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春叶没有死,甚至一点伤都没有,只是因为淋雨而稍微有点感冒。但是她却总是惊恐地抱着自己的头,问身边的人:“我的头还在吗?”
荆海洋日夜陪在田春叶身边,她总是哀嚎痛哭:“我弟弟又来了,他又缠上我了,他还在怪我没有带走他。”
荆海洋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没事的,我在你身边呢,我唱歌给你听。”随着荆海洋的歌声,田春叶渐渐地安稳了下来。
荆海洋看着怀中的田春叶轻声说:“这种事我也经历过。”
他说完就垂下头去,仿佛又不想让别人询问他所经历过的“鬼事”。随后他又对说:“别担心,等我买你的老家火车票。你弟弟死在那里,我们把他的骨灰接回来安葬在故乡,就没事了。”
田春叶的父母早年离异,父母各自带走了一个孩子。从小最黏姐姐的田亮跟着父亲去了老家,最后却因为一场疾病而早早去世。据说死前,还念叨着想见姐姐。所以如今成了鬼,它仍然念叨着姐姐,要拉她去陪伴。
去乡下的买墓地的钱还差一些,荆海洋只好继续去那地处偏僻荒郊的家庭做家教,正好也把伞拿去还给人家。
活跃宝做题时,目光忽然飘向墙角边的伞:“老师,那天你用这把伞了吗?”
“没有,我是淋雨回的宿舍,只有
我女朋友用了下伞。”荆海洋回答说。
“真可惜呀。”活跃宝低声说。
荆海洋愣了下,忽然看到房间的门被推开了一条缝,活跃宝的父母正从门缝里偷偷望向这边。他心里又害怕了起来,胡乱教了几题就准备离开。
离开时,天空又阴沉了。活跃宝把伞再次递给荆海洋:“老师,小心下雨。”他接过伞,慌张出了门。
半路就飘起雨来,荆海洋匆忙地撑开伞,然而没走几步,就有一股寒意涌上心头,他有所察觉般望向伞顶——他看到伞顶出现了一张血淋淋的脸!
荆海洋惊惶把伞扔掉,但当他再向伞看去时,伞顶什么都没有了。
“是幻觉吧。”荆海洋一边嘲笑自己的多疑,一边快步走回学校,并没有捡起那把伞。但没想到的是,当晚刘杰就病倒了。
连续几天,荆海洋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如同灌了铅块般沉甸甸的,但是活跃宝家却打来好几个电话催他去上课。他不愿意失去这份收入颇高的兼职,于是求几个室友去帮忙代课,但是没有一个人答应,理由是那里好像是个鬼屋。
就在下午,郑大伟来到了荆海洋的宿舍,他看了荆海洋一眼:“把地址给我,我去吧。还有,我这不是帮你,是帮田春叶。你知道的,我喜欢她,虽然她连正眼都不会看我一眼。”
荆海洋把地址给了郑大伟,连声道谢,荆海洋的室友却嘲讽说:“,你这种体育老师,成绩这么烂还能当家教?”
荆海洋愤怒地瞪着室友,郑大伟默然。
郑大伟到了活跃宝家开始讲课,但讲课的过程中,目光却一直盯着墙角边的一把伞,他感觉那把伞里好像有一张人脸要钻出来。而当阳光照进这阴暗的屋子时,郑大伟看到活跃宝是没有影子的!
“你很在意这把伞吗?”活跃宝忽然笑嘻嘻地说。她站起身来不再掩饰,眼鼻中淌出血来,而她的父母也走了进来,他们浑身都被烧焦了,散发着阵阵恶臭。
郑大伟身子微微颤抖,后退了几步。文婧笑着说:“哥哥,我想上的是清华大学,但是考了四次都没有考上。有一次停电,我就点着蜡烛学习,不小心睡着,把蜡烛碰倒了,家里都被我烧没了。”
郑大伟毛骨悚然,活跃宝继续笑:“哥哥,你能教我考上清华大学吗?”
然而并不等郑大伟回答,活跃宝就哼了一声说:“你不能,你只是个成绩奇烂的废物!这把伞会吸人精气,田春叶看到她弟弟是因为失去精气后产生的幻觉。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把这把伞带给荆老师,不要再让他把伞丢掉。这把伞会帮我吸干他的精气,我只要他的精气,我要转世继续考清华大学。第二,就是我现在就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