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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幸辞的脸色当即便是冷了下来,余光瞥见云翼的脸色也是变得异常难看!后宫之中,常有些你争我抢的事情发生,但如今安幸辞方才大封后宫不久,就有人把心思动到皇后身上来了?安幸辞并没有怀疑司若婴所说的话是否有假,直接对着周遭的那些宫人们道:“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皇后下手!”
声若数九寒天的千里冰封,令周围的宫人皆是战栗,纷纷跪下。
云翼冲着司若婴拱了拱手,问道:“仙子确认是**?”
司若婴将自己的食指咬破,落了一滴血在皇后的眉心。很快,丝丝缕缕的黑气便是向着眉心那滴血涌去。凡夫俗子看不到这些邪气,司若婴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印证之后,司若婴笃定道:“皇后是被邪气侵体。但是皇宫之中,邪佞不存,如果不是有人施用邪术蓄意加害,皇后断然不会出现如此症状。”
安幸辞和云翼看不到那些邪气,只见一滴圆滚滚的珍珠般的血珠在皇后的眉心,且一直不曾散开或者流下。安幸辞知道这是司若婴在施用术法,因而问道:“仙子用血可以压制邪气吗?潇潇,你现在觉得如何?”
皇后自听说是**之后,脸色便是煞白,不知该如何开口。背后更是浸出一层冷汗,整个人胡思乱想了许久,连安幸辞的问话都没有听到。
司若婴道:“我的血可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只是用血来印证皇后体内是否有邪气存在罢了。如今既然知道是**,我现在就去把那不知死活的人揪出来。”
安幸辞见皇后不答,脸色又极差,心中有些怜惜。听到司若婴要去追查元凶,便道:“仙子尽管去查,从现在起,皇宫之中,任何地方都不对仙子设禁。仙子想去哪里便去哪里,尽管放开了去缉拿元凶。抓住之后,录完口供,直接送交宗人府查办!”
云翼当即道:“仙子若有需要,尽管吩咐在下!”
司若婴摇了摇头,随后向安幸辞道:“让人给我拿些朱砂和符纸来。”
安幸辞吩咐之下,立即便是有人前去准备。司若婴返回车辇之上,司知一却是不见了踪影,涉谷和萧焕两人正在车上打坐练气,以打发时间。司若婴强行将涉谷从打坐状态下拉了出来,低声道:“一会儿跟着我一起来,我给你身上加一道匿形术,别人看不到你的样子。”
涉谷虽然有些茫然,不知道司若婴要做什么,还是应下了。
司若婴又问:“师父去哪儿了?”
涉谷道:“师祖说闲着无事,去后院摘点儿果子吃,说那边种的有果树。”
司若婴不知该如何评价,沉默片刻之后,便是拿出清都,借了法力,在涉谷身上加了一个匿形术。除了涉谷自己和施术人外,旁人都看不见。
随后,涉谷跟着司若婴下了车,宫人已经急急忙忙捧着朱砂符纸跑了过来。
司若婴接过朱砂和符纸,让那些宫人去找十几个闲来无事的人,一会儿在车辇之前集合。宫人得了令,便是又急急忙忙地去找人了。涉谷看着朱砂符纸,不禁感叹道:“果然是皇家的东西,这品质比我的要高上许多啊!”
司若婴瞥了一眼,漠然道:“掺了幼子心头血的朱砂,品质自然是高。只是其上有些怨气,画出的符咒非是一般人所能操控。”
涉谷一惊,差一点将刚刚拿起的朱砂扔了出去。司若婴道:“小心些。我记得你已经将辟邪符练的差不多了,现在拿笔开始画吧,能画多少画多少。”
涉谷应下,提笔刚准备画,便是问道:“师父不是去给皇后诊脉,怎么突然要我画辟邪符?”
