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着粉色的脸颊在这一刻鲜红欲滴。
盛南音细白柔嫩的指尖捏紧了掌心中泛着点点凉意的玉佩。
这冰凉的温度就恍若沈煜平日里对他人的态度一般。
微点下颌,顺着沈煜的话,盛南音应声道,“嗯……自然是好的。”
就在话音刚落之时,马车也已停了下来。
将那玉佩收在了腰间,盛南音柔声笑道,“走吧,上雅间瞧一瞧。”
“好。”
沈煜点了点头,拉过盛南音的手腕,与盛南音一同步入雅间。
沈煜与盛南音的雅间,在酒楼最顶上的位置。
那里平日除了需要打扫之外,就连店小二也不得私自上去。
在最高处能够看见的东西也越多。
直至桌前上了菜肴,盛南音悠然的视线才落在了对面的酒楼之上。
对面的酒楼无论是装潢亦或是菜肴都模仿了他们。
只可惜只模仿了其中三成,这剩余的七成却也只能摸得大概不得入门。
手中拿着桂花糕,盛南音浅浅的咬下一口,直到桂花糕在嘴中融化,她才餍足的眯起了眉眼。
伸手指向对面酒楼柜台上掐媚的中年男子,盛南音冷笑道,“看到了吗?那便是他们的掌柜的。”
“但这掌柜的说到底也不过是他人手中的一柄刀罢了,这其中真正涉事的人,是一名女子。”
沈煜的视线紧随着盛南音,他甚至连一丝眼神都未曾赏给对面酒楼上的人,只声音浅淡道,“这件事情必然瞒不住二哥,且看他究竟作何交代。”
手中的桂花糕很快被吞咽殆尽,盛南音餍足的表情迅速收敛,只留下满面冷意。
“想必这一天很快了。”
两人的猜测很快便成了真。
翌日一早。
二皇子匆忙到了沈煜府中。
他平日里那温和的模样,这一次却尽数化为了愧疚。
“六弟,这一次的事情是二哥不对,二哥以茶代酒,向你致歉。”
端起桌上的茶杯,二皇子一饮而尽,眼中似有似无的闪着些许愧疚。
盛南音在一旁淡淡的端起茶杯,润了润双唇,半点也未曾因二皇子的话而动侧影之心,
“二皇子若当真觉得愧疚,不如说一说那开设酒楼的女人究竟是何身份?”
二皇子脸上愧疚的表情霎时僵硬。
察觉到不对劲,盛南音的双眸微微眯起,仔细地注意着二皇子脸上的表情。
斟酌片刻后,二皇子开口解释,“那女子,实际上是我曾经的贴身婢女。”
贴身婢女?
盛南音恍然大悟。
这所谓的贴身婢女,实际上可不仅仅要照顾二皇子的起居,更是要在二皇子成人之时,与二皇子通房之用。
但二皇子的表情明显不对。
对于一般的贴身婢女,主子也不过是当成了个奴婢罢了,高兴了便赏些东西,若是不高兴,轻则仗打,重则逐出府中。
可二皇子明知那婢女犯了沈煜,居然会在代那婢女前来致歉,这便已然说明二皇子对那婢女的态度不一般了。
与沈煜对视一眼,盛南音淡淡的收回了视线。
没有看出沈煜与盛南音二人之间的异常,二皇子再次端起了眼前的茶杯,高举在眼前,诚恳道,
“此番事情终归是二哥做的不对,六弟放心,不是二哥便将那婢女招回,必定不让她再继续给六弟添麻烦。”
“二哥不必如此。”沈煜淡然端起茶杯,与二皇子的茶杯轻碰。
“你我既然已经是站在一条船上,那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又岂会因此事便与二哥疏离?”
此言一出,二皇子霎时松了口气。
他随后离开了六皇子府,脚步匆匆的模样让盛南音脸上的表情愈发深沉。
……
此时,远在他处的四皇子府。
他冷冷的看着下方跪倒在地的几名身穿黑衣之人,漠然开口,“怎么样?这些时日让你们跟踪二皇子可有进展?”
其中为首的黑衣人垂下头颅,恭敬答道,
“回禀四皇子,我们发现这些时日,二皇子似乎与六皇子走得颇为相近,虽然表面上二人见面不过寥寥数次,但实际上却保持着书信往来!”
沈明恩的眼神霎时一亮,连忙开口询问,“可曾捕获什么确切的书信来往?”
那黑衣人的声音顿时便显出了丝丝慌张,“未,未曾。”
沈明恩带着喜意的脸煞时沉了下去。
他怒而拍桌,“既然没有,那又何必与我禀报!”
“四皇子息怒!”
几名黑衣人连忙跪伏在地。
“请四皇子再给我们一些时间,我们必定可以搜寻出确切的书信!”
身上的怒气几乎是顷刻之间收敛,沈明恩冷笑一声,“呵,好,那我便再给你们一些时间。”
“不过,若是给你们的这些时间你们没有把握好,那么这几天的解药,我可就要喂小白了。”
几名黑衣人闻言脸色顿时一白!
这所谓的小白便是沈明恩养的白鸽。
“是!”几名黑衣人连忙应声,随后纷纷退了下去。
指尖轻点在笼子里的白鸽,沈明恩望着那几名黑衣人远处的方向,唇边散出一丝嘲讽的弧度,
“没用的东西,留着做什么?还不如小白有用,你说对吗小白?”
被沈明恩把玩的白鸽在笼子里跳来跳去,它听不懂沈明恩的话,但却有些焦躁不安。
沈煜视线蓦然一冷。
他松开铁笼,就在白鸽跑出来的,刹那间伸手猛然抓住了白鸽的后腿,狠狠的将白鸽捏在了掌心之中!
“咕——”
白鸽吃痛的从喉间发出挣扎的叫声。
但是沈明恩充耳不闻,掌心中的力道反而愈大!
随着沈明恩五指逐渐收拢,掌心的力气越来越大,白鸽在他手中逐渐平扁,刺眼的血从白鸽身上流出。
站在沈明恩身后的婢女连话也不敢说,恐惧的睁大着双眸,双手捂着嘴唇,生怕惊恐地喊出声来,下场便会如同这只鸽子一般凄惨!
但沈明恩却只是将白鸽随手一扔,用帕子狠狠的擦拭着手上的血迹,眼神泛着丝丝狠辣,出口的语气满是冷漠。
“人没用,暂时还能留着,但你没用了,我留着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