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想了半天,也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了。
洛桐的脸刷的一下红了,仍倔强的说:“谁,谁要你担心.........”
话没说完陈凡突然把洛桐按到了墙上。
“你,你要干什么?”
洛桐惊慌的抬起头,却发现陈凡一脸神色凝重的看着甬道的另一边。
一道肉眼难以察觉的细小微光从陈凡的脑后闪过,是一根细小的飞针,在这种昏暗的环境中肉眼基本不可能发现它的踪迹,如果不是陈凡那可怕的直觉,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顺着陈凡的视线看去,甬道了另一端没有人。
“机关?”
洛桐轻声问陈凡。
陈凡点了点头说:“没感应到任何气息,准备好了,直接冲过去。”
洛桐看了看黑暗的甬道,一片虚无的黑,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让人心悸。
陈凡似是感应到了洛桐的惊慌,轻轻的拉住了洛桐的手说:“放心,有我在。”
洛桐看着陈凡,眼中的惊慌一点点消散,点了点头。
“嗯。”
陈凡闭上了眼睛,深呼吸了几口,在这种地方,视觉已经成为了一种累赘。
“走!”
陈凡拉着洛桐,两人身形连续闪躲,数根细小的飞针擦着两人飞过,扎在后面的土墙上。
但两人的步伐丝毫没有乱了章法,敏捷的跃动在甬道之内,很快,两人便来到甬道的尽头,一扇大铁门上方,一根竹筒不断向外面射出飞针,陈凡一挥手一把火烧掉了竹筒。
洛桐伸出两根手指一把夹住了向陈凡飞去的最后一根飞针。
“怎么样,还可以吧。”
洛桐转头晃着指尖的飞针得意的对陈凡说。
陈凡装作漫不经心的看着四周说:“嗯,勉勉强强吧。”
“嗯?”
洛桐手腕一转,飞针堪堪停在了陈凡的眼前。
“哎哎哎,姑奶奶,您说啥是啥,是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陈凡赶紧求饶。
“哼,这还差不多。”
洛桐把飞针扔到地上回头打量起了大铁门。
“这东西怎么搞开?”
陈凡摸了摸铁门,感觉材质很结实,手雷全在林永哪里,如果用术法搞开又会浪费力气。
洛桐从头上摘下了一个发卡递给了陈凡。
“你会撬锁吧,给。”
陈凡一脸黑线的看着洛桐,这丫头,好像把自己那点老底都给翻出来。
“我试试吧。”
陈凡接过来发卡,将发卡掰直,对着锁眼捅了进去,耳朵贴到了门上静静的听着锁孔里的声音。
‘咔,咔,咔,嚓’
一声轻微的咔擦声传出,铁门嘎吱一声缓缓的打开了,一道光线顺着门缝照射出来。
陈凡起身,护在洛桐身前,小心的拉开了铁门,走了进去。
一进屋子,两人瞬间呆住了。
两人想不出什么名字能冠在这间房子里,只能联想到,屠宰间。
屋子里摆着人体的残肢断骸,内脏器官,十几张人皮被挂在一边,中间的大台子上摆着数具被扒了皮长着白毛的尸体,整个房间里飘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两人的脸色都很不自然,洛桐赶紧用衣服捂住了鼻子,左手紧紧的抓着陈凡的手。
陈凡倒还好一点,当年在季萧那家医院里看到的场景也就是这个样子了,感觉到洛桐抓着他的手抓的更紧了,他也稍微紧了紧手安慰一下洛桐。
“呼,要不你出去等我一会,有发现了我再叫你。”
陈凡试探的问洛桐。
洛桐摇了摇头,皱着眉头,硬着头皮又往里面走了两步表示自己能克服。
中间台子上摆着一排装着血液的玻璃管,此刻已经倒在桌子上,中间还少了几根玻璃管,显然松本二郎来到了这个房间拿了东西才跑的。
既然他能从这房间出去,那这里一定还有密道。
“这龟儿属耗子的,天天打那么多洞。”
陈凡抱怨道。
“狡兔三窟,何况松本二郎这样的老狐狸,能悄无声息的在潜入中国在这里做了那么久秘密研究,准备不可能不充分。”
两人在房间里搜寻起来,房间并不算太大,没有什么能阻挡视线的东西,但两人就是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
“哎,他能把暗道藏哪去呢,难不成还能藏尸体堆下面?”
陈凡挠着头说。
突然,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后一齐将目光移向了挂着人皮的方向。
之前两人都没有去那里搜过,主要是那东西实在是太考验人的生理极限了。
“等一下,我去看看吧。”
陈凡的身子突然往旁边一倒,洛桐赶紧伸手扶住了他。
“喂,你搞什么啊?”
洛桐轻轻拍打陈凡的脸,企图唤醒突然晕厥的陈凡。
“别拍啦,我在这呢。”
陈凡的灵魂突然出现,飘在空中和洛桐说话。
灵魂出窍不是一件对身体有好处的事,就算之前在酆都修行那一年半,张天玄也是在陈凡的肉体上贴了那么多灵符才放心让陈凡灵魂出窍的,频繁的灵魂出窍会导致灵魂和肉体的契合度降低,严重的会导致人经常丢魂,但是陈凡是真的不想肉身去扒拉一堆人皮,只能用灵魂状态去查探情况了。
陈凡飘到那排人皮旁边,魂体透过人皮,果然看到了一个通道就在人皮的后面。
陈凡的魂体回归身体,坐起身对洛桐说:“找到了,在后面。”
洛桐看了看那堆人皮,牙齿咬住了薄薄的嘴唇,随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两人强忍着恶心拉开了那堆人皮,露出了能通过一个人的通道。
陈凡先走了进去,洛桐拉着他的衣服后摆跟着进去了。
通道一路向上,中间又有很多的弯道,走的有些辛苦。
通道也不宽敞,比起陈凡来的时候那个通道也宽不了多少。
两人几乎是手脚并用一路爬了上去。
终于,通道的上方吹来了一丝微风,两人心头一喜,有风,这就是快到头了啊。
两人赶紧加快了步伐向上爬去。
陈凡看到了洞口,赶紧探出了头,呼吸了一大口新鲜的空气,大致看了一眼四周,他突然傻眼了。
这不就是他们刚来的时候观察敌情的那个高坡吗,连那堆灰都在那里呢。