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哪个颜色好看就选哪个吧,我全听你的。”
许夏沫直到柳沐泽刷完底胶,都还没有考虑好到底选什么颜色,或者说,她根本没有去认真的考虑,重度选择困难症让她把选颜色的任务,完全交给了柳沐泽身上。
她虽然是个很聪明、很有想法的女孩,很重要的事情她会比较坚持自己的想法,但是像这种选颜色的小事。却喜欢把决定权交到别人手上,让别人帮自己做决定。
许夏沫的一句“全听你的”,听的柳沐泽微微有些心神荡漾。青春年少时无意说出的话,都有可能成为别人心中的一缕阳光。
“那就选橙红!”反正柳沐泽是觉的,天气这么冷了,选个看上去非常有活力的颜色比较好。
“好吧。”
只是刷出来的第一层颜色,许夏沫并不觉得好看。
甲油胶在底胶后的第一层颜色,永远是不好看的、不饱满的,这其中差别之大,用一个栗子来做比喻。如果成品是一个番茄色,第一层做好之后带来的感觉,就像是在阳光下看撕下来的番茄皮那样。不均匀,还会受到原本皮肤肤色的色泽影响,带来的效果就是显得低端,即便是原本的颜色再高级,都会因此大打折扣。
“这颜色是不是有些……不好。”许夏沫看着柳沐泽颤抖的手,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柳沐泽拿死皮剪的时候,许夏沫就觉得他的姿势很别扭,果然她就被剪破指皮了,现在上色时手也是颤抖的,也不知道最后的效果如何,听天由命吧。
“放心好了,第一层出不来效果的,等第二层刷上去,你就能看出效果了。”
“做的不好看,你得负责的。”
“你这双手,我负责到底。”
“这可是五年。”
“五年怎么了?不要说五年了,五十年都行。”
柳沐泽心里也是有个小小的算盘的,这五年满打满算也做不了多少次指甲,更何况以后要做动画了,许夏沫也没那么多时间把心思放在做美甲上面。
只是柳沐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这句话,似乎有一丝丝的小问题,让不同的人产生不同的想法。
具体有什么问题,每个人心中的想法都是不一样的。
冯奶糖觉得,大猪蹄子们的承诺果然不靠谱,张口就来。她前两天刚把对柳沐泽的误会解除掉,现在又隐隐出现了新的想法。
洛彩虹愈发的担心她是不是没机会了。
许夏沫则是想着,什么样子的友谊能够持续五十年,到时候自己都已经是六十多岁的大妈了。不过,即便是五十年之后,自己应该还是一样保持着年轻的心吧,自己可不是一个服老的人。
只有柳沐泽,是单纯地想着做指甲的事情。他甚至想着,以后等走出社会,有了妻子之后,是不是经常帮着自己心爱的人化妆、做指甲,直到白头偕老。
想想那句歌词还真是说的对,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慢慢变老。
柳沐泽看了看眼前的许夏沫,心里想着,也不知道跟一起慢慢变老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有点想谈恋爱了。
好期待啊。
……
星期三这天,柳沐泽正式地开始了自己创作漫画的生涯。从最基础的底稿开始,设计分镜,调整各个剧情的占比,风格属于比较简单的画风。
柳沐泽的第一部漫画,是中国背景下的日常高中生活的漫画。日常嘛,对画风要求不是很高,柳沐泽的画技还勉强能够应付应付,这还得归功于他曾经的野路子,让他有一定的非专业积累下的基础。
文字表现和画面表现,终究是不同的表现方式,柳沐泽之前在叶文武看来乱七八糟的文字稿件,变成漫画之后,却有着非常不一样的效果。
至少,看上去像一个真正的作品了。
柳沐泽想的很远,如果是单纯的漫画,在现在国内动漫已经初步成型的时代,漫画师一大波一大波的喷涌而出,想要在漫画行业中出头,应该是很难的。但是动画就不同了,只要自己能下决心做出来,拉几个同学一起搞,在行业里展露头角的机会非常大。他打算这部漫画以后做成泡面番,能做多少集就做多少集,至于分不分季,以后再说。
柳沐泽现在还没有学到具体的动画制作,一切的学科都是在为做动画打基础,漫画部分也是边学边画边积累经验,毕竟很多东西并不是全部掌握了才能够去创作,边学边做自己的东西,也是一种很好的学习方式,学以致用。
葛诺为这边还没有什么消息,既没有公布最后的跳舞人选,也没有公布音乐和舞蹈。不过柳沐泽巴不得葛诺为这边没消息,最好是取消跳舞或者取消男生参与才好呢。
这大概也是其他几个男生的共同心声吧。
不过……也难说。
鬼知道这些男同学在一副直男的外表下,是不是还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骚想法。
之前柳沐泽给“蜻蜓”发了一个信息,问她想不想参加今年文艺表演,今天终于回了消息,从她回复的信息看出,似乎她很没有自信,很纠结的样子。
柳沐泽想了想,回复道:
怕羞是青少年的一种较为普遍的心理现象,指青少年在社交活动中,特别是与陌生人或异性交往时,产生的那种紧张、拘束乃至尴尬的心理状态……很多辩论选手以及一些喜剧演员是内向性格的人,甚至有些人内向到孤僻,害羞并不一定就不能参与表演,可以尝试着去参与到她们本班的节目当中去……
柳沐泽的回复内容总结下来就是一句话:舞台表演跟她想象中的其实不一样,是可以尝试着去参与一下。
信息到这里就截然而止,柳沐泽也不知道对方最后的决定是什么。他只是给建议,最后的决定还是要靠“蜻蜓”自己。
平凡的一天似乎就这么过去了,星期一星期二连续两天的高能,生活也归于了平静。收完衣服,柳沐泽抱着晒好的衣服回到宿舍,看到宿舍的门紧闭,门上还挂着锁,就知道这帮家伙一定都还在篮球场上打着篮球。好不容易才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柳沐泽抱着衣服用一种别扭的姿势去捅门上的锁,好半天才把钥匙捅了进去。
胜利就在眼前,他转动着钥匙,不知道是角度不对,还是钥匙的深度没插好,锁就是打不开。整整开了两分钟,柳沐泽终于有些不耐烦了,重了手上的力度,连转带扯地扭动着钥匙,钥匙终于不堪重负,断在了锁孔之中。
这一断,直接让柳沐泽陷入了尴尬之地,无处安放的衣服、断掉的钥匙柄、走道里不时路过的其他宿舍的学生,此刻的他感受到了生活带给他的深深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