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来不及?
曾几何时,警察队长李峰翰也说过这句令云方愧疚一声的话。
一年多以前,同样的一个冬天,全世界都在庆祝圣诞节的到来时,西区警局却接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案件。
市里的一个富家少爷被绑架,绑架他的人是一个发疯的恐怖分子,在西北的一个旧仓库里,恐怖分子在那放满炸药,而且身上也绑了炸弹,自杀还想拉个垫背。
当时震惊了整个日铭市,东西区警局纷纷出警,多达百人,围得仓库周围水泄不通。
李峰翰对仓库里喊话:“里面的人听着,你已经被重重包围,马上放下武器,出来投降,政府会给予你宽大处理!”这一句台词,李峰翰都不知喊过多少回了,每次都没什么作用,反而激起恐怖分子的好胜心。
说不定恐怖分子还会想:老子就不放,看你怎么着。
恐怖分子极度嚣张,甚至玩起自杀直播,视频里的小孩被五花大绑关在仓库的一个铁笼里,周围摆满各种汽油炸药,而恐怖分子身穿一件“炸弹铠甲”在视频前装模作样,手里还有一个遥控器。
“嘻嘻嘻嘻……你们看我手上的遥控器,只要我轻轻一按,砰,世界立马变得美好啦!”恐怖分子说罢,做出按按钮的假动作,吓得小孩他爹都站不住了。
仓库大门紧闭着,仓库四面都是破烂砖墙,摇摇欲坠,云方站在队伍最前面,举着枪随时发动。
“李队,我们要不强行突破?”云方问。
“不行,没有间隙,那家伙拿着遥控器,随时都有可能引爆!”李峰翰碍于局长的压力,此时已经焦头烂额,于是在周围布下一队狙击手,命其一旦有间隙,立马开枪击毙恐怖分子。
在仓库砖墙的一些残破缝隙,狙击手可以准确瞄准恐怖分子的脑袋,只可惜恐怖分子一直在走动,完全没有机会。
“你到底想怎么样?”李峰翰朝仓库里大喊。
“哈哈哈哈,我要什么,我要你们的灵魂,我要你们都去死!”恐怖分子极度嚣张。
“我们去死可以,跟小孩没关系,你快放了他!”
“老子不放,看你拿我怎么着,还有五分钟就是圣诞节,让我们一起见上帝吧!”
“你有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你,快放了小孩!”
李峰翰跟恐怖分子讨价还价,可恐怖分子依旧不为所动,走来走去,说话让人火大。
云方举枪手都举麻了!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便对李峰翰说:“我们给他来个惊喜吧!”
李峰翰眼看谈判无效,只能照云方的意思赌一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对峙一段时间之后,还剩下很少时间,仓库大门突然打开,一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恐怖分子出现在大家面前。
恐怖分子站在仓库最里面,大笑着:“我的上帝弥辰大人,还有一会儿,我就来见你啦!”说罢,便开始倒数十秒。
正当恐怖分子倒数到5秒时,云方突然朝天连开数枪,巨大的枪响盖过了恐怖分子的声音,恐怖分子整个人都愣住了,说时迟那时快,一颗子弹从砖墙的一个缝隙瞬间飞出,直勾勾地从恐怖分子的脑袋穿过,恐怖分子立马跪倒在地,不再动弹。
完美主义者的人格往往如此不堪一击。
正当所有人都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李峰翰和云方以及几位警察走进仓库,其中一位警察准备检查恐怖分子的尸体,恐怖分子突然猛地一下抬起头来,脑袋上的一个窟窿还在鲜血直流。
这都没死!还是人吗?
恐怖分子的状态非比寻常,甚至有点诡异,顶着个不完整的脑袋,机械式地起身,一把揪住一位警官的脖子,居然单手把他提了起来,力量之大甚至轻轻一甩,警官便被甩飞。
“哈哈哈……”恐怖分子竟然还没死去,甚至仰天大笑。
云方惊恐不已:“怪物!”
在仓库里,李峰翰和其余几个警察正与恐怖分子对峙着。云方趁机到铁笼旁准备把小孩救走。
此时李峰翰真是一筹莫展,恐怖分子身上绑着炸弹,倘若开枪不小心把炸弹引爆,就别说小孩救不了,估计自己和几个同事都要交代在这儿了。
开枪开不了,打又打不过。
恐怖分子眼角扫到铁笼旁的云方,就猛然一个箭步奔到云方旁,挥手一拳砸向云方,云方奋力阻挡,可依旧被弹飞。
恐怖分子蹲下,嘴角微微一笑:“走吧!”
小孩被吓得又一次大哭起来,抓着铁笼拼命挣扎。
云方嘴角冒血,从地上爬起来,盯着恐怖分子咬牙切齿,恨不得马上扑过去和恐怖分子同归于尽。
思前想后,云方只想到一个法子,于是立马从腰间拔枪,屏气凝神,瞄准发射,连开两枪,子弹划过一条绚丽的直线正中恐怖分子双眼,恐怖分子瞬间变成一个瞎子。
然后云方朝仓库外大喊:“上铁链!”
