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道长见他一脸痛苦与落寞。似有无穷的心事。不由心里叹息。他虽不知金念如心里到底有什么事。却是这种表情,仍是心里有解不开的结!他已经五十余岁了。久阅人世,金念如的表情自无法瞒他。只是大家并无深交。就是问,别人也不一定会说。再说,自己一向也不是多嘴的人!
问起静如静烟的事情经过。俩尼便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经过说出来!
清风道长道:“我也是听到你们的师父来才急忙赶过来的;以为有什么大事,需要无念师妹亲自赶过来。本来想叫我那二个不成器的弟子过来的。但一想我那些不中用的弟子也如你们一般吃古不化,是不会变通的人,怕是大事他们应付不了。幸好是我自己来。不然,这位少侠死了,你们的罪过便大了!”
俩尼低下头去,屁也不敢放一下。
清风道长道:“这位少侠!贫道武当清风!不知少侠如何称呼?”
金念如倒没有听过清风道长的事。便轻轻的道:“在下姓金!金念如!”
清风道长见他的表情就像未曾听过自己就是武当派的掌门人一般。听到清风这个名字,跟听到张三李四并无分别,十分普通!不由大奇。他虽不是想别人作出佩服的表情大叫:“久仰大名”之类的话。却是人在江湖,似完全不认识自己的人倒真的平生唯一一次!本以为对方会客套几句,甚至连客套的话都想好了!此时只有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静如静烟听他一说,不由“哧”的一声笑了出来!“金念如”?心想,这么一个大男人,居然起了一个女人的名字。金念如?念如?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这是一个地道的女人,是以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但一想到这样当面笑起来,十分无礼,又急忙伸手掩口!
清风道长见她们发笑,自知她们笑的是什么!不由白了她们一眼。这种当面笑出来的事,自是十分无礼。他自己久阅人世,又是道门中人;一个人的名字并不代表什么,自觉十分平常。心里只是有些奇怪,世上居然有人给儿子起这样的名字。忍不住问道:“令尊令堂起这样的一个名字……”
金念如道:“在下的名字是我外公起的!”
“哦!金少侠你觉得怎样?”
“在下没事!三位有事不防先走!在下自己在这里养伤即可!”
“金少侠说那里的话?像少侠这样的英雄年少,又是为我这二个师侄受的伤!我们又怎能一走了之?”
清风道长见他双目无神。想必武功也不怎么样。纵然会几下手脚,也不怎么高明。一个学武之人,倘若连点穴也还没学会。只有二种可能。第一是师父刻意不教。只是这种情况极是少见,少见到母猪爬树。当师父的若有意收徒弟,自是点滴不留,至于学到学不到,完全是各人的修为。所谓师父领进门,修炼在个人。第二是内功尚未有根基,学了也是白学。看他的样子,是第二种无疑!
清风道长虽不在场,但听静如静烟说起事情的经过也十分凶险。这么一个武功不怎么样的青年,竟有如此的侠义之心,不由得心生敬佩!
金念如道:“人在江湖,路见不平,拨刀相助,原本就是不足挂齿的事。道长真的不必为在下担心!在下向来独行惯了!不会有什么事的!道长与俩位道姑请便了!”
清风道长摇头道:“咱们都是名门正派的人,莫说金少侠是为了救她们。就是一点也不相干,同在侠义路上,也不能让少侠自己一人在此!老道未请教金少侠是何人门下?”
金念如道:“在下自小好武!只可惜未遇名师。前日外公在日,倒请了许多武师教在下,在下东学一招,西学半式。略通皮毛。让道长见笑了。若问师门,在下倒真的不知从何说起!”
清风道长点点头。道:“原来如此!这样吧!我也实在没空。剩下的石二应父子我再派人去追杀他们。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留下来实在是没什么作用!不如这样,你们俩人就陪金少侠找个地方住下来养伤!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静如应了一声:“是!”
静烟便显得有些为难:“师伯……”
金念如道:“她们一介女尼,与我一男子在一起;心虽正,人言却可畏!道长不必担心在下!”说完,他便站起来走出去。他每走一步,额头的汗水便流多一些,五官有一些抽搐。可他的表情麻木,倒像痛的根本不是他似的!
是的!也许有身体痛得几乎不能忍受时,他才会暂时忘记怜香表妹,才会忘记心里的痛苦!或许,对他来说,身体的痛他可以忍受,心里的痛却超出他的承受之外了!
清风道长想说什么,可是见到他的表情,张开口,却又不知说什么。只有看着他走了出去!
清风道长怕连累了金念如,亲自带了二具尸体去报官。幸好石家父子兄弟名声大震,而他又是武当派的掌教。别人也没难为他。此事便告一个段落,完事以后,清风道长便带着静如静烟赶回峨嵋去了!
金念如如是见路就走,走了半天。也不知在什么地方,反正还在荆州古城,也不知如何的找了间客栈住下。倒是店里的伙计好人,替他请了大夫,换了药。灌了几斤烈酒,才沉沉睡去。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