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明白。”如画微微垂头,将密令收进宽袖之中,随后转身离去。
她匆匆走至小院之中,如画才吩咐仆人将盛南音所养的飞鸽拿出。
把盛南音所写的命令在飞鸽脚下绑好,如画小心的捧着它,走至小院门口。
左右巡视一眼,确定周围没人后,如画才双手一扬,将飞鸽放出。
直至飞鸽已经消失在了视线之中,如画才松了口气,离开了小院。
夜深之时,飞鸽被暗卫打下。
暗卫身穿一袭夜行衣,将飞鸽握在掌心之中,双手呈在沈煜面前,
“爷,这飞鸽不知从何处而来,但脚下绑着这个东西。”
接过飞鸽,将它脚下的密令取出,沈煜神色陡然一惊,目露冷意。
只见密令上赫然写着一行话。
“两日之后,皇宫密林相见。”
狭长的双眸微微眯起,沈煜声音冷漠。
“这是沈明恩的字迹。”
暗卫却是心生疑惑,“爷,四皇子这是打算与谁相见?”
将密令攥在掌心之中,沈煜眼中泛着点点冷意,“暗中查探,切莫惊动沈明恩。”
“是!”
暗卫领命退下。
翌日一早,沈煜与盛南音同时收到了一封信件。
容珩在前往店铺的途中,居然被人在百姓拥堵的街道刺杀。
盛南音匆匆赶去了容家,沈煜紧随其后。
此时的容珩手臂上已经被大夫撒了一些止血的药粉。
但是伤口上发出的剧烈疼痛却是让容珩不停冒着冷汗,身子颤抖。
将大夫夫的药撒开,盛南音查看了一下,容珩的伤势后松了口气。
容珩的伤势并没有想象之中那般严重,为容珩刮去受伤的一些皮肉后,女盛南音用帕子擦去额间浮出的冷汗,写了一张药方,递给容珩榻边的随从。
“你的伤势不大,但是那剑中却是带了些毒,让你的随从前去把这些药抓来,每日熬出两次,分为早晚。”
“去吧。”容珩双唇泛白,对着随从虚弱的动了动手指。
随从领命从盛南音手中接过药方,随后匆匆出门。
沈煜与盛南音相互对视一眼,二人各自明白对方眼中的深意。
敢在百姓拥堵的街道动手,那便说明来人是故意的。
而,这人到底是谁,背后又有何人,如今还不得而知。
用人参泡了水喂容珩喝下后,盛南音才眸色沉重的开口询问,可知道是何人行刺的你?”
“不知。”容珩摇了摇头,眉目间划过一抹迷茫。
不过下一瞬,他忽然想起一样东西。
“但是我的随从那刺杀之人的身上刺下了这个东西。”
伸手探了探腰间,容珩拿出一块黑色的布料,摆放在了沈煜与盛南音面前。
他展开布料,指向布料上面的一个标记。
“这布料上面有一块标记,只不过这标记我不认得。”
望着那标记,盛南音的心忽然开始狂跳了起来。
她瞳孔紧缩,出口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
“这,这是西凉的标志!”
前世之时,她偶然与西凉之女接触过,所以得知西凉的标志!
可如今为何西凉的标志会出现在这里?!
为何此次居然会引起西凉那边的刺杀?
容珩难不成与西凉那边有何瓜葛?
还是说,刺杀之人是故意留下这标记提醒他们的?
紧紧的攥着那块布料,盛南音心里的不安在此时缓缓侵袭了理智。
“别担心。”
察觉到盛南音的情绪有些失控,沈煜抓住了盛南音的手腕,清冷的声音让盛南音的理智有片刻回神。
“即便真的是朝我们而来,也无需恐惧。”
有何恐惧?
盛南音的理智终于在这一刻完全回笼。
她乃是再活一次的人,即便真的会再次死去,但能与沈煜与家人一同生活的这些日子,倒也算是值了。
虽然这一次引起了与前世太多不同的地方,但这些都不重要。
她绝不允许有任何人伤害沈煜和她的家人!
眉间的不安霎时转为了坚定,盛南音盈盈一笑,顺着沈煜的话,垂眸应道,“嗯。的确没什么好恐惧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何须恐惧。”
思索片刻,沈煜望着那布料,忽然记起一人。
他将那布料从盛南音手中接过,随即道,“不过,燕飞才是游走各地的人,所以这标记也许他看会更为精准一些。”
“那便去找他吧。”
盛南音站起身,与容珩匆匆告别后,便随着沈煜一同离开了容家。
走至燕飞所居住的小院之中,沈煜敲动了门口。
“谁啊!”
门内传来了燕飞略显暴躁的声音。
满带着不悦的脸色不一会儿就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燕飞揉着眼,没看清来人,但嘴边却不停嘀嘀咕咕,“不知道此时正是休息的时候吗?小心小爷一个药粉就毒……”
在睁眼的瞬间,燕飞的话戛然而止。
沈煜浑身冒着冷气,漠然的视线在他身上扫了一眼。
“毒什么?”盛南音皮笑肉不笑地望着燕飞,藏在宽袖之中的指尖捻起银针。
“没什么!”汗毛瞬间炸起,燕飞直接清醒。
他打开大门让开了一条道路,对这两人灿然一笑。
“要知道是你们,那我可就不睡了,这不是一时之间没认清人吗?”
顺着燕飞的话,沈煜与盛南音一同踏入他的厢房之中。
松了口气,燕飞关上了大门,坐在两人身旁,为两人各自倒了杯茶,这才开口问道,“你们此番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你看看这块布料上的标记你可认得。”
沈煜拿出了那块布料,将印着标记的那一面展露在了燕飞面前。
“咦?”
燕飞放下手中的茶壶,端起那块布料在眼前不停的摆弄着。
好一会儿后,他才放下那块布料,眼中带着几分不屑。
“我还以为这布料上的标记是真的,没想到是假的。你们把这东西拿过来,就是为了让我看一看?”
“假的?”盛南音心里压着的那块大石,瞬间便松了下来。
她前世虽然看到过西凉的标志,但是也仅仅只是看到过所以有记忆罢了,究竟如何判断真假,她却也是不得而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