唐朝穿好衣服。道“这就对了!杀人放火你们不怕;偷点小钱你们倒怕了,我为什么不让你们去就是这个原因!我们虽不是去偷钱,可这种事和偷钱也差不多!知道么?记住!你们一定要在四更天之前在那里等!只要见到有烟花一起,立即要冲上来救我们知道么?”
俩女忙道:“放心!我们一定全力赶上去的!”
众女见她们似是真的相信一般。心里都十分好笑。均想峨嵋派的人也成了盗墓的强盗了!她们虽然不动手,但帮忙运银子就也是帮凶。于律法上也一般无二!反正都是挖人祖坟的!
唐朝一本正经地低声道:“你们去小心准备!不要让对方的眼线发现了,到时就真的前功尽弃了!”
“是!”
“小铃!去吩咐小二上一桌好酒好菜!我们吃完睡觉去!天一黑我们便出发!早些到那里选好地点!”
……
于是,众人吃饱了喝足了,便各自回房睡觉。唐朝等人都睡得十分安稳。唯独峨嵋派的俩位女侠,真的以为有一件如此“光荣”、“危险”的事,竟十分担心,连睡觉也不自然;她们若知道自己很快就成了盗墓者的帮凶,非活活的气死不可!
唐朝这睡,睡到口水也流出来。事关他又做了一个妙不可言的美梦!梦见到那里就挖,也不知那官儿是谁!反正挖下尺余全是黄金,金灿烂的连眼珠也花了!急忙用麻袋来装,装了一袋又一袋。明清明月俩女把马车赶到墓地,一车一车地拉,到底拉了多少车,唐朝自己也记不起来了。只笑得口水也出来了!
猛然。脸上重重的一痛。一下子醒过来。见到的竟是金燕然。
金燕然叱道:“你做梦娶媳妇了?口水也流出来?几十岁的人也流口水,你羞也不羞?”
唐朝急忙爬了起来。叫道:“天黑了?”
“你自己起来看看!”
唐朝往外一望,果然天黑了?急忙道:“快叫小二准备饭菜!”
“我早就准备好了!快起来!”
……
各人吃了饭。唐朝等人为了做成偷袭的假像。收拾行头,准备兵器,好像要去跟别人拼命一样!
临走之前。唐朝板着脸。一本正经地告诉她们这件事的危险性、专业性,以及之艰巨!未了。伸手拍拍她们的香肩。说道:“反正!我们五人的性命就交给你们峨嵋派小师妹的手上了。见到信号,你们须立即冲杀上来。若真的来不及……你们就转告你们的师父及青松道长、慧明和尚。就说我唐朝老人家入土为安了,你们少林、武当、峨嵋三派须好好照顾我的姐妹们!”
明月明清俩人差点哭起来,十分坚定地点点头。说道:“唐少侠请放心,我们见到信号一起,必全力赶去!你们也须小心!”
……
五人出了城门,笑得快断气!
柳倩倩道:“这俩人日后若知道这件事的真相,到时又会怎样?”
唐朝道:“到天亮时她们就知道了。到时我老人家就把罪名全推到她们的身上。好让她们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众人又大笑!
金燕然找到早已藏好的工具、麻袋等等。反正盗墓过程中所必须的或可能用到的东西,都齐了!最令人振奋的是,她居然准备了五十只大大的麻袋。看来这座墓中的金银……莫说金银,就算是铜钱,若装满五十麻袋,也够她们的嫁妆了!
不大会儿,众人就赶到了那座写着“大宋皇帝御笔点龙图阁……”的古墓边。支起灯笼,生了火堆,想着要装满五十麻袋的金银珠宝……众人都兴奋得快昏了过去!
此时虽然天黑未久。但今天仍一年的伊始,大年初一,整个岳阳城内外都是爆竹震天,这样的日子。谁有闲心去管城北那些荒废了好几百几千年的乱葬岗?再加上天寒地冻的,鹅毛大的雪下得四野皆白。这样的大冷天,这样的日子,鬼都不理这里!在此时,莫说盗墓,就是拉二支军队来如两国交兵一般热闹,大概也没有人发觉!
李燕铃问道:“老大!挖那里?”
“傻瓜!挖墓当然是挖墓碑后面的。这样吧!暂且定下宽五尺,长八尺来挖。也不知这墓有多深,也不知有多少金银珠宝。为了尽早完成发财的任务!我们什么说了,也不扯皮了!快动手吧!”
众人一致点头!
唐朝是最先动手的。在动手之前,往墓碑上吐了口口水。叫道:“地下躺着的老东西听着:你他奶奶的!俺老人家姓唐名朝。不知你叫什么,也不想知道你叫什么!俺老人家什么也不信,什么也不怕。有本事的,你记得俺老人家的名字。唐朝!有本事到阎王四弟那里告我一状!”
未了。又吐了口水。便动起手挖起来!
众人见他口气说得大。笑了几下。也想赶在天亮之前用麻袋把金银珠宝装回去;也急忙动手!
这几个人中,唐朝有伤在身;其余的都是女流之辈。可必竟是学武之人,故且不论武功如何;单挖泥一事,那简直比吃饭还容易。当下铁掀飞舞,眨眼就挖下二尺余深,只见下面全是石头,拿来铁棍又撬;干了会儿,大家都汗水淋漓。大雪愈下,热情愈涨。虽然雪下到脖子上化成水流到背后十分凉快;可在这种时候,谁也没留意!
