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盛南浔愤愤不平的模样,盛南音眸色深沉。
她唇角弯起一抹弧度,但笑意却并不直达眼底。
“妹妹说的是,不过,乱棍打死可不行,如今钦差大人那儿还等着我交差呢。”
话音一顿,盛南音笑道,“那接下来便到妹妹的院子里了,不知妹妹可需要准备些什么?”
迎着盛南音探究的目光,盛南浔连忙摇头,“不需要。”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南浔自认对姐姐一片真诚,绝不会做出有损姐姐清名之事。”
捏着蓝色药粉的指尖僵滞,盛南音收回了目光。
看来……盛南浔还留有后手啊。
她不动声色的对着如画使了个眼色,随即如画便领着众人前往盛南浔的院中。
站在盛南浔身后的采荷此时冷汗已然遍布额头。
她紧咬着唇瓣,尖锐的牙齿已经咬的唇瓣渗出了丝丝鲜血。
片刻后,众人的脚步停在了盛南浔的院中。
盛南音声音淡漠“请妹妹将你院中所有的下人聚集。”
“采荷,还不快去。”
盛南浔厉声喝道。
“是!”
采荷连忙走进院中,在将所有的下人都聚集到一起之时,连忙将藏在床板下的药粉塞进了袖中!
这东西绝不能被发现!
当所有的下人聚集在一起之时,如画便领着一个婢女将那些个下人的厢房逐个搜查了一遍。
盛南浔下人中的厢房毫无异样,也没有搜查初有用的东西。
如画不死心又搜查了一遍,但是,还是一无所获。
盛南浔松了口气,向前一步,站到盛南音身旁。
“姐姐,南浔一心为姐姐好,又怎么会做出有损姐姐之事?依我看,必定是这丞相府有人背叛,还是快些去搜查其他下人的厢房,免得叫那人逃了!”
盛权在二人身后微微点头,声音沉稳有力。
“嗯,既然在此没有线索,那便只能说明是在其余下人的厢房之中。”
就在众人准备转身离去之时,盛南音瞳孔微微闪烁,随即道,“爹爹慢着。”
盛权脚步一停,不解道,“不是已经查过了吗?既然这里没有异样,那便快些去查别的地方,否则当真是要叫那有心之人逃了。”
视线隐晦的在盛南浔身上划过,盛南音忽然摇头道,
“爹爹,并未搜完。”
“姐姐,这是何意?”盛南浔神色僵硬,“姐姐难不成当真怀疑是南浔院里的人?”
“是与不是,查了方知。”盛南音对着如画使了个眼色。
只见如画,走到那些个下人身前,命那些下人纷纷抬出双手。
下一秒,蓝色的药粉倒在了那些个下人的双手之上。
如画退到了盛南音身边,但是几秒后,下人的手还是一派肉色,没有异样显出。
盛南浔心里一松,故作委屈的垂下双眸。
“姐姐,如今已经可以证明南浔清白了吧?难不成姐姐还要刁难于南浔吗?”
盛南音淡淡一笑,纤长的指尖缓缓指向了盛南浔身后还在不停发颤的采荷身上。
“妹妹,你似乎忘了,你身后的采荷还未证明清白。”
采荷身子顿时一颤,整个人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
她连忙磕头,“大小姐,奴婢冤枉啊!”
盛南音淡然收回指尖,“如画。”
“是!”
将蓝色药粉倒在掌心中,如画走到了采荷眼前,迅速将那药粉倒在了采荷的双手之上!
“不!”
采荷惊恐的瞪大双眸,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居然有肉色化为了淡淡的紫色!
惊恐的双眸顿时陷入了一片死灰。
采荷瘫软在地。
盛南音走近采荷,声音漠然,“采荷,你有何话好说?”
“奴婢……”
采荷颤抖着双唇,想要像盛南浔求饶。
但下一秒盛南浔的指尖忽然摩梭在了手腕的一个玉镯之上。
采荷死灰般的目光陷入了一片沉寂。
她咬紧牙根,梗着脖子。
“是奴婢一人所为!奴婢记恨大小姐,凭什么?凭什么同样都是人,但奴婢却只是一介命如草芥的下人!凭什么小姐却是被受宠爱,甚至对奴婢有生杀大权之人!”
采荷脸上的怨恨不像作假。
但盛南音却只是站起身俯视着采荷,双眸之中带着些怜悯,
“你若是说实话,我可饶你一命。”
“何必为了那幕后之人丧失生命?”
采荷冷笑一声,“就是奴婢一人所为!”
忽然,她双眸一横,怒吼出声,“就算死我也要让你给我陪葬!”
“姐姐小心!”
站在盛南音身旁的盛南浔惊喝一声,向前一步挡在了盛南音的身前!
只见采荷掌心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黑色的药粉,撒在了盛南浔的身上!
盛权与盛陈氏大惊,“快!传大夫!”
在晕过去之前,盛南浔故作担忧的朝着盛南音看了一眼,“姐姐……姐姐没事就好……”
话音刚落,盛南浔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而采荷则是被丞相府中的护卫绑了起来。
盛南音自始至终脸色不变。
她冷漠的视线落在了倾倒在地的盛南浔的身上。
真是做了一场好戏,即将自己从这件事里面摘了出去,又能落了一个好名头。
盛南浔,看来,还是我看清了你。
收回目光,盛南音瞳孔微缩,“将采荷压去衙门。”
“如画,将我调制好的解药一同送过去给那老者服下。”
如画连忙点头,“是。”
一片混乱的局面,在盛南浔被抬入院之时终于平静了下来。
大夫很快来到,庆幸的是盛南浔所沾染上的那黑色药粉并不多,所以大夫只是开了些药方,又叮嘱盛南浔好生歇息后便转身离去。
闹剧落下了帷幕。
将解药与采荷带去衙门,如画匆忙赶回了丞相府。
她走到盛南音身旁,脸色惊疑不定,“小姐……二小姐难道真的是无辜的?”
“你觉得呢?”
盛南音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细眉,脸上并无过多的情绪。
“二小姐此次好像当真是为了小姐着想,但是奴婢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二小姐平日看似与小姐感情颇好,但实际上却总想压小姐一头,怎么这一次却会舍身为小姐挡了那毒药?”
盛南音嗤笑一声,目露嘲讽,“她倒也聪明,不过是找了个替死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