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来,便听到枫虫婆婆的惨叫声。她料想对方应该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又人多势重,不能硬对硬。于是又从兜里掏出一个瓶子,倒出一个药丸,放在房间的烛台上,点火燃烧起来,整个山洞顷刻弥漫起一股香味。
“啊——救命啊!”释夜计算了一下时间,然后跑到洞口,装成子规的声音大叫起来。
“老大,有个女人在叫救命!”
“这里除了这个老太婆,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女人了,你们先去看看什么情况!”
“是!”
很快便听到了三四个人的脚步声,于是躲在山洞的最里面没动。
“这个味道好香啊……果然是个女人的房……”
不出她所料,四个健壮的大汉一进来这个房间,马上便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释夜将他们拉到屏风后面挡住。
又过了一阵子,山洞外的人等不急了,便朝这里大喊一声:“喂,你们几个什么情况?叫你们探个路都要探那么久!”
释夜轻笑一声,又大喊了一声:“不要啊——救命啊——”
“老大,里面情况不太对……”
“饭桶!你、你还有你们两个,再进去探探!”
“可是……”
“可是什么?!还不快去!”
“老大息怒,属下并非贪生怕死,而是觉得里面有诈,我们还是小心为上,不如由我先去那边探探情况,然后剩下的人在我背后五步一人跟着,若我不信中了埋伏,其他人可马上发生情况,然后向你们报信!”
“好主意,就照你这个办法行动!”
这一切都被释夜通过莹虫听得一清二楚,心想,还以为你们会想出什么好办法呢!
于是她披上子规的外衣,将头发弄散,装成子规的样子,坐在山洞里等他们。
那个走在最前面的人一出现,她就掩面朝里,假装哭了起来。
那人看见她,又不敢靠近,于是朝后面的人道:“果然是有个长得很像我们要找的女人,正在一个山洞里哭!”那帮人就这样一个一个把消息传了开去。
“姑娘,请问你是不是叫子规?”待第一个人走近来时,释夜故意像受到惊吓般,跑了进去。
那人以为她要逃走,马上对外面的人喊道:“不好,这个女的要逃跑了!”
这一叫不得了,释夜刚跑到室内,便听到了声声破风而来的声音,心道:这几个人身手果然不错,竟然速度如此之快。
“你们不要过来——”待他们走到山洞外面时,释夜便假装喊道:“你们再过来我就一头撞死在墙上——”她知道一般你叫别人不要做什么事,别人却往往会忍不住会去做那件事。
“姑娘你别害怕,我们是来救你的——”为首的那个男人长得一张草莽之相,观其举止神态,就知道他的武功灵力颇有修为。
待他们全部人都走进来之后,释夜就一步一步后退,将他们一点一点引入室中。
“你们是谁派来的?”释夜要引他们多说几句话,药效才渗入得快。
“我们是宗主派过来救你的,请子规姑娘你别害怕。”
带头老大刚说完,他旁边那个出主意的人就捂住鼻子叫道:“老大,这屋子的空气有点问题……”
没等他说完,释夜便发出一手玄月镖,她面前的八个男人应声而落,带头老大尽管想要举刀抵挡,却被迷*药迷得毫无力气了……
“爹——”花漫涨红着脸冲进花辩的书房。
书房里,花辩和管家花崇低头看着一幅地图细声商量着什么。花崇跟随了花辩10年,患难相随,早已成为花辩不可或缺的心腹。
“爹,你为什么要让苏释夜把那个女人带回来?!”
花漫丝毫和花辩一样,丝毫不把花崇当成外人,一见到父亲就一幅兴师问罪的势态。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也就不瞒你了。为父实在不想再看到你这样继续逃避下去了。”花辩一改他从前的慈父形象,一脸严肃地看着花漫。
“我怎么了?我天天逍遥自在,开心得很!”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每天借酒浇愁,醉生梦死,你以为纵情声色就可以掩饰你心中的悲伤与失落吗?”
“哈哈哈——”花漫狂笑起来,“这样不是很好吗?灯红酒绿场中过,阅人无数心不惑,现在,我花漫可以负天下人,却没有人可以负我!”
“既然是这样,你还有什么不能放下的呢?”
“我变成这样,都是那个女人害的,我恨她!我永远都不想见到她,只要有我在的地方,就容不下她!”
“没有爱,哪有恨?漫儿,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你还放不下他吗?”花辩走到爱女身边,想要抱抱她,让她冷静下来。
花漫用力一拨,将父亲的怀抱推开,疯疯癫癫地大笑起来,“哈哈哈……他是谁?他算老几,要我花漫念念不忘?!我就是恨他们,狠他们一个两个都背叛了我!我花漫心里不痛快,也绝不会让他们过得快活——所以我绝不会让那个女人再踏入桔梗城一步!”花漫说完便气势汹汹地走开了。
“小姐,小姐——”花崇想要叫住花漫,都追出门去了,却被花辩唤了回来。
“花崇,随她去吧。我们继续谈正事吧!”
花漫一口气冲到花序庄侍卫寮房内,指着侍卫队长花缎说道:“花缎,带着你的第一小队跟我来!”
花缎穿着一身鲜艳的五彩花衣裳,身姿妖冶撩人,花漫来的时候她正懒洋洋地躺在长椅上细细地拭擦那把银光闪闪的细剑。她看见花漫来了,马上从长椅上跳起来,一脸魅惑变成一脸英气,回答道:“可是小姐,主人命令我今天作为主力坚守花序庄!”
花辩曾救过她一命,所以她投靠花序庄之后,都称花辩为“主人”。花缎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对主人十分尊敬,言听计从,对花漫这位傲慢的大小姐也礼让三分,有求必应。
“现在计划有变,我爹让你跟着我。”
“小姐有令牌吗?”
花序庄的戒备十分森严,所有侍卫队由花辩和花崇统一调配,以令牌为准。花缎所带的第一小队便是侍卫队中的精英,是花辩专属的私人护卫队。
花漫亮了亮手中造工精致的黄铜令牌,这是她推开父亲那一刹那从父亲身上偷来的,原来,她一切早已计划好。
“属下遵命!”
白日当空,竹影飒飒,弈正坐在房间的院子里拿毛巾给翼龙擦着身子,逍在一旁坐着抽烟发呆。突然一只怪鸟飞来又飞去,逍的手中已然多了一柄竹筒。
他淡漠地抽出竹筒里的纸条,轻描淡写地撇了一眼。
“是铮铮的消息吗?”弈抬头问道。
“那个女人手上还有个孩子。”
“什么?!”弈差点没吓一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计划有变,”逍说着把纸条扔给了弈,然后使了个眼色把在竹林的水塘里抓鱼吃的游蛟唤了过来,“那个女人和孩子是花序庄最后的筹码,留不住他们,情况就会很糟糕。”
“释夜竟然将那个女人找到了,还带回来一个孩子?”弈看完纸条之后随手就让翼龙喷了一口火烧掉了,“那么事情就不简单了!”
“少主,你得留下来和木千山一起守住花序庄,直到我们回来为止。”弈正欲起身,却被逍这句话打退了念头。
“释夜毕竟是个局外人,老逍你要好好看着她点,不要让她因为我们的事情受到伤害。”弈迟疑片刻然后说道,逍略点一下头,很快便驾着游蛟一溜烟般消失在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