仓库外的同事非常默契,马上找来几条大铁链。十几人带着铁链涌进仓库,铁链纵横交错,在十几人的完美配合之下,没一会儿功夫铁链就把恐怖分子包成了粽子。
恐怖分子又张口大笑,身上逐渐变红,膨胀,像是要爆炸的样子。
李峰翰两眼直瞪:“这怪物本身就是炸弹!”说罢,立刻命令所有人离开仓库。
可此时,小孩还在仓库中央的铁笼里,云方正努力的撬锁,可惜铁笼被牢牢地固定在地板上,没办法整个搬走。
恐怖分子将要自爆,李峰翰立刻跑到云方旁边,一把将云方拖出仓库。
“云方!快走,已经来不及了!”
云方挣扎着:“小孩还在那,快救他!”
恐怖分子身体正快速膨胀,且发红发热,温度极高,绑在身上的铁链竟断裂了。
眼看就要爆炸,云方挣脱开李峰翰的手,爬起来看见地上有一根钢筋,顺手捡起,来到铁笼旁,把钢筋插到铁笼中,往反方向使出了吃奶的劲。
李峰翰在仓库外招手示意,恐怖分子已经变成一个大圆球了,千钧一发之际,云方一咬牙一跺脚,“咔嚓”一声竟把笼子的一面给撬开一个洞,小孩子碰巧能够从洞里钻出。
云方抱起小孩,拔腿就往仓库外跑,随着身后一股热浪,云方凌空飞起,只见眼前的李峰翰吐沫横飞,像是在说:“云方!”
接下来就是长达三个月的深度昏迷,醒来后,脚没了,而那个小孩子当时只是受了轻伤。
现在说来不及的正是童雪瑶,云方心
想再怎么来不及我都愿意拼命争取,可当他站在梯顶往下看时,这所谓来得及的希望瞬间变成泡沫。
云方完全不敢相信,田正成躺在楼梯下,刚刚的那只“猴子”正趴在旁边将他开膛破肚。
“该死!”
云方二话不说朝“猴子”连开三枪,枪枪命中其脑袋,其他人也跟着朝楼梯底下猛开枪,又一次“天降大雨”。
“猴子”连连发出几声惨叫,痛苦地挣扎了几下,之后就一动不动。
“他妈的,终于死了吧!”云方暗暗骂道。
童雪瑶脸色沉重:“死不了!那是墾魑!”
“你说什么?”云方惊讶不已。
墾魑是什么动物?
再怎么厉害,被打成这副模样,总该死翘翘吧。
叶司突然也跟着脸色一沉:“墾魑……只能用火!”说罢,就朝下面跑去。童雪瑶随后也跟了下去。
“墾魑是啥玩意儿?”二虎一脸懵逼。
“难不成是一种珍惜动物?”蚂蚁说道。
云方扶着栏杆边走边说:“我也不清楚,这个名字……总觉得在哪听过!”云方突然想起,昨晚在胖大叔家里的时候,叶司和童雪瑶就说过这只妖怪。
难不成真有这么一种妖怪?
叶司和童雪瑶总算走到最下面。
“雪,这……不是完全的墾魑!”叶司蹲在地上仔细观察片刻后说。
地上趴着的墾魑,面目狰狞,尖嘴猴腮,全身光秃秃,皮肤黑不溜秋且有点溃烂,被子弹打伤的地方在逐渐愈合,伤口流出来的血液发黑粘稠,恶心至极。
童雪瑶双手抱在胸前:“你终于说对一次了,老头儿!”
“你在小看你哥啊!”
“呃……这个,自己体会吧!”童雪瑶给了一个鄙视的眼神。
叶司拔枪朝墾魑的脑袋又开一枪:“没想到这个破地方还真他娘的会有墾魑!这丑八怪烂大街了吗?得亏不是完全发育!”
话刚说完,云方和二虎两人也走到下面,燕兰和其余的人都在坝顶等候。
“老田……”云方看着田正成的尸体,一种愧疚油然而生:“这一路有你,真是……”
“方爷,先别哀思,现在还得处理这只丑八怪呀!”叶司打断云方的话:“老田的话,待会儿再说吧!”
“啥意思?哇靠!”云方这才仔细看清墾魑的模样,果真比想象中的要丑要恶心得多:“这不死臭啦吗?还要怎么滴?”
叶司清了清喉咙:“简单来说,这是丑八怪得用火烧才能彻底杀死,不然它会复活!”
“开玩笑啊!”云方惊讶不已,但看到叶司的眼神又不像是开玩笑,便说:“行行行,你爱咋样就咋样吧!老子不管啦!”
云方收拾了一下田正成的遗物,一台相机、电池、手机之类的东西回到坝顶。
叶司把土白酒全倒在墾魑身上,一把火瞬间点着了墾魑,墾魑在烈火中似乎还挣扎过几回,没多久就再次一动不动了。
熊熊烈火在楼梯下燃烧许久,田正成变成了永远守护这个水坝的门神,而墾魑却连灰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