司若婴道:“皇宫有些大,我自己画着太慢了,所以让你一起帮忙。皇后身怀邪气,我怀疑是宫中有其他人对皇后施用了邪术,且这邪术非同一般,我无法感知。只能用最简单的方法,拿着符纸一点一点地去找。”
其实司若婴的本意是用探灵符,但是看到那朱砂之后,不得不换用较为低级的辟邪符。探灵符品阶过高,用幼子心头血熬出的朱砂来画,她就不能将探灵符交到一般人的手中,而她自己又很难快速搜寻这一整个皇宫。
涉谷又是受到了惊吓,道:“皇宫之中,竟还有人用厌胜之术?”
“厌胜之术?”司若婴有些好奇,“那是什么?凡世对邪术的称呼?”
涉谷简单地解释说:“就是用一些道具,来诅咒别人的。”
司若婴思忖片刻,颔首道:“倒也像是你说的那种情况。好了,话不多说,赶紧画符吧。”
说罢,两人都是提笔开始画起辟邪符,在那些宫人赶来之前,司若婴与涉谷画了上百张辟邪符,叠在一起倒是颇为壮观。涉谷转了转手腕,显然是有些劳累。他画了二十多张符,便是手酸眼酸,一旁的司若婴的速度,却足足是他的四倍!这让他不禁有些挫败,原以为自己已经很是熟练了,没想到还是要继续加油啊。
司若婴拿过那上百张辟邪符,宫人们纷纷跑了过来,司若婴给那些宫人一人分发了十张符纸,而后道:“有人居住的宫殿,都在正门之上贴上一张,记得,要贴在住人的那一间屋子的正门上。”
宫人们不明所以,但既然有了吩咐,就只得照做。
那些人又纷纷离开,司若婴对涉谷道:“现在你跟着我,别发出声音。”
涉谷闭紧嘴巴点了点头。
司若婴领着涉谷再度回到了皇后的寝殿,云翼正在床边的小座上坐着,与自己的女儿聊天。安幸辞则是坐在床边,仍旧拉着云潇潇的手。云潇潇脸上带着温婉的笑意,司若婴见状,心头微微一暖,想起了在道界时,自己有一个姐姐,也常常带着这样的笑容。
只一瞬的恍神,司若婴便是平复了心境。随即上前道:“皇宫太大,一时之间难以探查,待那些符纸都贴好之后,我能很快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云潇潇气若游丝,却仍是笑道:“那就有劳仙子了。”
司若婴道:“其实皇后的心中,应当有些推断才是。我听闻凡世的人,用厌胜之术对人下咒。但这样的法子,必然是需要一些媒介。而能将皇后病到这种地步的,显然不是生辰八字能有的效果。”
安幸辞蹙起了眉头,厌胜之术乃是禁术,自己登基月余便是有人胆敢用厌胜之术祸乱宫闱!思及至此,安幸辞本来有所缓和的脸色,再度难看了起来,随即说道:“如果当真是后宫中人,用厌胜之术,来祸害皇后。朕一定不会轻饶了她!潇潇,你心中可知,谁有这样的嫌疑?”
云潇潇略略思考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道:“臣妾想不到。或许只是臣妾太过懦弱,上天看臣妾尸位素餐,这才降罪于臣妾——”
安幸辞斥道:“不可胡说。”
云翼亦是道:“仙子方才已经说了,这是**。皇后娘娘不必妄自菲薄,也不需要去对那些妄图加害于你的人仁慈。”
安幸辞复又温声道:“潇潇,你放心,朕不会令你白白受苦的。”
司若婴看着云潇潇的模样,心中一叹。能用这样的邪术,必然是皇后亲近之人,可以取到皇后的头发指甲之类的东西,然后以此为媒介施用邪术,致使皇后邪气入体。只是皇后既然不肯开口,那就只能用辟邪符找出来了。
想罢,司若婴道:“我到外厅打坐,以神识感知,不要让人打扰我。”
说完,司若婴便是向外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