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暗三手里拿了一叠厚厚的信封,交给了沈煜。
而那信封里面,却全部都是关于纳小妾与他人来往的信件,那些信件里面居然触及到了皇朝之中的一些机密。
这些机密到底是如何得来的,沈煜与盛南音不用多想便知道,必然是那小妾从王宰相的嘴里套出的。
没想到王宰相人已年老,但这心却还半点不老,糊涂至极!
盛南音捏紧了手中的信封,眼里划过一抹冷光。
“走。”沈煜牵起她的手,一同走进府门之外的马车里。
而两人所前去的方向正是王府。
直到一批侍卫涌入王府之中,那王宰相才有些发懵的看着沈煜,随即便是怒从中来,颤抖的伸出手指指着沈煜。
“六皇子这是打算谋害老臣吗!”
“王宰相想太多了。”沈煜还未说话,盛南音便抢先出口。
有些话沈煜不方便说,但是若是换了个人来,那便是另外一回事。
“王宰相家里的小妾究竟如何?难道宰相心中不知吗?”
“郡主这是什么意思?”浑浊的双目之中划过一抹不解,王宰相显然不知盛南音所说的含义。
他脸上的表情不像作假,似乎但真不知道那小妾在背后所做的事情。
盛南音与沈煜对视一眼。
就在这时,那小妾也被两个侍卫抓了出来。
双手被绑了起来,嘴里还被塞着一条帕子,小妾不停的挣扎着。
在看到王宰相的时候,那小妾脸上的愤怒顿时便化为了可怜,泪水要落不落的在眼眶里,尤其让人心疼。
王宰相心里虽有诸多猜疑,但沈煜此番却是将他的老脸踩在了地下,让他不得不强撑着开口!
“请六皇子放了老臣的小妾!”
“王宰相应当是还不知道家中的小妾究竟做了何事吧?”沈煜堵住了盛南音想说的话,淡漠的掀起眼皮,冷冷的看着王宰相。
“老臣愚钝,不知道六皇子此言何意!”王宰相避开了沈煜的视线。
“那么不如宰相看看这些东西。”
沈煜朝着暗处伸出手。
只见一叠信封从暗处之中被送到了沈煜的手上。
沈煜双手递到了宰相面前。
“宰相,您是与我父皇一同打下这江山的老者,我自然敬您几分。”
这话让王彩象心里也不由动容,脸上的不悦收敛了一些,但思索着沈煜此番让自己丢了脸,王宰相僵硬着面容,冷哼一声。
“六皇子此言可是折煞老臣了,此番您直接让人到老臣家里来抓了老臣的小妾,这是尊敬吗!”
盛南音有些担忧。
沈煜一向是个冷傲之人。
平日里虽然看着无太多情绪,那也只不过是因为他并不将其他人的心思放在眼底,所以也懒得浪费心思。
但若是有人踩到了他的逆鳞,亦或妄图在他面前放肆,他可从未心慈手软。
但出乎意料的是,沈煜脸上的表情依旧淡淡,只是将手中的信件放在了王宰相旁边的石桌上。
他淡淡道,“宰相何不将手里的信件看完在做定夺?”
王宰相的视线落在了那些信件之上。
他脸上的表情霎时一凝。
与小妾生活了这么久,他又如何看不出来那信件上的字迹正是小妾的!
颤抖着将信件拆开,王宰相越看到后面,那浑浊的双目之中怒气变更为浓盛!
桌上的信件一封又一封的被拆开,王宰相浑身都在颤抖!
那小妾也不由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想要逃离,但站在她身后的侍卫却牢牢的抓着她的肩头,让她无从躲避。
直到最后一封信件被拆开,王宰相愤怒的将手中的所有信件全部都回到了小妾脸上!
“混账!”
“宰相不必动怒。”沈煜的声音里没有丝毫起伏。
视线落在了侍卫身上,沈煜动了动屈起的指尖,“将她压下去。”
“是!”两名侍卫点了点头,随后便将那小妾压了下去。
站在原地好一会儿过后,王宰相才终于将心里的怒气压了下去。
有些羞愧的不敢对上沈煜的双眸,王宰相深深的叹了口气,
“此番若不是六皇子,只怕老臣这辈子都要被蒙在鼓里,一直被人当成盾了。”
沈煜却并未多言,只是询问道,“那么宰相如今还是秉持着在朝堂之中的意见吗?”
“呵!”
沈煜话音刚落,王宰相便冷笑出声,一掌狠狠的拍在了桌面之上!
他人虽已老,但力道却半点不小,拍在石桌上的声音都显得有些沉闷。
“老臣人糊涂,但心不糊涂!”
“明知如今被西凉皇国当了棋子,老臣又怎可能继续错下去!”
“六皇子此番提点了老臣!这仗必须打!他西凉黄国,这是已经胆大妄为到要在我皇朝之中安插奸细,怎能留着!”
沈煜淡然的双眸霎时肃穆!
他松开盛南音的手随即朝着王宰相弯了弯腰,“多谢宰相。”
盛南音嫣红的唇瓣不由弯起一抹笑弧,默默的站在沈煜身旁。
……
此番皇朝之中,也便只有王宰相一人反对。
如今连他也赞成出兵,皇帝自然不会耽搁,扬手一挥,便要派人前去出兵。
但就在此时,沈煜却忽然半跪在地。
皇帝面露不解,“煜儿,你这是?”
沈煜垂着头,低沉的嗓音之中略带了丝丝冷厉,
“父皇,儿臣请求带兵前往!”
但皇帝此番却并未应允,只是叹了口气。
“你和那丫头的婚期就快到了,如今你若前往,可知道究竟要到何时才能回来?”
沈煜坚定抬眸。
“国在家在,国亡人亡!”
“若是连皇朝都会覆灭,那么儿臣心中的爱人,又岂会活着?”
这番话终究是触动了在场的大臣和皇帝。
站在一旁的王宰相面露愧疚。
思索了一会儿,皇帝终究垂眸应了下来。
“罢了,既然你要去那便一定要大胜归来!”
“多谢父皇!”沈煜转身离开。
他唯有一人,迎着众多大臣的眼神离开朝中,仿佛孤注一掷,仿佛永远伫立在朝中的一棵大树,永不垂落,亦不屈服。
这消息很快便从皇朝传遍坊间。
“小姐,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