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不后悔呢?
没有光明正大的婚礼,没有正妃的身份,怎么可能会不后悔呢?
就在满心悲哀之时,容楚璇忽然察觉腹中一痛。
她指尖瞬间捏紧了软榻上的被子,疼的冷汗直冒,挣扎着走到门边,狠狠的拍了拍大门!
“救命……”
但此时的容楚璇声音微弱,门外的丫鬟细听之下,连忙推开了门口,便只见容楚璇已经躺倒在了地上!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这丫鬟乃是容楚璇从家中带来的,望着容楚璇倒在地上,脸色苍白,额头还在冒着冷汗的模样,不由慌张的想要将容楚璇扶起来。
但容楚璇却是紧紧的握住了丫鬟的手臂,咬紧了牙根。
“快!快去将盛南音叫过来!我肚子好疼!”
“是!”丫鬟连忙点了点头,此时也在顾不得盛南音与容楚璇之间的恩怨,连忙走到宴席之中跪倒在地!
“求郡主救救我们家小姐!”
丫鬟这般乞求的模样,惊动了其他的人。
此时沈明恩手中握着一盏白玉杯,正在与其他前来的官员敬酒。
看见那丫鬟满面泪水乞求的模样,沈明恩眼中瞬间一冷,隐晦的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侍卫。
侍卫忍不住抖了抖身子,眼中出现了一抹慌乱,他想要离开,但盛南音的动作却更快带着其他的贵女一同前往了厢房。
当看见容楚璇冒着冷汗躺倒在地之时,盛南音只是冷静的吩咐其他丫鬟将容楚璇扶了起来。
曲起双指搭在了容楚璇的脉搏之上,盛南音瞬间皱紧了眉头。
“你们都出去!她腹中的胎儿有异,我要为她施针,你们切莫打扰!”
这话一出,其余围在周边的贵女瞬间瞪大了眼睛!
“什么?!”
“这容家小姐居然已经身怀有孕!我还当她这般要强的女子,为何愿意为妾,原来是因为私底下早与四皇子私定终身,当真是个不知廉耻之人!”
“身为贵女,却与男子私定终身,这乃是让家族蒙羞之事!而且如今还怀上了孕,怪不得这场婚礼居然会如此匆匆!”
“走吧走吧,切莫呆在这里,免得沾了晦气,若是让旁人也觉得咱们也会与其他男子私定终身,甚至提前怀了孕,只怕到时是要叫人贻笑大方的!”
这一字一句都是嘲讽,让躺在榻上的容楚璇情绪更加激动!
她紧紧地揪着软被,只觉得身子在这时已经完全松软了下去,满心悲哀。
但,她成功嫁给了沈明恩不是吗?
“救救我的孩子!”从软被上移开的指尖抓住了盛南音的袖子,容楚璇低声哀求。
“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是我腹中的孩子却不能有事!就当是我求求你!”
“不用你说。”盛南音眼神泛着冷意,但此时藏在袖中的银针却已经被抽了出来。
“孩子始终是无辜的,我虽与你有恩怨,但是与你腹中的孩子却没有。”
话音刚落,盛南音手中的银针便顺势扎在了容楚璇的天阳穴。
原本情绪激动的容楚璇,瞬间就软软的倒了下去。
紧拧着眉心,盛南音又将另外的几根银针分别刺在了容楚璇的腹部以及腿穴。
做完这一切后,盛南音松了口气。
但是却没有急着出去。
容楚璇情绪即便激动,腹中的孩子也绝对不可能会出现这般异样。
唯一有可能的便是有人在容楚璇的身上或是吃的以及喝的冻了手脚,才让容楚璇中的孩子险些滑落。
视线在厢房里转了一圈,盛南音的眼神最终落在了桌上的一杯酒中。
“如画,进来。”
对着门外喊了一声,盛南音将酒倒在了地上。
用银针在酒里看了一下,果不其然银针正在逐渐变黑。
“去查一查究竟有谁触碰过这杯酒,再查一查沈明恩身边究竟有谁靠近过容楚璇。”
“是。”走进来的如画连忙点了点头,小声的应了一声,随即转身走了出去。
而此时门外的贵女议论声却没有停止,反而更加激烈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闹成了这般模样,我还说为何皇上此番不来,原来这背后竟然有如此丑事。”
“如今非但没有贪到一个正妃的身份,反而只能做人且事,也不知道这如意算盘终究还是落了空。”
“但真是好笑,她一向性子强,我还以为她这一生必定要做正妃的,没想到如今倒是为了嫁给四皇子,用出这般拙劣的手段。”
议论声让躺在榻上的容楚璇不由缓缓睁开了双眸。
这些议论声每一次每一句都犹如利刃一般,狠狠的朝着她心底扎进。
可每一次每一句却都是真的。
她生来便有些骄傲,一直以来也被所有人都捧在手掌心之中,以为自己嫁给沈明恩,也必定会是四皇妃的身份,可为何事情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了呢?
只能为人妻是从被人捧在手掌心之中的娇女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实在是好笑。
“你可知道是谁害的你?”
淡定的坐在桌边,盛南音紧拧着眉心,但视线却未曾落在容楚璇的身上。
想要强撑着坐起身子,容楚璇却惊觉自己的身上还扎着银针,挣扎的动作瞬间便停了下来。
“我不知道。”容楚璇迷茫的摇了摇头。
“你向来聪明,难道不是你害的我吗?”
“我为何要害你?”听闻容楚璇的话,盛南音不由轻笑出声,眼底满是冷意。
“我害你对我有何好处,更何况如今在这里我害你,那便是将我自己推向了风口浪尖,所有人都会怀疑我。”
“更何况你与沈明恩成婚对于我来说乃是好事,我为何要阻止你们?又为何要害你腹中的孩子?”
“更何况我若是不想救你,方才只需要躲着你的丫鬟便是了,为何要进来为你施针?”
盛南音的反驳让容楚璇的神色也不由得沉了下去。
她泛白的容颜不由掺杂了些许惊恐。
“可我今日只喝了一杯酒而已!那杯酒还是我的丫鬟拿进来的,难不成你要跟我说是我丫鬟害的我吗!”
“那我怎知?”盛南音冷笑一声,“这不应该问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