大家挖了近一个时辰。已有四尺余深了,加上抛上去的土石,看起来也有六七尺深了。挖得愈深,便愈吃力;进度也就愈慢。再者,火光虽在,也必竟弱了许多。牛皮灯笼那点光根本不算什么。人在坑中,愈觉阴森!
挖着挖着,唐朝心中念头一闪。心想这几个女的到底谁最怕鬼?便有心吓一吓她们。故意大叫道:“谁?”
众女一惊。都以为盗墓被人发现了。眼睛都不由自主地往上望。却是上面什么也没有,众女都知道他肚子里的事。以为他在骗人,本想骂他几句。低头见唐朝的脸色在阴暗的灯火下似是十分惊恐的样子,不由怔,心中也忐忑不安起来。
到底是李燕铃的胆子最小。问道:“那里有人?”
唐朝低头骂了一句。说道:“东北角不是有一个穿着白衣白裤的人?”
众女忙往上看,可结果什么也没见到!
金燕然挖得十分辛苦。见他骗人,跳过去便打他一记耳光。叱道:“想偷懒?等会儿分钱的时候你少一半!那里有人?”
“没有人?”
众女一齐摇头!
唐朝的声音便抖起来。说道:“你……你……你们都……都没见到!就……就……就我见……见到!莫非……莫非是……是鬼?”
众人听他一说,齐地尖叫一声。就李燕铃叫得最响。齐声叫道:“那里?那里?”口中说着,都靠近做一团!
唐朝见到他们的样子。本想再扮下去也不行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众人这才知道上了他们当,被他吓了,都纷纷过来打他的耳光!
李燕铃叫道:“你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么?明知道我们怕……怕……你偏要说!”
唐朝急忙闪开,拿铁掀来挡。叫道:“偷什么懒?快挖!争取天亮之前把金银珠宝装上车!真是的!女人就是胆小!世上那有鬼?中国从夏商开始,到现在也不知有多少个千年了。若死一个人就一个鬼!天下的鬼不知比人多多少倍!我们走路也碰到鬼了!世上那有鬼?没有鬼的!”
柳倩倩问道:“中国是从夏商开始的么?不是从三皇五帝开始的么?”
这个问题倒真的难住了唐朝。好在他这次不敢吹牛了。老老实实地说道:“我老人家也不知道,反正乡下人讲故事,纣王就是奸商的那一朝的,然后奸商又是从夏天那一朝抢来的;然后又被姓东名周的王八蛋抢去了!好像是这样的!只是我老人家年纪大了;考完状元已许多年了,忘得快!人老了,就是没用!”
众人听他乱说一通,都不由好笑!
金燕然叱道:“你还想当状元?下辈子也不知你有没有这个福气?”
伍媚娘有意为难他。问道:“三皇五帝以前又是什么?”
“不知道!三皇五帝算什么东西?”
李燕铃也明白伍媚娘的意思。问道:“你叫唐朝!你知道唐朝有多少个皇帝?”
唐朝答不上来。道:“俺老人家还不想当皇帝!下次吧!”
“我是说从李世民往下算一共有多少个皇帝?”
“李世民是谁?俺老人家不认识这鸟人!和他没交情!没问过他!”
众人又好笑。知道他不知道,又怕吹起牛来大家笑话于他,故意东扯西拉的,问头答尾,也不知什么回事!众人一边笑一边挖墓。也不知是被墓中所想象中的金银珠宝所激动,或是干体力活身体发热;雪愈下愈大,众人却像在三伏天中一般。都没感觉到下雪!
又挖了会儿。墓碑往后倒下来。只见此墓碑长六尺余,宽二尺余,厚半尺,少说也有一千斤。五人合力抬起来,高呼一二三,将它扔上去。竟连墓碑上的字也没看一下,看来是想发财想疯了。等墓碑滚到西边去,由于墓碑下地时一震,落下不少泥土来,众女才开始后怕!
柳倩倩说道:“好险啊—刚才大家也不闪,万一扔不上去,墓碑砸下来,非把咱们砸扁不可!”
众人齐应道:“正是!正是!好险好险!”
唐朝哼了一声。道:“顶多也就一千来斤!俺老人家连水牛也能扔七八尺远。这么一块破玩艺,五个人还怕它?不要说,快动手!都二更天了,我看有了!”
唐朝干活是不会偷懒的,直干到伤口破裂,流出血水来。他自己也觉得辛苦,却是那妙不可言的美梦在他心里起落,也咬牙硬顶。幸好他的伤口破是破裂,但血水到处,立即凝固。看来只要不是毒发,非但要不了他的老命,巨毒还支撑着他的生命以至身体!
众人一直挖到三更左右,从原地挖下少说也七八尺了。加上抛起来的泥土,也应在一丈二三了;可是,什么也没挖到!莫说金银珠宝,就连死人骨也没挖上一块!想必在宋朝埋下,年代已久,连人带骨也化为土了。好在此处干燥,又是冬天,挖了这么深,还没有水。却是挖得愈深,土愈坚硬,抛土又高,直累得众人汗流夹背,气喘如牛,满身泥臭!说实在,仅是和一个功力相当的人打了一千招一般!正是又累又饿又渴,都想念起晚上那一桌的酒菜,口水便哗哗的流出来!肚子虽更饿了,渴倒是止了。
大家又挖了会儿,仍不见什么。各自累到手也抬不起来。各自心生退意。可谁也不敢先说出来!
又过了会儿。伍媚娘实在忍不住了。说道:“这座会不会是假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